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阿歷克塞和陸宇全副武裝朝戰國的更北端的荒野前行。
空氣已經冷到幾乎快要凍結，這種溫度連皇級的肉身都有些扛不住。
阿歷克塞是二星武皇，陸宇是四星武皇，雖然境界都不是很高，不過他們都不是普通的皇級。
“小阿，你到底要帶我去什么鬼地方，咱們不會走著走著被凍死吧，那可就搞笑了。”
陸宇現在終于明白為何阿歷克塞會去準備這么久了。
他去定制了兩套特別的作戰服，可以自動加熱的那種，兩人裹在密不透風的類似宇航服一樣的作戰服里喘著粗氣。
要是在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跟陸宇說，我可以凍死你，他一定哈哈大笑，連絕對零度都無法凍死自己。
這鬼地方溫度跟絕對零度差不多，但空氣里還多了一股特別的東西，一種極致的寒意，像是要把人從骨髓深處凍結一般。
“如果實在忍受不了，可以將作戰服的溫度調到最高，可以好受一點。”
“但我建議你不要那么做，因為現在連外圍都沒達到，可以提前適應一下。”
阿歷克塞并不是第一次去這里了，而且他本就是戰國人，擅長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作戰，所以忍耐力比陸宇好一點。
“你帶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陸宇雖然感覺冷，但還沒有到不可抵擋的地方。
而且他也有一種感覺，阿歷克塞所說的地方一定不簡單，越是接近越能感覺到空氣里傳來的那股壓迫感。
“一片古戰場，來源于黑暗紀元之前的年代。”
阿歷克塞所說的黑暗紀元指得就是天虛時代，只不過每個國家的叫法不一樣。
那時候已經有國家族群之分了，不止是龍國，其他國家也在那一段時間被逼迫留下一些傳承后遁世，否則根本無法存活下來。
陸宇心頭震動，他只見過天虛時代的部分場景，而且不是全部，只是太虛宗最后幾日的輝煌場面。
“黑暗紀元之前的戰場，為何會存留至今？”
時間是最偉大的東西，它能撫平一切，自然包括那些前人留存下來的各種遺跡。
“你也看到了，這么低的氣溫，人族和妖族幾乎不會來這里，靈族更不會來這里，太浪費時間。”
“而且據我師父推測，那片古戰場在最后時刻被一位強大的神靈力量所保護，也就是空氣里那種極致的寒意。”
“這力量幾乎瞬間凍結了一切，隨著歲月的流逝松動了一些，那片古戰場才重現在世人面前。”
就在兩人說話間，已經進入到古戰場的范圍。
外圍因為經常有戰國的人來探索，所以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堆積在一起的破碎冰層。
偶爾有沒有破壞得冰原，里面封印著妖獸尸體、還有少量亡靈，以及大量的人族尸體。
這些先輩都死了，身上的傷勢也被凍結，清晰可見。
“根據推測外圍的妖獸和人族境界都不是很高，估計還不曾到達王境。”
“師父猜測那位偉大的存在將這片戰封存起來，是想給人族留下傳承。”
“所以這些年，我們都在挖掘，一方面想將先輩帶回去安葬，另外也是想得到傳承，強大人族。”
阿歷克塞并沒有隱瞞，陸宇是人族的希望，所以有資格得知一切真相。
“為什么戰神大人不親自出手呢？若是他老人家出手這片戰場應該已經挖掘完了吧？”
陸宇不理解，這個地方或許神靈都知道，但卻沒有出手。
“這片古戰場自從發現后就一直處在我國的保護中，開始是雪神，后來是戰神。”
“不是師尊不想挖掘此地，而是他不能出手，其他神靈也是一樣。”
“一旦有超出皇級的力量進入此地，整片冰原就會瞬間破碎，連同那些尸體一起飛灰湮滅。”
陸宇理解了，和太虛宗遺址是一樣的道理，為了培養后輩而存在。
太虛宗因為太虛子前輩的力量而得以保存，這片古戰場肯定也是因為某位前輩犧牲了自己才得以留存到現在。
越是往里走，便越寒冷，像是血液都要停止流動了一般。
隨著越發深入，這片古戰場的原貌逐漸展現在陸宇面前。
那些猙獰的巨獸，比現在的妖族還要強裝恐怖，它們似乎還在嘶吼，不過卻被凍結成冰雕。
亡靈的數量很少，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圣神的猜測，靈族的實力真的在不斷增強。
陸宇蹲在一個女子身前，她身上的鎧甲都已破碎，身上血跡斑駁，將地面都染紅一片。
她的臉上帶著絕望而又堅毅的表情，一滴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跟主人凍結在一起。
他順著這名女子的目光朝前看去，發現有一名身穿同樣鎧甲的男子倒在了前方。
那男子的心臟被掏了出來，一只巨大的妖獸正趴在他身上啃食著心臟，男子眼睛圓睜，也拼盡全力看向女子的方向。
這種凄慘的場景不止有這樣一處，當然也有人族擊敗妖族和靈族的場景，他們歡呼雀躍，臉上帶著欣喜，也被定格在那一刻。
“你可以隨意挖掘，妖族和靈族的精核都還在，還有人族前輩，他們的儲物戒指里也會有一些資源可以用。”
“不過有一點你記住，不可侮辱這些先輩的尸體，每挖掘一具，就要負責帶他們回去。”
阿歷克塞的神色認真，他蹲在一位人族前輩的冰凍尸體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后，才開始挖掘。
這里的冰層很厚，加上氣候寒冷，行動不便，又害怕破壞里面的尸體，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挖。
陸宇的心情沉重，這是一個時代的落幕，但傳承到現在，他們卻連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無盡的遺憾中帶著悲涼，就像那滴晶瑩的淚光一樣，一切都被埋葬在冰原之下了。
他沒有去挖那些人族前輩的尸體，一來是因為資源對自己的幫助不大，二來他認為或許這些人埋葬在這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那些妖獸和亡靈的尸體，它們不配和人族先輩埋在一起。
所以陸宇動起手來毫無顧忌，他只要精核，不在乎尸體是否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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