沈星落目視著前方,用最平淡的口吻說道:“ck那邊我已經撤股了。”
她的股份轉讓協議都已經擬好了,就等薄寒那邊一起簽約。
最近薄寒一直沒有出現,不知道他到底是生她的氣還是故意在躲她。
不過她知道公司的籌備倒是一直在進行中,而幾天后那場開業典禮也會如期進行。
薄北城和白雅楠跟ck新公司開業典禮定在同一天的訂婚禮雖然取消了,但卻會在那天晚上一起以未婚夫妻的名義舉辦晚宴,也算是為婚禮做一場預熱。
這倆個同父異母的男人的較量正式開始。
林宛很驚訝,但這是恩師的私事,她聰明地不過問。
開著車一路往返,這條路正好經過豐凌集團。
在立交橋上遠遠地看見那一棟設計感最為優越層數也是最高的大樓,沈星落放在方向盤的十指莫名地加大了力度。
她悄然地把車速加快,將腦海里亂七八糟砸來的思緒粗暴地清理干凈。
而此時,那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剛剛好在立交橋的出口處,與她的蘭博基尼擦肩而過。
邁巴赫后座,那張熟悉、令他夢繞魂牽的臉,在他幽沉深邃的眸子里一閃而過。
有那一瞬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最近他出現過不少次這樣的錯覺。
處處都有她,但次次都不是她。
真沒想到,這一面如此的意外、又如此的倉促,甚至連一個眼神交匯都不曾有。
他醒過來的第二天,薄老太太和白家老爺子來到他的病房一起提出將他和白雅楠的訂婚改成直接結婚。
那時他低頭盯住手機里沈星落那倆條廖廖數字的短信,不知道怎么的,就答應了。
也許是因為心如死灰了吧,失望到了極致,所以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期待和希望了。
她對他的冷漠、無情、殘忍,他統統都收下了,也總算是看個清清楚楚。
既然落花無意隨流水,流水又何必苦苦地挽留?
到最后,只會自己干枯、蒸發,直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以為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心了。
可突然看見她那張側臉,他的心臟卻在連日來,第一次那么鮮活地跳動。
她為什么會經過這里?她要去哪里?她最近過得怎樣?身體恢復得怎樣?
一連串的關心,還是從他的腦海里掠過。
這么多的想法,只是那么一剎那的功夫而已。
很快,他性感薄削的雙唇輕輕地一咧,勾勒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嘲的是他自己,他笑的也是他自己。
在這場感情里,他輸了,輸得徹底。
他從一開始的主導,慢慢地變得被動,到最后被完全牽著鼻子走。
這也是他唯一輸得心服口服的那一次!
薄北城把頭靠到椅背,雙手捂住臉,將所有的情緒都掩飾。
蔣楠從看了一眼倒后鏡中,渾身帶著一股暗晦消沉氣場的總裁,關心地問:“總裁,您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如果累的話,不如下午的商圈研討會就不要去參加了。”
總裁原本應該在醫院躺著的,但是他強硬出院了,而且出院后便一天到晚泡在公司里。
今天這樣的研討會以后總裁是不會參加的,都是派公司的高層輪流著去,但總裁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卻要親自去出席。
說他不是為了情傷用工作麻痹自己都很難令人相信!
薄北城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良久,才說:“讓麥副總代我去吧。”
蔣楠:“好嘞,那我先送您回家?”
總裁狀態不太對勁,臉色也差,不去參加研討會自然要回家休息的。
“去圣羅學院。”薄北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