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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晚飯點,李沐塵看店里不怎么忙了,就跟老板娘請假,說出去轉轉。

    老板娘爽快地答應了,還拿了兩百塊錢給他,讓他好好玩玩。

    李沐塵推辭不要,才干了一天活還請假,哪好意思拿老板娘的錢。

    老板娘卻非要給,說就當是預支的獎金。

    還特別交待,千萬別去那種亮著粉紅色燈光的小巷子。

    老板在吧臺后面看著,嘻嘻地笑。

    李沐塵交待丁香幾句,讓她晚上自己回家小心點,就匆匆去了藍橋酒吧。

    酒吧依舊熱鬧,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馬山直接把李沐塵帶去了二樓的包廂。

    “李先生,歡迎歡迎。”

    周娜風情萬種地在包廂里迎接,態度和昨晚大為不同。

    李沐塵是天都弟子,仙尊門下,當然受得起別人稱一聲先生,很自然地回道:

    “周總客氣了。”

    周娜說:“我就是一個開酒吧的,不是什么總,朋友們給面子,叫我一聲娜姐,你要是不嫌棄,也可以這么叫,或者就叫我名字就行。”

    李沐塵說:“行,馬山哥怎么叫你,我就怎么叫吧。”

    周娜微微一笑,切入正題,道:“聽說你們想賭石?”

    李沐塵點點頭。

    周娜提醒道:“這一行水可深著呢。和任何賭博一樣,十賭九輸。大多數石頭,只要皮子包著,不管你多少錢買的,切開來石頭還是石頭。”

    她看了李沐塵一眼,“不過嘛,也不是沒有發財的,聽說滇南有個人開了天眼,能透過皮子看到石頭里面,一看一個準,幾年前,在緬越邊境前前后后開出了價值幾十億的好料子。”

    “娜姐,這也太玄乎了吧,真有人能透視?”馬山覺得不太可能。

    李沐塵卻相信這是真的。

    開了天眼的人,要看透一塊石頭,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之所以敢去賭石,那是因為,他也能開天眼。

    當然,開天眼并不是像馬山認為的那樣,就能透視了。

    因為天眼用的不是眼,而是神識,是修行人特有的一種感知能力,或者可以稱之為“第七感”。

    “你還別不信。”周娜說,“這事兒在圈子里盛傳,應該不會是假的,我有幾個朋友,都說當年曾見過那個人。不過,你們猜,那個人后來怎么樣了?”

    “發達了唄。”馬山說。

    周娜搖了搖頭:“你錯了,那個人后來死了,被人砍死的,斷手斷腳,眼珠子也被挖了,尸體就丟在邊境的一個山溝里。”

    馬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么兇殘!”

    李沐塵也不禁皺了皺眉。

    一個開天眼的人,怎么會輕易被人砍死?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他的天眼是假的,頂多開了陰陽眼。

    要么,殺他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說,十賭九輸,還有一個死了。你們要參與賭石,可要想好了。”周娜說。

    李沐塵說:“謝謝娜姐提醒,我們就是小玩玩。”

    周娜點點頭:“行,那你們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還有點事處理,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說完就出去了。

    李沐塵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疑問,賭石的場子,為什么會在晚上開?

    等周娜的時候,馬山和他講了城南斗狗場的事。

    “打聽清楚了,你說的那個地方,確實開了個狗場,老板叫蔡偉民,外號大頭菜,底下人都叫他菜頭,聽說這人很有來頭。他的場子斗狗很兇,籌碼也夠大,去的都是熟客,生人得有人帶,而且必須有二十萬現金才能進場。”

    馬山說完,問道:“沐塵,你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李沐塵也沒隱瞞,把那天送林曼卿回去遇到歹徒的事說了。

    馬山一聽大怒:“特么的,這倆小子要是落我手里,非廢了他們不可。”

    又說,“昨天林小姐在明叔面前替我們求情,我都聽見了,就憑這一點,她的事我們就不能不管。兄弟你說吧,我們怎么干?要不我去叫人,端了他的狗窩!”

    李沐塵說:“先別沖動,敢對林小姐下手的,絕不是一般人。咱們先去他的狗場玩玩,摸摸他的底,順便搞點錢。”

    馬山點頭道:“行,我聽你的。”

    “你有沒有人能帶我們進去?”李沐塵問道。

    “有,你還記得黃三嗎?”

    “黃三?”

    “就是小時候經常和我們打架的那個。”

    李沐塵想起來,是有這么個人,也是靠撿垃圾過日子的,為了搶地盤,沒少和馬山干架。

    讓他記憶深刻的是,黃三打不過馬山,就趁馬山不在,欺負丁香。

    那次為了保護丁香,李沐塵豁出命去和黃三打了一架,最后靠一把生石灰,迷了黃三的眼,才拉著丁香跑了,躲過一劫。

    “這小子現在做什么?”

    “開了個廢品回收站,不過做的生意并不干凈。他和狗場的菜頭認識,經常去那兒玩,也會帶客過去。”

    “你小時候沒少揍他,他會相信你?”

    馬山嘿嘿一笑:“他不信我,但他更不信我是條子。”

    李沐塵也笑了,說:“行,那就他了。接下來,我們得先想辦法弄到二十萬入場費。”

    ……

    九點多的時候,周娜打來電話,讓他們直接去停車場。

    到了停車場,周娜在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里朝他們招手。

    馬山和李沐塵上了車。

    “你們不問問我去哪兒嗎?”周娜一邊開車,一邊問。

    馬山說:“不是去賭石的場子嗎?”

    李沐塵沒說話。

    周娜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李沐塵,見他正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問道:“李先生不想知道嗎?”

    李沐塵說:“該說的,你自然會說,不想讓我們知道,問了也沒用。”

    周娜笑了笑,不再賣關子。

    “你們一定好奇,為什么賭石場子會在夜里開?其實呢,這不是單純的賭石場子。真要賭石,得去滇南,甚至越境出去。這邊都是小打小鬧,幾年也開不出一塊好料。但我今天帶你們去的地方不一樣,不光賭石,也賣別的東西,有些東西見不得光,所以只能在晚上開。”

    “不會都是上流社會玩的東西吧,那我們可玩不起。”馬山想起兜里只有一萬塊現金,這是他的全部家當。

    “那倒不是,場子來的人很雜的,三教九流都有,連盜墓賊都有。錢方面,你們不用擔心,里面也有便宜的,賭石嘛,本來就是一個賭字。真要看上好東西,錢不夠,可以找我。”

    周娜很熱情地介紹著。

    李沐塵說:“這不就是早年間的鬼市嗎?”

    周娜笑道:“差不多吧。以前有鬼市,現在不允許搞了,就換了個模式。”

    李沐塵突然問:“這是明叔的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