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就是李沐塵淡然回應,不卑不亢。
李言成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地瞟過梁知煊,又回到李沐塵身上,說:“嗯,是不錯,是不錯……”
人們想象當中的,李老爺子盛怒之下的大爆發并沒有出現。
李言成連說了幾聲“不錯”,便拄著拐,走開了。
人們都猜不透老爺子的意思,也沒人敢說話。
拐杖在地上發出篤篤的聲音。
李兆豐緊跟著父親,生怕他有什么閃失。
兩個拳師護在兩邊,其他保鏢也交替前進,目光如鷹,警惕地看著周圍。
只有宗師梁知煊卻依舊和馬山對峙著,兩個人一動都不動。
李言成走向兩個寶貝孫子。
“爺爺!”李承平小心翼翼地叫了聲。
李久安躺在地上,做出痛苦的樣子,道:“爺爺,我的腿……”
李言成對身邊的人說:“把他扶起來
兩個保鏢過去,扶起李久安。
“爺爺……”李久安雖然被人扶著,但站著讓斷腿十分煎熬,加上在爺爺面前刻意裝得痛苦,便帶上了幾分哭腔。
李言成突然毫無征兆地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把李久安和在場的人都給打懵了。
“哭什么?”李言成厲聲道,“眼淚不會讓你變得強大,可憐和同情只會讓你越來越軟弱。我們李家的子孫,從來不流淚!”
李久安嚇了一跳,連忙抹干了淚水,戰戰兢兢地說:“是,爺爺
李言成點點頭:“嗯,我知道你的腿是被他打斷的,我們李家人是講道理的,如果真被人欺負了,這個仇,我們一定報回來。但在此之前,你要反思一下,這件事,你有沒有錯?是不是你跋扈在先,把別人逼到這個份上的呢?”
“我沒有!”李久安大聲道,“是他們欺負了承平,打了承平,我才帶人過來的
“我可以證明!”
梁鳳茹從地上爬起來。
她摔得不輕,衣衫頭發凌亂,整張臉腫成了豬頭,加上掉了牙,口齒不清,李言成和李兆豐好半天才把她認出來。
“就是這兩只大陸豬,跑到香江來搞事,說什么京城李家,誰不知道天下豪門只有一個李家,那就是李老您一手開創的香江李家!我就是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他們就把我打成這樣!嗚嗚嗚……”
梁鳳茹痛哭起來。
“他們看我好欺負,打我!打我也就算了,他們還打李少爺!李老,快把這兩只大陸豬宰了,丟進海里去喂魚,我們香江人只認一個李家,我們絕不承認什么京城李家!”
梁鳳茹一站出來,阮向東就頭大。
關鍵是這個女人不但臉皮厚,生命力也頑強,和小強一樣打不死。
“李老,我是阮向東,以前在尖沙咀我們一起喝果茶的……”
阮向東想要解釋幾句,他以前混洪門的時候,李言成剛做大,那時候他們還有點交情,后來李言成的地位越來越高,他的地位卻急轉直下,兩人就沒有交集了。
可是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李言成擺手阻止了。
“我知道你,洪門大哥嘛!”李言成呵呵笑道,“你不用解釋,我活了一大把年紀,君子和小人還是分得清的
對身邊的李兆豐說,“這個女人挑撥離間,我不想再聽見她說話,也不想再看見她這副嘴臉
“知道了,爸
李兆豐使了個眼色,兩名保鏢就走過去,架住了梁鳳茹,往外拖。
梁鳳茹大急,一邊掙扎一邊吼:“你們干什么?你們講不講道理啊?我是在幫李家,我是在幫香江人……我是區議會議員,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梁鳳茹被拖出了大門,聲音在大門外戛然而止。
人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這個女人的結局如何,但以后要在香江見到她,恐怕是很難了。
李承平和李久安都嚇得不敢說話。
李言成嘆了口氣,轉過身,重新面向李沐塵,問道:“你叫李沐塵?”
李沐塵一愣,這老頭不會有健忘癥吧?
李言成沒等他回答,就笑了起來,說:“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們是一家人。論年齡呢,我比你爺爺李天策還大幾歲,但論輩分,我卻比他小了一輩。所以,照規矩,你還得喊我一聲叔
這下李沐塵徹底傻眼了。
不光他傻眼,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就連李兆豐,也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李先生,你可不要開玩笑李沐塵說,“天下姓李的人多了,你是香江首富,我不想亂攀親戚,更不想人家說我攀你的高枝
“好,不愧是李天策的孫子!”李言成哈哈大笑,“不過你也不必太清高,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來,你我是一家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李先生,你到底想說什么?”
“有些事呢,原本是秘密,現在也到了該公開的時候了。香江李家,原本就是京城李家的暗支
“什么?”
李沐塵大吃了一驚。
“二十年前,李家慘遭滅門之禍,近親旁支,無一幸免。我們作為暗支,在海外獨立發展,為的就是防止這一天。一來不至于讓家族絕后,二來是在家族重新崛起之時,能夠提供足夠的支持
“原本我以為,京城李家已經沒了,只能以香江李家之名,徐圖發展。沒想到,李家還有你這樣一根獨苗在。哈哈哈哈……”
李言成又笑起來。笑聲爽朗,叫人如沐春風。
“你在京城做的事,我早聽說了。本來我早就該出來支持你,但我得確認一下,你值不值得我支持,又值不值得我變暗為明,將全家置于危險之中
“現在我已經確認,值得!你就是那個能讓李家重新崛起的人,也是那個能讓李家完成使命的人!”
“使命?”李沐塵不解道,“什么使命?”
李言成微微一愣:“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