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和查娜麗得知后,都非常開心。
  尤其是查娜麗,從小生活在南洋,真要回來還不太適應。何況她師父把神女令給了她,如果師父不回來,她遲早要去接管玄降門。
  馬山是有點舍不得離開禾城,但能和查娜麗在一起,他也就什么都放下了。
  何況南洋的生意對李家復興很重要,那邊急需一個靠得住的人,馬山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全程參與了濠江那場豪賭,也在濠江和香江也建立起了威望,甚至很多人還以為李沐塵就是因為身邊有他這個高手才有恃無恐。
  賭王何家昌以及洪門大佬阮向東都對他印象很好,加上還有查娜麗這個賢內助,他去南洋一定是游龍入海。
  如果放在以前,李沐塵一定不放心,但現在的馬山,濁龍九陰燈融入體內,身體和魂魄不是一般的強悍。
  而且有了查娜麗,等于南洋查家和整個玄降門都能為他所用,這樣的條件,去南洋發展,李沐塵親自去也未必能比他做得好。
  唯一讓馬山放不下的,就是丁香。
  他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但李沐塵畢竟中間消失了十三年,而馬山和丁香真是相依為命,如親兄妹一般。
  “沐塵,以后丁香就拜托你照顧了。”馬山有些傷感地說,“我知道你有本事,這些其實都是廢話。但咱們就這個妹妹,你再忙,事再多,也要常看看她,照顧好她!”
  李沐塵鄭重地點點頭:“馬山哥,放心吧,我就算自己的命沒了,也會保護好丁香的。”
  林曼卿笑道:“你倆干嘛呢,搞得生離死別似的,馬山哥,你只是去南江,坐飛機半天一個來回的事兒。”
  馬山哈哈大笑:“還是我見世面少了,哈哈哈!”
  李沐塵和林曼卿出資,在禾城購買了一棟別墅,給馬山做婚房。
  何家昌從濠江派人來了海城,給查家送了二十億,說是給義子馬山迎親的彩禮。
  查家就從南洋拿出一塊地來,另加一艘游輪,直接開到濠江,算作查娜麗的嫁妝。
  這些,最后當然也都落入了馬山和查娜麗的口袋。
  按照禾城人的習俗,雙方還要到天星觀去求個姻緣簽,算算八字合不合。
  當然這只是走個過場,誰敢說這二位八字不合?
  天星觀的張道遠當然不敢。
  別說張道遠了,就是去龍虎山找張天師,也不敢這么說。
  這可是天都仙使的兄弟。
  求簽這種事,當然不是當事人去的,而是雙方的家里人各自去。
  馬山的家里人,當然是李沐塵和丁香代表了。
  他們到天星觀的時候,張道遠正在給院子里新栽的大樹架三角支架。
  “張道長,這是在干嘛呢?”李沐塵招呼道。
  “哎!”張道遠看到李沐塵來,連忙從樹上下來,指著支撐的鐵桿說,“加固一下,這不是臺風卡努要來了嘛。”
  然后拍了拍手,恭敬地行禮道:“小道張道遠恭迎上仙駕臨!”
  李沐塵擺手道:“這里是紅塵,別動不動上仙上仙的。”Μ.7㈢ΖW8.cóm
  “是,李公子。”張道遠改了口,迎李沐塵進去,對著全新的瓦舍院子,不無得意地說,“天星觀新建,完工還不到半個月。照您的吩咐,這里一磚一瓦,都是我親手搭建,一花一木都是我親手移栽。請李公子驗收指點。”
  李沐塵早就注意到了,這新建的天星觀占地面積比從前還大些,尤其是格局,引青龍,跨白虎,氣勢不凡,門前屋后栽種的樹木,隱隱形成了守護的陣法。
  “不錯,不錯!張道長,你的修為大有長進啊!”李沐塵夸贊道。
  “承蒙李公子指點!”張道遠說,“我也是第二次重建天星觀,才體悟到公子的良苦用心。重修道觀,其實就相當于重塑人身。我們修行,就是在千錘百煉中,重塑我們的身心和魂魄。以前我自以為有些天賦,修行時常常偷懶,愛走捷徑。如今方知,大廈之成,全在用心,一磚一瓦,都不容錯。越是仔細精確,房子就能建得越高,若是隨意,造不了幾層就踏了。”
  李沐塵哈哈笑道:“這也是張道長悟性高。這斷時日修房子,辛苦了。我這里有一套養生功法,能滋養靈田,道長不嫌棄的話,就拿去玩玩。”
  張道遠激動萬分。
  這可是天都來使啊!
  對上仙來說是養生功法,對他來說那就是仙卷寶箓。上仙說拿去玩玩,他和不敢玩玩,那是要用心參悟的,悟透了,就能少走幾十年的彎路。
  一道神念注入張道遠的泥丸。
  “我看你這里風水不錯,這幾套普通陣法也順便傳你了。”
  “多謝上仙!”
  張道遠差點就要跪下來了。
  這哪里是普通陣法?這簡直玄奧無比,天師府秘傳的天師寶鑒里的陣法恐怕也不過如此。
  這半年多來,造了兩次房子,雖然辛苦,但也算值了!
  “跟你說了,別叫我上仙。”李沐塵說,“今天你才是道長,我是來求簽的。”
  張道遠一愣:“求簽?”
  “是啊,給我兄弟馬山求個姻緣簽。”
  張道遠一聽就明白了,立刻進殿,擺好簽具,在祖師爺像前焚香禱告。
  張道遠把簽筒交給李沐塵。
  李沐塵搖簽的話,就太欺負這大殿里的神像了,所以就把簽筒遞給了丁香。
  “不要用法力。”他交待道。
  “嗯。”丁香接過簽筒,握在手里,很認真地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一番,然后搖動簽筒。
  簽子在竹筒里桄榔桄榔地響,可就是不掉出來。
  李沐塵不禁懷疑張道遠這簽是不是有問題。
  但出于對天師道祖師和儀式本身的尊重,他沒有使用神念去窺探什么。
  張道遠更是腦門上都冒出了汗。
  這可是新的天星觀建成后的第一單買賣,還是天都上仙親自來的,相當于工程驗收。
  簽靈不靈還在其次,關鍵你得出貨啊。
  這就像玩游戲,你金幣攢足了,抽獎按鈕點下去了,網卡住了。
  像開發商賣房子,首付付了,款貸了,爛尾了!
  張道遠那個懊惱啊,這簽是他新買的,為了省幾塊錢,他在某音上蹲了半個多小時的直播,搶了個券才買的。
  那主播也是個道士,吹得烏泱烏泱的,說這簽多好多靈。
  整座天星觀重建,所有的東西,他都是用了心的,貨源一查再查,做工一試再試,唯獨這一桶簽,買得有點隨意。
  可偏偏就出了問題,在上仙面前丟人丟大發了。
  張道遠正著急的時候,忽聽吧嗒一聲,一根簽終于從簽筒里掉出來,落到地上。
  剛松了一口氣,往地上一看,他腦門子上的汗就瀑布一樣流下來了。
  只見地上的簽,竟然一分為二,斷成了兩截。
  張道遠心里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那賣簽的道士主播揪出來,丟在那一萬頭草泥馬前進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