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銜和周易默默地對視一眼,也再次加入了戰局。

  為什么不讓過去?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沒看到那團晦氣張牙舞爪地沖衛青去了嗎?

  這玩意連劍都克,鬼……應該不在話下吧?

  衛青原本以為來的是能傷到他妻子的東西,哪知是只綠油油的烏龜。

  再一抬頭,一團黑乎乎中長著對紅色三角眼的東西,就直直地撞上他的腦袋。

  鬼自然是不會被撞疼的,衛青將那團烏漆嘛黑的東西拽下來后,低頭看了看。

  又看向了不遠處的石頭人,一陣莫名其妙。

  這是什么東西?魔氣?瘴氣?

  好像都不像。

  沖我媳婦扔這種東西做什么?

  而就在這時,林初一手里拿著葫蘆也趕到了。

  眾鬼避讓中一躍而起,一聲大喊,“趴下。”

  石頭人順勢就趴地上了……

  衛青就覺得背后一股強橫的力量沖撞而來,來不及回頭,就被自己媳婦給撞飛了出去,跟個風箏似的在天上一陣亂飄。

  一直注意著這邊的丁閆三人……

  該躲的不躲,不該躲的反應倒是快。

  林初一沒空管他們,落地后舉著葫蘆,急急的對還未站穩的旱魃喊道。

  “進來吧你。”

  話音剛落,一陣巨大的吸力自葫蘆口中涌出,隱隱能聽到里面萬千鬼魂的哀嚎聲。

  原來圍著旱魃的陰兵頓時一陣四散,即便如此,也有不少被吸進去的。

  旱魃也有些身形不穩,感受到葫蘆散發出的力量,一聲大吼,雙手指甲猶如玄鐵般狠狠插入地面。

  身上的火光和青黑色的印記一陣閃爍,如野獸般伏在地上,沖著林初一不斷咆哮。

  卻在吸力之下,指甲割破地面,一點一點的朝葫蘆口所在的方向挪去

  看到這一幕,還在天上飄著的衛青怒道。

  “小丫頭,你要做什么,快放了我妻子。”

  林初一哪有心情搭理他,察覺到城內的氣息越發紊亂,只一門心思調動體內的力量,催動手里的葫蘆。

  法寶發出的威力大小,取決于在什么人手上。

  收陰兵對她來說很輕松,但對付旱魃就有些吃力了。

  額頭上起了汗,靈力不斷灌輸下,葫蘆上散發的光芒越來越盛。

  林初一又是一聲大喊。“進來吧你!”

  四周漸漸起了風,吹散了平城上空籠罩著的陰氣。

  烏云開始堆積,厚厚的云層里隱隱有雷音透出。

  只要旱魃一進葫蘆,勢必會有大雨傾瀉而下。

  到時候雷電一落,天道自然會收拾余下的那些陰兵。

  旱魃的身體開始霧氣化,身上的火焰化為絲絲縷縷的紅色氣息,鉆進林初一手中的葫蘆里。

  巨大的吸力中,她身體逐漸模糊,身上那些青黑色印記卻是越來越深。

  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就在這時,旱魃突然仰頭一聲怒吼。

  眼中流下兩行血淚,沖著還飄在天上下不來衛青一聲凄厲的大喊。

  “夫君,救我——”

  “秋煉——”

  耳聽的妻子一聲喊,衛青頓時就魔怔了。

  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四周的溫度瞬降,總算穩住了身形,朝著旱魃而去。

  “秋煉,我妻秋煉——”

  城內混沌不明的氣息突然強烈了起來,陰氣,煞氣,濁氣。

  還夾雜著各種負面的情緒,和其他不明的力量。

  丁閆臉色微變,猛的沖向了林初一。

  黑刺上的鬼氣升騰,晃了晃,衛青就被他召進了黑刺之中。

  周易和楚玉銜也察覺到了不妥,逼退陰兵,急急朝著石頭人而去。

  “憨子,快起來跑——”

  此刻的地面之上,一串串詭異的文字驀然浮現而出,一股更為強大的吸力從地底涌現。

  周易三人的腳步忽然遲緩起來,似乎腳上有千斤之重。

  心中一驚,三人對視一眼,咬著牙拼了命地往前走。

  可走了沒幾步直接就動不了了,渾身發軟,有種靈魂要被拽出體內,帶入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怎……么回事?”

  “我的腳……我的腳……好,好像有人在拉我。”

  周圍一陣哀嚎,是那些陰兵,三人費力地轉頭去看。

  就見從地底伸出了一只只青紫色的鬼手,死死扼住了他們的腳,一點一點的將他們往下拉。

  這便是陰兵和旱魃會突然消失的原因嗎?

  不,林初一覺得。

  如果這次讓旱魃被帶走,可能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想到這,她單手結印。

  調動起十成的力量,猛的往葫蘆上一拍,大喝道。

  “還不速速進來?”

  旱魃癲狂的眼中有片刻呆滯,身體極速霧化。

  終于不再掙扎,化成了一道紅影被收進葫蘆里。

  林初一臉色蒼白,腳下一軟。

  都不敢多喘口氣,手快速的往葫蘆口一抹,先下了一道封印。

  沒時間去管周圍的情況,只來的及看了眼眾人的位置。

  便心念一動,急急將人帶進了空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空中亮起一片白光。

  雷電順勢落下,一道接著一道。

  帶著雷霆之勢,狠狠劈在地面浮現出的詭異文字之上。

  劈碎了那些字,也劈滅了那些徒留的陰兵。

  “咔嚓嚓——”

  大雨隨即傾盆而下,其中帶著絲絲的雷意。

  雨勢之大,仿佛要把這些年沒下的雨補上一般。

  與此同時,正前往京城的馬車中。

  戴著半張銀色面具的男人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嫣紅色的血液落在他面前一個刻滿了詭異符文的方盤上,極其的刺眼。

  方盤上擺放著一塊玉石做成的兵符,兵符此刻已經裂成了兩半。

  兵符的對面,躺著一個紅色的小人。

  小人身上畫著道道青黑色的印記,看不出什么材質,卻已生了條條細縫。

  甚至那塊不大的方盤,也隱隱有開裂的跡象。

  男人拿出雪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血跡,眼中晦暗不明。

  馬車內的軟榻之上,躺著一個十四五歲,身穿紅衣的姑娘。

  姑娘見他那般,輕笑了一聲。

  明明那張臉上稚氣還未脫,可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姿態,卻是嫵媚動人,勾人心魄。

  “我早說過,不能小看那幾個孩子。

  你偏偏不聽,非得選在他們未離開時發動陣法。

  呵呵,這次,長記性了吧?”

  男人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那已經暗淡的方盤掃落在地,唇角微微勾起。

  “是長了記性,難怪你被傷如此,夾著尾巴逃回來。”

  紅衣姑娘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凝,哼了一聲。

  翻了個身,將后背對著男人。

  “只要我魂魄未滅,便能隨時再生,就是可惜了你百年的精心布局吶!”

  男人沒有說話,抬手將門簾挑了起來,看向前方與他此趟共行的馬車。

  語氣很是平緩,絲毫沒有百年心血被人破壞的憤怒。

  “快要到地方了吧,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那位東臨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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