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共游
帶著紅色絲帶的祈愿牌高高飛起,幾乎掛在了樹頂。
“王爺好厲害。”姜舒看的杏眸圓睜,艷羨不已。
只可惜,祈愿牌要自己掛才有意義。
見她一直盯著樹頂的祈愿牌,郁崢溫聲開解:“不必在意高低,心誠即可。”
聽到這句話,姜舒面皮一紅。
罷了,左右她也扔不了郁崢那般高,順其自然吧。
姜舒深吸口氣,在郁崢的注視下高揚起手臂用力一扔,祈愿牌穩穩掛在樹腰。
“已經很高了。”郁崢夸贊。
作為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女子,這個高度的確不低了。
事已定局,姜舒不再糾結,釋懷一笑道:“王爺公務繁忙,怎會有空來此?”
“河堤已巡查完由工部侍郎督修,我聽聞此處香火靈驗,便來為家人祈福,順道體查民情。”
郁崢說完,又轉而問她:“你呢,你的事可辦妥了?”
“辦妥了一半,還需再耽擱幾日。”
兩人像是熟悉的老朋友般,互問近況自在閑話。
“東家,東家?”對面響起檀玉急切的呼喚聲。
姜舒趕忙應聲:“我在這邊。”
檀玉繞過來,看到姜舒后松了口氣,看到郁崢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王……王爺?”
檀玉的反應同之前的姜舒如出一轍。
逐風嗤笑出聲:“真是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婢女。”
郁崢墨眸冷掃:“繞靈隱寺十圈。”
“啊?”逐風一臉痛苦,暗惱自己嘴賤。
他在心里想想便是了,怎么就非得說出來呢!
“什么十圈?”姜舒不解。
郁崢語氣淡淡:“沒什么,主持說寺外有條冷泉,你可游賞過了?”
姜舒搖頭:“我們剛來一會兒。”
“湖上風光說靈隱,風光獨在冷泉間。可要一道去游賞?”郁崢負在身后的手緊捏成拳,心中略有些緊張,生怕她拒絕。
姜舒想著今日無甚要事,來一次靈隱寺也不能白跑,便欣然點頭應允。
她現在是男人,此地又無人認識他們,一道游玩并無甚不妥。
得到肯定的回答,郁崢暗舒口氣,抬步出寺往冷泉去。
姜舒邁步跟上,檀玉一回頭,已不見逐風蹤影。
出了靈隱寺郁崢同姜舒直接往冷泉去,候在山門外的追云沒有見到逐風,便跟上來問檀玉:“逐風去哪了?”
檀玉道:“王爺讓他繞靈隱寺十圈,然后就沒看見他了。”
追云一聽心下了然,頗有些好奇道:“他又說什么了?”
檀玉努力回想:“他說‘真是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婢女’。”
追云聽完,暗道一聲該。
兩人落遠一些跟在姜舒和郁崢后面,檀玉一邊四處亂看,一邊嘰嘰喳喳的同追云說話。
追云話不多,大多時候都是檀玉說他聽著,偶爾回應一兩句。眼睛時刻注意著前方的郁崢,留意周圍動靜。
逐風不在,護衛也侯在山門處,主子的安危落在他一人身上,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姜舒同郁崢順著冷泉緩步而行,不知不覺走進了山間。
山中丹垣綠樹,翳映幽森。石壁料峭,一泓泠然,凄清入耳。恍如人間秘境,世外桃源。
置身于此地,兩人拋開上京的諸多規矩和束縛,似尋常友人般,一起游山玩水,閑話賞景。
小半日時光悠然而過,逐風跑完十圈尋來時,已日近中天,姜舒和郁崢折身往回走,回靈隱寺用齋飯。
他剛趕來就回去?
逐風如被雷劈中,石化當場。
檀玉經過他身邊時順口道:“走啊,你不吃午飯嗎?”
“咕咕——”逐風的肚子搶先回答。
“噗!”檀玉噴笑。
逐風懊惱跺腳:“不許笑。”
要不是她,他怎么會被罰跑十圈,肚子怎么會餓的咕咕叫。
一行人回到寺中,借著郁崢的身份,得了一清幽禪院,單獨用飯。
難得與姜舒相處一日,郁崢有些不舍,便問送齋飯的小沙彌,除了冷泉還有何好風景。
小沙彌告訴他們,靈隱寺對面的靈鷲峰奇美秀麗,很值得一游。且今日陽光甚好,日薄西山時可登頂觀賞西湖日落。
姜舒聽聞日落兩字,杏眸霎時亮了起來。
郁崢見狀心中一喜,問她飯后可要一起去登靈鷲峰。
姜舒對落日情有獨鐘,當即便點了頭。
于是用過齋飯后,他們便動身前往靈鷲峰。
靈鷲峰地質獨特,形成了許多溶洞。溶洞中千奇百怪,形狀各異的鐘乳石,讓姜舒大開眼界。
“嘀嗒!嘀嗒!”水滴順著倒掛的鐘乳石滴落,交替砸進地面的水洼里,形成悅耳動聽的樂曲。
“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這簡直是鬼斧神工造出來的天境。”
姜舒睜大杏眸,看的目不暇接。
追云逐風雙手都舉著火把走在前面,盡量將溶洞照得亮些,以便姜舒觀賞。
洞中地面濕滑不平,光線又昏暗不明。姜舒看的入迷沒留意腳下,往前走時一腳踩滑摔了下去。
“小心!”郁崢急忙伸手去拉她,然地面過于滑溜,他一時不察也踩滑了。
兩人不受控制的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東家!”
“主子!”
檀玉著急想去扶姜舒,沒走兩步就摔了。
“嗷!”檀玉摔到了腿,疼的嗷嗷直叫。
追云逐風拿著火把快速奔過去,一腳踩滑連火把都摔滅了。
“這什么鬼地方,又滑又崎嶇。”逐風揉著摔成幾瓣的屁股咒罵。
他運氣很不好,屁股摔在一塊凸起的鐘乳石上,疼的他一魂出竅,二魂升天,險些原地去世。
追云也沒好到哪里去,手臂磕在一塊尖石上,直接破皮出血。
只有姜舒幾乎毫發無損,因為摔下去的瞬間,郁崢將她護在了懷里。
“王爺,你可還好?有沒有傷到?”姜舒坐起身問郁崢,語氣中滿是愧疚惶急。
若不是她,郁崢也不會摔。
為免她擔心自責,郁崢咬牙忍下疼痛,心平氣和道:“我沒事。”
聽到他語氣平緩,似是沒有受傷,姜舒松了口氣。
“我們快出去吧,這里面太危險了。”姜舒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
這溶洞美則美矣,可惜太危險了些,難怪少有人來。
郁崢應了一聲,撫著洞壁謹慎起身。
縱然他滿身武藝,但在這站不穩腳的溶洞中,也與普通人無異,讓他失去把控很沒有安全感。
追云逐風忍著疼重新點燃火把,放低了些照清路面,一行人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出了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