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長夜諜影 > 第1227章 風聲蕭瑟伴征程(2)
  三十五回合一過,聽弦雖不曾負傷,控刀卻愈發艱難,精力亦罕見消耗;反觀薛煥則越戰越強,力如取之不竭,速似快無止境。兩者差距急劇拉大,再三招而已,聽弦便從連連后退發展到了一邊連連后退一邊左閃右躲,勉強活命,倏忽薛煥又追前一刀,雄渾內勁竟將他整個人全然壓倒在戰馬上。

  那一瞬,酷寒的鋒芒與聽弦仰起的臉頰擦碰而過連帶起一大片血,聽弦盔落發散腦袋里完全空白只感覺得到自己幾乎定格的心跳……

  還好,還活著……然而在場但凡有高手都心知肚明,聽弦看樣子不可能撐過四十回合了,盡管,還只差一刀……聽弦卻哪有命熬過?

  是的,一回合都不可能。因在這短短的須臾之間、薛煥的速力會繼續翻倍、強襲奪命!

  然而這般危險的情況下林阡都沒有出手救人,即使辜聽弦避閃了四次四次都無濟于事差點送命,林阡他在場他卻偏偏狠得下這個心……

  有其師必有其徒的是,辜聽弦也沒有半句認慫說要退下來把薛煥讓給他師父,連臉上傷多重都沒去管血也任它去流、認準方向咬牙揮刀對薛煥的致命一擊硬抗——不是蠻打,是無所懼、敢嘗試——反正逃跑無效閃躲必死何不盡力扛它一次!

  倔強的眼神,熾熱的血流,冷傲的心,全是當天對楊妙真沈釗和石硅,這一次,他的不認輸,終于給對了人。

  轟然巨響。無論勁力、速度都無法對薛煥望其項背,然而,無論勁力、速度都是聽弦自己的前所不及、恰到好處——這些年來打得最好、參悟最多的一招,不是辜聽桐或林阡教他。

  三刀交錯,赫然相纏,不刻粘合,震耳欲聾。所有人的時間,不可抗拒都被停在了這一刻——

  只要刀主能與白氏長慶集互通,哪怕對手過強,也能制衡,關鍵只在心平氣和。

  一向只有林阡能,心高氣傲的辜聽弦,竟然也能!

  那一刀仿佛在宣告:適應逆境并反轉,林阡剛出道就能辦到,辜聽弦,憑什么辦不到。

  聽弦這臨危不亂應變的一招,實際已巧妙地化解了薛煥殺招,意象完全呈現并鋪展了開來,只不過欠了幾分氣力,所以才被薛煥輕易追襲,當是時已過四十回合,薛煥速力再度翻倍排山倒海向辜聽弦傾軋,聽弦氣力耗竭,雖有承接之招,苦無招架之力,忽覺背后有股強力托著自己,尚未回神,卻就此借著這強厚后援揮砍完了下一刀,表現恰好。四十二招,終于策馬側讓,容薛煥與那人較量,與此同時,薛煥與那人已不由分說交手,霎時山海震蕩,光影搖晃,風云卷席。狀態已熱的薛煥,與精力復原的那人,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林阡,恭喜你,收了個好徒弟!”薛煥如昨般爽朗大笑,“真有你當年的影子!”

  觀者包括聽弦在內全是一愣,沒想到薛煥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林阡卻沒有驚詫,他知道薛煥素來也愛惜人才,適才對聽弦卻殺招頻出毫無憐憫,如此,方激得聽弦遇強則強逆境下自悟提升,薛煥此舉不止是戰場對敵,更是前輩對晚輩的試煉。

  無試煉如何進步。林阡欣慰聽弦能敢于挑戰薛煥這種類型的強敵,而且也不是無腦地抵抗,一定意義上說,林阡適才的不救是和薛煥的默契配合。

  “確然。”林阡微笑應答,平素不輕易流露感情的他,不知是和薛煥的纏斗太緊,還是實在掩飾不住,語氣里竟令人聽出一絲滿足。

  辜聽弦就近聽到這短促的一句肯定,微微一怔,望著林阡嘴角勾起的笑意,臉上一熱,也情不自禁露出一笑。緩得一緩,怕別人看見,趕緊收住,環視片刻,無人發現,方才放心。

  想起田若凝,心里又忽然一涼。

  他曾是多渴望師父有一天能微笑看著自己、點頭贊許的樣子,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在戰火紛飛的此刻,關系實際卻還沒有破冰。

  一旦刀戰的對手換成了林阡,薛煥的打法便注定不再一樣,向來吝嗇的楚狂刀,一遇飲恨即刻顯露,絕無半點拖泥帶水。

  “果然這把刀才最配得上他。”聽弦旁觀之時,才知此前對薛煥來說真是預熱,唯有此刀之沉猛,方適合薛煥力道的雄厚,相輔相成,氣勢上每招每式都壓迫著對手。薛煥用楚狂刀機會甚少,往常一年不到三次,每次可能也只一招就夠殺敵,足以見得,薛煥實際進入狀態是極快的,并不需要預熱過程,剛才對聽弦真正是提點罷了。

  偏偏這樣沉猛的重量,對薛煥越來越快的速度并不造成多少影響,實戰中反而影響著對手的發揮。只因薛煥刀法神妙,刀訣在心,對楚狂控制力一流,于是,刀象中既蘊雷滾之重,又現電閃之疾……

  “黃河走東溟之力,飄忽不相待之速。”所以僅僅片刻,就已是決堤之災,煞氣騰騰,勢不可擋,那一刻聽弦觀望,只感覺自己站在萬丈陡崖之下,抬頭仰視著江河沖蕩而來,瞬間壓頂,無能為力只能被之淹沒,從生到死都一動不動,就要渺小到這個地步。旁觀便已如此,若在他對面,只怕灰飛煙滅。

  虧得他對面是林阡,速度基本能夠抗衡,力量……雖然聽弦感應不到,卻好似可以與薛煥比肩。聽弦原是為林阡捏著一把汗的,因為想象不到薛煥的力量上限在哪里,但十招開外,漸漸有點懂也安心了,師父他內力是在薛煥之上的,因此飲恨刀能夠制止楚狂刀的進攻;只不過兩人實力相差并不遠,所以師父尚不能收伏薛煥,加之楚狂刀暫無發現任何缺漏,飲恨刀一時還難以將之擊破。

  若把所有的意境和速力都抽減,只看到林阡和薛煥的每次交手,化繁為簡,返璞歸真,不過是一刀下劈一刀揚起,一刀砍往一刀格擋,揮斬之間,重擊急掠,高手比武,旗鼓相當。拜林阡所賜,高手們難得一次看到薛煥打出這么多楚狂刀法,以及同時獲得它的應接方式,贊不絕口,嘆為觀止,求只求繼續打,別停下;

  然則,真正打完一回合又希望且慢,停片刻,容我回味一二……

  苦戰多時竟都不分勝負,天色已晚唯能鳴金收兵。薛煥在山東之戰只與林阡見拆十九刀,雖是持平,亮色在阡;而今日隴陜往來數百回合,明顯屬他表現更佳,顯然這幾個月來參悟不少、對楚狂刀的內涵挖掘更足。林阡在山東好不容易超越了他,到了隴陜卻還是很難將他戰勝。

  雖然林阡清楚,破薛煥的方法很簡單,兼容并蓄,海納百川,將之刀勢收容——

  誰都清楚。誰能做到?

  薛煥的楚狂刀幾乎沒破綻令人入手,更何況還需要遠遠高出薛煥的力量……

  嘆只嘆,薛煥已經是公認的金北第一卻還在武學上孜孜不倦地求索,到這個地步了還在進步——今次相遇,他招式比以往精湛更多,起碼上次林阡是有機會合圍和擾亂楚狂刀攻勢的、可以說算是發現了破綻入手,今次,除了壓制之外,找不到半點轉守為攻的機會,薛煥的刀招無懈可擊,林阡雖能正面封鎖,卻捉不住,滑出手。像黃河水來,如流光般跑。

  那種飄忽前所未有,完全不像他那般陽剛之人能打出來的,對林阡而言,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恐怕還不好說自己已經超越了他,也許又被他扳平了回去。

  而力量上,別說林阡本來就與薛煥差不多,想要發揮出色,還得問洪山主答不答應——

  近日來洪山主的反復折騰,早就把林阡的精力給消耗了不少,林阡心中自有估量,瀚抒比薛煥還要難纏,關于瀚抒的武功提升,林阡其實也感應得到:七日內走馬交鋒過三十余次,瀚抒明顯從以往跟他同速進步、演變成了跨級躍升,不客氣地說,他和薛煥,目前都比瀚抒要弱。

  就像是要來印證這個估量一樣,九月初一林阡剛和薛煥比斗過,九月初四瀚抒就也和薛煥廝拼上了……對,沒錯,暌違才幾天洪山主他又回來了……

  閏八月末,洪山主沒有懸念地出現在了白碌葉碾戰場,為的是給孫寄嘯宇文白出一口惡氣,火從鉤一出誰與爭鋒,他親自出馬,曹玄蘇慕梓豈能不敗。不僅是敗,兵敗如山倒,再度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把江山拱手相讓。那一廂祁連山和曹蘇的較量不過三四日就結束,這一邊盟軍和金軍的對峙卻才起了個頭,洪山主,像會缺席的人?

  洪瀚抒一旦返場,便實現了他的諾言,一面繼續纏著盟軍爭高下,一面使勁想驅趕走金軍,只不過他也該發現了,現在的金軍,哪有先前那么蔫說走就走。

  不走,那好,那就三方混戰吧。洪瀚抒攜著白碌戰區大勝的戰績,一躍而升定西之戰的霸主,再度成為最大最強,發兵首戰石硅,翌日挑釁薛煥,皆是獲勝。那石硅流星錘向來厲害,遇高風雷而不懼,結果火從鉤戰意灼熱,竟仿佛不能耐熱的石硅天生克星;而薛煥與瀚抒纏斗七十回合,據稱一直是抱守勢,刀法雖完美無瑕,內勁卻遠不如瀚抒,故而鮮有進攻,瀚抒一時半刻卻也傷不得薛煥,皆因要破薛煥,不僅需要內勁足,同時得找到他破綻。值得一提的是,那種情境下薛煥并沒有出楚狂刀,似是并不認可瀚抒武功。

  縱然如此,誰都辯駁不了洪瀚抒此刻,就像是一個夢魘般的存在。

  “先前與瀚抒和齊良臣交手,那時他武功就已極強,據稱修煉的火從鉤心法達到七成。才短短幾十天而已,怎會比那時像要多了兩成。”九月初四夜,林阡于高處遙看洪瀚抒據地,那個人給他留下的陰霾或者說震撼,遠遠高過薛煥。

  面對面的那么多次較量,瀚抒都與以往判若兩人。追溯回去是從何時開始的?從突然間卷土重來二話不說打盟軍;或者更早,從不由分說把吟兒奪去還覺得他自己占理……不僅所作所為無情無義到令人發指,武功也驟然提升厲害得近乎魔邪,一切都太不對勁,不可思議。

  在意瀚抒比在意薛煥更多,不得不說還有吟兒的因素。太想念吟兒吟兒卻不在身邊,洪瀚抒豈會不成他林阡的大忌。尤其是在這種冷風中傷口隱隱作痛的情境,他便會想起八月末田若凝戰死之后,聽弦等人包括他自己都歸咎于他,獨有吟兒在他身畔,包扎時為他心疼,“自己傷口也裂了,都不管的”……

  當時還只道尋常,如今,竟又欠了她一個閏八月的生辰。闊別已達一月之久,其實剛失去她那時候,真心不想為戰爭所累,不想被局勢束縛,為何要與祁連山休兵容忍著洪瀚抒的胡鬧?他真想就那么不顧一切地縱馬闖進祁連山的軍營!

  盟軍的將領從上到下,都支持他這么沖動。然而那時候,金軍的將領從上到下,何嘗不是一樣。

  陰陽鎖能相互靠近,保得吟兒性命無憂——只有這一點,是她被祁連山束縛唯一的好處,也是林阡說服自己和別人都不魯莽的借口,還是后來平伏所有人怒氣與沖動的理由。

  終于,對吟兒他比誰都決絕,沒有伸出援手、不與洪瀚抒沖撞,令黃鶴去都禁不住嘆息梟雄無情,也令盟軍中諸多小將都咽不下這口氣,他們會覺得憋屈,窩囊,會不理解林阡,覺得不報復恥辱極了。

  其實說實話,林阡也是人,哪里不會有這些類似的心情,可以說這一個月他心里積累的負面情緒,比任何人都多,加上對吟兒在祁連山軍中的處境擔憂、以及素日對戰事的運籌和參與……雜亂無章,煩心不已!只能在每個夜晚無事的時候,找個人煙稀少處讓自己冷靜,看著蕭瑟戰野,吹風吹到麻痹,紙都懶得去燒,偶爾會想起當年初涉江湖的輕松,想何時起何故會走到今天這樣繁冗,偶爾則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一個月來,都這樣度日如年。

  所幸,這些日子細作傳達的吟兒都是生龍活虎的,方才令他不救吟兒的愧疚和悔恨少很多;在樊井與紅櫻的私交東窗事發之后,他對細作們基本都要求蟄伏、少許繼續就近保護吟兒;當洪瀚抒竟然開始打盟軍,他不想吟兒憂心盟軍,所以戰事都瞞住了她,只對她說,少打架;如此種種,以為起碼吟兒是平安的……然而這幾日細作傳達,吟兒病情又有反復,只因洪瀚抒斷絕了樊井送藥的可能,并派人監管住了紅櫻陸靜軍醫等多人。洪瀚抒,竟這樣不管不顧地置吟兒于死地……

  先前林阡容他讓他,只因大敵當前不該找錯對手,但既然好說歹說瀚抒都一定要與他為敵,還何必以什么大局為重!?是時候將紅櫻和吟兒都帶出來了,哪怕他承認洪瀚抒武功比他強,決一死戰不可以嗎!?無所謂局面變得更亂!

  一霎林阡攥緊了拳:林阡,林阡,何以你卻遲遲下不了這個決心!

  人煙稀少的地方,有一雙腳步也來了,像是偶遇,也像心有靈犀。

  那人心念繁復、百感交集,也想找個僻靜處呆一呆,卻意外發現,他師父也在這里,竟好像跟他一樣不見容于這個世界。

  好笑啊,他辜聽弦一向認為,只有自己不為世界所理解的,怎么連這個呼風喚雨萬人中央的盟王,也會有這樣孤立無援彷徨無助的時候嗎。

  然而這一刻,看著師父他孤寂清瘦的背影,聽弦忍不住心中一顫,設身處地,確實,師父他很難很難……可是聽弦以為師父會應付自如,至少人前的他游刃有余。

  “聽弦。”林阡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見了他,他一愣回神,望向幾步之遙的師父,遲遲不肯恢復叫他師父,雖然怨念沒那么重了,可還是有點芥蒂,知道他很為吟兒牽掛,于是說了句不像安慰的安慰,“別太擔憂了,她不會有事的。”

  “聽弦,盟軍多虧有你。”林阡發自肺腑地感謝他,所幸有聽弦為他分憂,他戰洪瀚抒后甚感辛勞,以為黃鶴去解濤薛煥會對他采取車輪戰,然而,聽弦竟代替了他、一次次地超出意料。

  “也是我分內的事。”聽弦說,兩人四目相對,都各自愣了一愣,終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聽弦越打越好了,可是與林阡竟如越走越遠了。是的此刻林阡沒有師父的威嚴,聽弦卻也沒有徒弟的羞澀,只是上級的贊譽和下級的客套,他們各自都懂,中間橫著一個田若凝,那個雄心壯志要幫他們和解的鳳簫吟,如今也被人給拿捏著……

  靜寂片刻,師徒倆都還在嘗試組織語言,萬萬沒有想到,打破沉默的會是別人——“金軍夜襲!”

  逃避不了人世太久,就又被緊急戰報喚回。不容思慮,只有都轉身走,征人的宿命。

  據稱,犯境金軍之主將是神鬼見愁齊良臣,林阡自然要親自相迎。聽弦看師父馬不停蹄去接仗、那般辛苦,心里既痛苦又矛盾,澀得不知該與誰說。

  奈何再沒有時間可以賦閑,林阡與齊良臣對陣的今夜,聽弦必須做好林阡的后盾,曾幾何時,他竟成了師父的左右手,既能為矛,也能為盾。

  恪盡職守,任勞任怨……自以為做不到的事,原來也不是那么難。

  “將軍,捉到一個祁連山的奸細。”便那時,有士兵帶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女,聽弦瞥了一眼,不禁覺得眼熟。

  “將軍,我要見盟王,告訴他盟主的事!”那少女上氣不接下氣。

  “你是何人?”聽弦看她經了一番喬裝,卻和吟兒有幾分相像,心念一動,忙叫思雨來看,思雨一眼就認出她是紅櫻,性子如她也立刻就急了:“莫不是師娘出了什么事?!”

  “我……我要見盟王,必須對他講。”紅櫻淚光點點,似有難言之隱。

  “備馬。”辜聽弦立刻說。

  “什么?”思雨一愣。

  “我去把他換回來。”聽弦不是說笑,那目光里,竟還有一絲不屑:齊良臣,怕什么。

  “師父他,不會愿退。”思雨理解地說。

  聽弦哈哈一笑:“那我就對他說,反正我不防守了,后方空虛,誰愛奪誰奪。”

  思雨愕然,聽弦按住她的肩:“聽我的沒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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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