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流放開局:我靠萬能制造機躺贏了 > 第70章 你想當哪只鳥
  蕭北珩站在一輛馬車前,這輛馬車是專門運送他的鳥兒的。正值晌午,天氣一熱,鳥兒們都不愛叫了。

  他將右手握著的絲帕放在嘴邊猛烈地咳了幾聲,將絲帕扔在地上。

  旁邊站著的侍女連忙將染血的絲帕撿起,又從隨身的袋子里抽出一方新的白絲帕遞給蕭北珩。

  蕭北珩并沒有接。

  “把錦繡和雪花拿出來。”他淡淡地吩咐道。

  錦繡是他最喜歡的虎皮鸚鵡,價值百金,聲音響亮動聽,特別喜歡站在他的肩膀上玩。雪花則是最不聽話的金絲雀,整日都想著逃跑。

  錦繡特別乖巧,一出來就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侍女將蓋住籠子的布套扯去。金絲雀雪花雙爪抓住籠子門,用嘴擰欄桿,一副逃不出去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倒是和那個沈月晞有點像。

  “世子殿下,吳統領已經到了。”一位侍衛在后面匯報。

  蕭北珩提著鳥籠,轉身看向來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種微笑是他專門用來展示給既得到主人寵愛,又觸犯了主人忌諱的可憐蟲看的。

  所以笑容里要有一定的可惜,再加上幾分憐憫。

  “吳統領,久違了。”

  吳明資也對蕭北珩施了一禮,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世子殿下,久仰久仰。”

  他在朝堂之上,也曾聽說過這位齊王世子,一向不太關注。畢竟他是皇帝近臣,蕭北珩和他關系不大,若不是考慮到他爹這層關系,他本不想來的。

  這荒郊野嶺的,想不到這位世子殿下還有心情逗鳥,肩膀上站一只不說,手里還拎了一個籠子。

  完全就是一副紈绔子弟的頹廢模樣。

  更不爽的是,這個紈绔子弟居然還用一副同情的表情看著他。

  以齊王的耳目,眼前這個世子顯然也該知道他來涼州是做什么的。是專門叫他來嘲笑一番么?

  那他可打錯算盤了,他吳明資可不是任人擺布的。

  “吳統領,你是陛下身邊紅人,我們之間不必客氣。這邊請。”

  蕭北珩說完,拎著鳥籠先行走向一處高坡。

  吳明資隨后跟上。

  在朝堂為官多年,對方的舉動代表什么意思,他都一清二楚。蕭北珩顯然是有些私密的事情要和他交流。

  不會是和蕭濯有關吧?

  “吳統領,你在涼州辦砸了,”蕭北珩站在坡頂,抬手逗著肩膀上的虎皮鸚鵡,“這么沒頭沒腦地亂找可不行啊,這樣下去恐怕就危險了。”

  吳明資露出一絲不爽的神色:“世子殿下多慮了,下官自有主意。”

  居然敢說老子沒頭腦。

  他可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是不受待見的普通臣子,他是陛下的近臣,雖然品級不高,哪怕一方大員和他說話也得客客氣氣。要教訓他還輪不到蕭北珩。

  “哦?”蕭北珩轉過身來,用手指輕輕撓著虎皮鸚鵡的背羽,“這幾日來,吳統領一直在涼州與勝州交界處大肆搜尋,不是沒頭腦的表現又是什么。”

  這個蕭北珩,不但損他,居然還提供證據,證明他確實沒頭腦。

  吳明資心下火起,也沒考慮蕭北珩言外之意,重重哼了一聲:“本官奉旨搜查欽犯,不勞世子費心。”

  他嘴上雖硬,但額頭已冒出汗珠。

  太守劉宜說蕭濯和沈月晞坐一個古怪的東西飛走了,他是聽不明白的。但按照常識判斷,他覺得兩人最多就在勝州邊境。

  可是連搜幾日,都一無所獲,眼看離永德帝規定的半月之限越來越近。現在如熱鍋上螞蟻的只有他自己一人而已。

  蕭北珩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說話的口氣,依然保持著笑意:

  “那本世子不明白,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辦砸了,為何吳統領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聽得出,蕭北珩并不知道永德帝十五日大限的事情。

  吳明資出言反駁:“目前還在搜尋……就算真的找不到,陛下也會寬恕下官,下官服侍陛下多年……”

  他現在的希望來自兩處,一處是趕在十五日期限前搜尋到兩人。另一處便是永德帝念他多年服侍,赦免他的死罪。而前者看起來毫無希望。

  蕭北珩點了點頭,用手握住肩膀上的虎皮鸚鵡,伸到了吳明資的眼前。

  “大人請看。”

  他將手掌攤開,虎皮鸚鵡立刻挪動爪子,乖乖地站在了他的食指上,用嘴梳理起羽毛來。

  吳明資不解,為何蕭北珩突然給他看這只鸚鵡?

  蕭北珩看著虎皮鸚鵡,露出寵愛的神情:“它叫錦繡,是本世子最喜歡的鳥。特別乖巧,即使放出籠子,也不會飛走。陪伴我已有數年。”

  吳明資不明所以,抬眸看向蕭北珩。

  蕭北珩不語,忽然五指一彎,握住了鸚鵡。

  嬌小的鸚鵡脖子上的羽毛一下子炸了起來。但是蕭北珩的手還在繼續握緊。

  吳明資吃了一驚,蕭北珩竟是要活活捏死這只鳥兒。

  方才還是一只五彩斑斕的可愛鸚鵡,瞬間就在蕭北珩的手中化作一團羽毛覆蓋的血肉。

  “這只鳥兒,盡管得到萬般寵愛,”蕭北珩仿佛沒事人一般,將手掌再次伸到吳明資面前,緩緩攤開,“一旦死去,他的主人卻毫不在意。”

  吳明資看著眼前那可怖的血肉,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他并非害怕一只死鳥,他是從這只死去的鳥中看到了自己。

  這只鸚鵡自以為得到了主人的寵愛,即使給它完全的自由,它也不會飛走。卻突然之間便死于非命,而它的主人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他也是一樣,自以為得到了皇帝的恩寵,然而永德帝對他,估計就像蕭北珩對待他的鳥兒一樣。

  “吳統領果然悟性高,已經明白了。”蕭北珩笑著將死鳥丟在一邊,吹了吹手掌上的羽毛,將籠子提了起來,打開籠門。

  籠門剛一打開,金絲雀雪花便沖了出去,展翅飛向空中。

  “這是另一種結局,”蕭北珩看著空中飛翔的金絲雀,“吳統領,是做地上的那只,還是做天上的那只,您心中應該已經有數了吧。”

  吳明資看著地上那只死鳥,越看越害怕,雙腿竟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直到跪在了地上。

  “請……請世子指點迷津。”

  當所依仗的唯一東西被瞬間摧毀,一個人便無法站立了。

  蕭北珩呵呵一陣低笑,單手攙起吳明資:“吳統領不必如此,到車里坐。本世子不才,有一計可救統領,不過……”

  話音未落,吳明資已驚喜交加,差點又要跪下:“若能救在下性命,在下愿為世子效勞。”

  蕭北珩忍著胸口的疼痛,對吳明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車內詳談。”

  吳明資卸下了防御。接下來就好辦了,讓他上自己這條船。

  齊王多年來,都沒辦法在永德帝身邊安插眼線。現在他這個做兒子的已經接近辦到了。

  并非沒有代價,不過自古以來,既然要成大事,怎可不付出代價。

  就看一個人是想當哪只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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