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子疼女兒,沒同意也沒拒絕。
只說,若是書生可以高中,哪怕是進士。最不濟秀才之身,都同意他上門來提親。
其實這也算是變相的認可了,劉老爺子暗中接濟,那書生倒也知道感恩。
寒窗苦讀十幾載,帶著不多的盤纏,一路山高水遠的就入了京。
這一去就是四年,期間只有書信往來。
第二年末,劉玉香定下了縣令家的大少爺。
官二代,她嫁過去便是少夫人。
那位少爺對她也是上心,日日跑前跑后,噓寒問暖。
官家少爺對劉玉香的上心,以及劉玉芊日日睹物思人的憂郁,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玉香一邊勸妹妹放棄那個落魄書生,一邊暗暗自得自己未來夫家的權勢。
可漸漸的,她就厭煩了這種俗稱舔狗的熱情。
開始流轉在舔狗少爺身邊,那幫有權有勢的朋友之中。
官少爺被劉玉香迷的七葷八素,根本沒發現劉玉香的變化。
劉家疼女兒,舍不得早早將女兒嫁過去。
劉玉香對成親也沒有多大的期盼,于是這婚事一拖再拖。
為了自家兒子,縣令夫人拉下臉,派媒人上門數趟。
劉家終于松了口,可就在兩家人開始操辦婚事的時候,狗血的轉折來了。
窮書生回來了,還是頂著狀元名頭回來的。
新晉狀元郎,官拜五品,入翰林院當值。
往日的看不上的窮書生,一躍成了風光無限的新科狀元。
劉玉香站在父母身旁,看著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未來妹夫,一時間竟挪不開眼了。
后來,就是心機姐姐妄圖代替雪蓮花妹妹,嫁給自己妹夫的戲碼。
不過,狀元郎眼中只有那個不食人間煙火。卻只與他唯一的女子,根本看到別人。
劉玉香初次扮作劉玉芊爬上妹夫的床,被狀元郎識破警告。
劉玉香二次陷害妹妹,被狀元郎揭穿。
第三次,劉玉香惡毒設計,破了劉玉芊的清白。
劉玉芊無法接受事實,一根白綾吊死在房中。
狀元郎查明事實悲痛欲絕,竟然也跟著殉了情。
劉家于他有恩,不過,臨死前。
他還是將劉玉香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告到了她的未來夫家,那個六品知縣府上。
彼時的縣令少爺被劉玉香迷的團團轉,只要能娶到人,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可當時的縣令夫人咽不下這口氣,也丟不了這個臉。
未來兒媳婦如此心性放蕩,心思惡毒,這種人又怎么可能讓她入府。
這些年,我如此低三下四,你居然還給我兒子戴綠帽子?
縣令夫人一聲令下,瞞著所有人,讓下人去偷偷抓了劉玉香來。
毀了容,亂棍打死,扔進了亂葬崗。
人就扔在當時兩匹千里馬將沐菅拉去的那個地方。
劉玉香一生最注重的就是那張臉,她被扔去亂葬崗時還沒有徹底咽氣。
心存怨氣,成了怨靈。
一直游蕩在亂葬崗,時間一長就成了氣候。
剛好沐菅當時瀕臨死亡,劉玉香便占了她的身子。
……
兩人津津有味的聽完女鬼的遭遇,周易還是決定,弄死她。
這種人生前是禍害,死后還是個禍害。
遇到了不出手滅了她,那簡直是在造孽。
林初一伸手給攔了下來,“滅了她太殘忍了,上天讓她留存于世是有道理的。”
瞥了那女鬼一眼,在女鬼感激涕零的目光中,林初一繼續道。
“送去地府吧,寫個罪狀書一起燒了。十八層地獄,讓她挨著過一遍。”
女鬼一聽,瞬間急了。
指甲暴漲,尖叫一聲就撲向周易,頗有點破釜沉舟的氣勢。
沒辦法,那小丫頭,她干不過。
周易冷哼了一聲,就等著她呢。
女鬼撲過來的時候,他快速的展開了手里一直捏著的那張符紙。
一陣符文閃爍,驀地射進女鬼的身體。
“啊——”
“啊——”
兩聲慘叫直通天際,不同的是。一個普通人能聽到,一個普通人聽不到。
女鬼魂飛魄散后,周易和林初一這才向門口看去。
丫鬟云香又一次昏倒在院中,身邊是一盞已經熄滅的燈籠。
她是聽到林初一屋里有動靜,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設,才敢起來看看的。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這回齊活了,妖也見了,鬼也見了,還有什么是她所不能面對的?
周易無語,“你院子里又是狼又是妖的,咋還弄了個人進來?”
林初一很是欣慰的點頭,這小丫鬟不錯啊。
有事她是真上心,嗯,能用。
轉頭吩咐石頭人,“憨子,把她送回去。”
石頭人看了半天戲,就光看懂那女鬼魂飛魄散了。
聽到林初一喚它,愣了愣,僵硬的點頭,“噯。”
周易也離開了,小丫鬟一聲叫,估計一會兒就該有人來。
他這么突兀的出現在這,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果然,周易走了沒多久,林永峰和方嵐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林永峰擔憂,“初一啊,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聽到一聲慘叫?”
林初一裝作剛睡醒的模樣,一臉茫然。
“什么事?沒聽到啊,你們是不是做噩夢了?”
林永峰……
方嵐……
熊孩子,他們做噩夢,府里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做噩夢了?
要不是怕你院里的妖怪嚇到人,這會兒人該全來了。
妖怪?
方嵐突然轉頭去看從偏房里伸出個腦袋的大白,以及回來后又蹲回紫玉珊瑚底下的石頭人。
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啊……
方嵐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發生。
不得不說,為娘的直覺就是準啊。
第二天,在林永峰下朝回來。
告訴她大皇子被廢,以后都與皇位無緣時,方嵐竟然莫名其妙松了口氣。
那種心里忽上忽下的感覺,總算是落實了。
林少澤扭頭去瞅他姐,林初一一臉淡然,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林少澤的筷子往饅頭上一插,狠狠地咬了一口。
裝,你可勁裝。
林初一視若無睹,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林永峰與方嵐對視一眼,腦仁突突的疼,這可怎么辦?
宮里一共也沒有幾位皇子,再這么禍害下去,遲早得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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