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決定世界的真實。”——牌棋手。
“何為真實？何為虛假？”——劇作家。
“看誰能分清吧。”——主宰者。
醫生打扮的人拿著紙筆，看著吳輝問道：“你還好嗎？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吳輝正打算再觀察一下，卻聽見自己忽然張口：“額，我們剛才說道哪了？”
這聲音……還有自己的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啊。不過語氣卻有點像杜子明。設定上是什么情況？
“剛才你說到，吳輝和杜子明參加了智力錦標賽的最后一局，然后呢？”醫生問。
“我，我不記得了……”吳輝還沒動，身體已經擺出頭疼的樣子。他似乎也可以控制身體，但現在看他自己表演會比較好。
現在他愈發確定目前在操控身體的是杜子明，那么自己有兩個選擇，一是主動和他交流，而是保持旁觀，躲在暗中或許會是一個優勢。
這局的設定是我們兩個人擠在同一個精神病人的身體里？
杜子明的套話能力和演技那叫一個精湛，很快從醫生嘴里套出了基本的信息。按照設定，他們的名字叫吳子明，有人格分裂和妄想癥。同時是這個世界著名的數學家和社會學、哲學家。
嗯……大家對于這種人發瘋的事情算是習以為常了。每個人都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應該說多虧了諸多喜歡寫天才和瘋子一線之差的文藝創作者。也多虧了發瘋的尼采，以及明明真的被跟蹤卻被誤認為是被害妄想癥的海明威。
按照從醫生口中套出來的信息，吳子明是一個經常陷入幻想的人。認為自己是另一個世界的玩家。參與魔神的游戲來換取各種獎勵，還有吳輝和杜子明兩個人格。這兩個人格經常互相對決。并且由于吳子明強大的想象力和思維能力，不需要其他賭局就能在腦中模擬出一整局游戲。
吳輝全程都只是安靜地聽和觀察。沒有出聲。
但他的目光卻收集到了相當多信息。
與醫生的交流顯然是一個精神病人的日常工作。有錢的每天都可以聊，窮的話可能兩三天甚至一個星期左右才能見一次醫生。
于是吳子明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獨居病房。他不是什么暴力類型的精神病，也不會傷害自己。所以房間里有許多日常生活用品，還有粉筆和黑板以及大量草稿紙。
看樣子哪怕進了精神病院，也有很多人希望這個大數學家哲學家能再出一點成果啊。
“有觀察到什么嗎？”吳子明在自己的房間里開口。
是杜子明在問吳輝。
“嗯，暫時沒有。”吳輝說：“但看起來這一局的設定就是如此了。我們被困在同一個身體中。扮演兩個人格。所以暫時還需要配合一下。”
“放心，我不會急著搗亂的。”杜子明笑：“那么準備越獄吧！”
吳輝：“最好不要。”
因為越獄的風險實在未知，而且如果出現主動越獄和傷人的行為，他們現在的看管措施就會大幅度變嚴。
而且越獄對他們的狀態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幫助。
兩人剛剛出現分歧，就突然發現周圍的醫院遠去。吳輝表示這局游戲多少有點意識流了。
“兩位好，再次見面。”主持人在一片純黑的空間忽然打開燈光，杜子明和吳輝站在他左右兩側：“剛剛你們發生了一些分歧，你們來這里進行對決，勝利者可以獲得一天的完全身體操控權。”
“你們需要押上自己的籌碼，迷茫值。目前迷茫值是吳輝一點，杜子明兩點。迷茫值越高，你們將距離真相越近。獲取迷茫值的方法暫時保密。”
“對規則還有什么問題嗎？”
吳輝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一身病服，又看了看杜子明：“沒有問題。”
“我也沒問題。”杜子明說。
“那么我接下來宣布對賭的方法。每當你們有分歧的時候，都會來到這個空間。但你們不會記得在這個空間中發生的事情。”主持人繼續說：“賭局開始。”
“這里有十個格子，分別編號1到10，你們每下注一個迷茫值，就可以在格子中選擇一個標記上。”
“你的標記只有自己知道。標記完成后，輪流選擇一個格子戳破。誰標記的格子先全部被戳破則視為失敗。若出現平局，則兩人共同獲得一點迷茫值。”
一個很簡單，拼運氣的游戲。
吳輝提問：“每次我們決勝負都是靠這種辦法嗎？”
主持人：“不，每次都是隨機的游戲。”
“好吧，開始吧。”吳輝說。
他知道這局自己是比較劣勢的。因為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只有一點迷茫值，杜子明卻有兩點。而有更多的籌碼在這個簡單的游戲里就相當于有兩次機會。
這是一道可以上試卷的概率題，總體來說可以粗略理解為杜子明勝率是吳輝兩倍。
當然這是不算心理戰的部分。
如果有心理戰，吳輝估計就更玩不過杜子明了。所以他才問是不是之后都是相同的賭局。幸好并不是。
作為籌碼的迷茫值，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好東西。
杜子明笑著表示開始吧。
吳輝選擇七號，然后在與杜子明的猜硬幣中獲勝，先手。
先手是好事，運氣好有四十五分之八的概率猜中。如果真猜中了，兩人就將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可吳輝顯然是沒有那個運氣。
他從5開始猜，猜錯了。
輪到杜子明，直接戳破10，也錯了。
現在其實中的概率會大很多，另外還要考慮兩人選擇了同一格的概率（1/5）。那樣的話才可能出現平局。
剩下八格，吳輝敲了敲眼鏡腿，選擇三號。
他是純隨機的猜測，和杜子明玩心理戰必輸無疑。不去管他，完全隨機是勝率最高的情況。
還是沒中。杜子明猜9，也沒中。
剩下124678。吳輝肯定不能猜自己的，所以他有十五分之四的概率猜中。當然猜中一個杜子明也還有下一個。而他只要被猜中一次就輸了。
杜子明如果按順序猜下去，還需要兩回合就猜到他了。所以吳輝猜……1號。
中了。
不過沒有意義。因為杜子明馬上選擇七號。吳輝輸掉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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