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的各種事情和真假慘遭的閃回讓吳輝明白，根本沒有分真假的必要了。
只要把每一次都當成真實去做，那便不會怕出錯。
而杜子明就不一樣，他的想法是把每一次都當做玩耍，不管是真實還是虛假。對他來說都一樣。
兩人在這方面倒是達成了詭異的一致。
“這病歷夠豐富啊，一百多萬字。”杜子明吐槽。
吳輝沒吐槽，只是把其中內容翻了一遍。自己和杜子明從成為玩家開始到智力錦標賽第七輪的故事在病歷的交流記錄上全都寫了一遍。
嗯……他再次敲了敲眼鏡腿。
以魔神的實力，制造這種幻覺的難度并不大，所以吳輝不會懷疑自己真的是精神病。
畢竟他在那個世界所見證的信息量，絕對不是眼前這一本書可以比擬的。真要像醫生所說的另一個世界全是幻想，那就扯淡了。
“你現在是，吳輝人格對嗎？”醫生問。不得不說吳輝和杜子明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是。”吳輝點點頭：“我們以前交流過關于幻想和真實的話題嗎？”
“交流過。”醫生點頭。
吳輝：“嗯……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醫生思索片刻后說道：“吳先生，你的大腦遠超常人，你能想象出一個完整的世界也未必不可能。畢竟那個世界的一切，在這里也是有原形的。你用豐富的想象力增加了細節，這很了不起，也讓你的病更難治療了。”
“完整的世界，我可以給你背出上億字能夠互相驗證的技術資料，橫跨多個領域還可以互相驗證。如果我真能編出來我就不是精神病，是神了。”吳輝說：“你對這方面的思考太淺了。”
面對這個大佬，醫生也無話可說。吳輝和杜子明回到病房。
然后吳輝就開始寫書。杜子明好奇他要做什么，而吳輝也難得把真相告訴了杜子明：“我要向這個世界的人證明他們是假的，看看他們相信之后會發生什么。”
杜子明：“哇哦，這個有趣。不過也可能這個世界同樣是真的吧？魔神不至于用假的來騙我們。”
吳輝：“但是我們可以用假的騙他們。”
目前吳輝總結出來的規律是，離開醫院就會產生幻覺然后又回到這個醫院。所以他不離開了，他要在各種科學著作和社會學著作里宣傳思想。
一個人把一個世界攪亂，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他是吳輝，他可以做到。
“我要來我要來。”杜子明開始和吳輝搶身體。他表示這么有意思的事情一定要交給自己來搞。
吳輝的反應則是，你也太閑了點。
兩人眼睛一睜一閉，卻再次來到純粹黑暗的空間，主持人在這里似乎已經等待多時。
再重新聽了一邊規則后，吳輝提問：“我們是第幾次到這里了？”
“我不能告訴你們。”主持人說。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可說的。
現在吳輝的迷茫值是5，杜子明的迷茫值是9。
很明顯，杜子明的迷茫值一直增加得比吳輝快。吳輝大概能理解迷茫值究竟是個什么設定了。
越是迷茫，越接近勝利？應該還有一個在迷茫中要保持堅定并不真正迷失的設定。
那么來吧。
吳輝對自己信念的堅定程度有信心。
“開始吧。”吳輝坐下。
主持人：“這次賭局是你們之前玩過的。卡片版錘子剪刀布。”
區別在于這次只有兩個人。
一把定勝負。
吳輝第一張錘子，下注兩點迷茫值，杜子明第一張剪刀，下注三點迷茫值。
杜子第二張布，下注四點迷茫值。吳輝第二張剪刀，下注三點迷茫值。
看起來吳輝只要出剪刀就是絕對不敗了。杜子明似乎只能選擇出剪刀和他平局。但是，也可能這家伙會想到這一層，然后專門出錘子。
再套娃下去吳輝可能就可以選擇出布，這又是一個看你在第幾層的游戲。
剪刀對剪刀，打平。
這局游戲對杜子明和吳輝來說有點太簡單了。三個人的情況下考慮的因素還要更復雜一點。這個就更多是拼運氣了。
吳輝十有八九還是要按照最優解來行動。所以杜子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平局，那就再來一次。
杜子明一點迷茫值，錘子。吳輝兩點迷茫值，剪刀。
第二張，杜子明五點迷茫值，布，吳輝三點迷茫值，布。
在又經過一番套娃之后。杜子明的布贏了吳輝的布（平局以下注多的那個勝利）。獲得身體的操控權，但也獲得了三點迷茫值。
本來還在和吳輝吵架的杜子明忽然眼前一閃，來到一片監獄之中，頭腦里的記憶逐漸模糊，細節悄然遠去。
如果細節都模糊了，那他們將沒有任何渠道分辨自己所處環境的真和假。
“等我回去一定也要玩玩這種級別的幻術。”杜子明伸懶腰。不過，對同級別玩家你是很難做到這種程度的。
魔神對兩個高級玩家下手，有點欺負人了。
現在估計劇作家和主宰者會看得很開心吧。啊，也有可能，那些都是我在幻想，或者我才是別人的幻想。
一時間杜子明躺在病床上，居然壓根沒了動靜。吳輝則忽然發現杜子明人不見了，或許和自己之前一樣？然后他便開始寫書，畫圖紙。準備讓這個世界的人來他這里買圖紙，讓他們幫自己論證另一個世界迥異的科技樹是真實存在的。
然后自己再傳播文藝作品，開始讓大眾懷疑自己的世界是虛假的。
吳輝這么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研究眼前這個世界究竟是真是假。二是要通過其他人的反應來讓自己的意志更加堅定。
人還是需要參照物來確定自己的，吳輝是聰明，意志也堅定。但他的科學思維注定讓他從骨子里就會去懷疑和驗證各種事情。不像有些人說著相信科學，實際上卻沒有那種懷疑的精神。
不過，這或許已經踏入了魔神的幻術，思考，懷疑，相信。吳輝比較擔心之后萬一出現什么自己勝利了過了十年又忽然回到今天之類的橋段，那樣就真的搞人心態了。下半輩子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這里也沒有盜夢圖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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