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蘭欣和沈父沈母同時出門,留下沈亦城在家里自己玩。

  “爸,我和媽在一起,有什么事都能互相幫襯,不用你特意陪我一起過去,而且今天的就是小事,廠里肯定能還我清白的。”

  沈父想陪著蘭欣一起過去,被蘭欣悄悄拉到角落里勸住了。

  沈父臉上猶豫,沈母看他們兩個神神秘秘的,于是問道,“怎么了,上工快要遲到了。”

  蘭欣也跟著又勸,沈父終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到了廠里,沈母還不清楚昨天發生了什么,她想著自己昨天請了一天假,于是去廠房那里銷假了。

  母女倆工作的地方不在一起,做的工作不同。

  蘭欣就和母親分開了,自己一個人往劉金濤的辦公室走去。

  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屋內傳來一陣聲音,蘭欣的腰桿挺直,在門口站著。

  門開了,劉金濤站在門前定定的看著蘭欣,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請蘭欣進去。

  看了他的表情,蘭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過她從一開始也沒指望著廠里,心里絲毫沒有落差。

  “你這件事影響可大可小,畢竟人家的未婚妻都找上門了,現在廠里都傳開了,我就是想替你壓下也不行。”

  劉金濤捧著杯子喝了口茶水,又道,“不過好在你這事只是剛開始,咱們去對方家里賠個禮道個歉,興許人家就不追究了,你繼續在廠里工作,等時間長了也就沒人記得這事了。”

  蘭欣笑了,“所以廠里還是定了我的罪了,就算我平時規規矩矩,還是聽了幾個人的證詞就咬定了我是個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

  劉金濤先是沉默,接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心里對蘭欣僅存的好感蕩然無存,甚至覺得她有些不識時務。

  畢竟眼前的一切都是指向她和別人的男朋友處對象,人家大學老師總不可能大老遠的來廠里糊弄個小姑娘,必定是她主動的。

  現在竟然還一臉坦然,不肯承認。

  是為了保住名聲,還是為了保住工作?

  但是即便解釋的再多,黑的也不可能說成白的,和她相熟的幾個工友的證詞都擺在那,難道還非要讓他把那個老師請到這里才肯罷休嗎?

  他面上更加不耐,不過是看在那盒茶葉的關系上才沒跟人翻臉。

  蘭欣靠坐在辦公室的軟椅上,陽光透過半敞的窗子落在她的側臉上,白皙的皮膚如同一幅畫卷,用精致的五官畫下最迷人的風景。

  劉金濤不巧瞟了一眼,就一眼。

  心里暗道,‘怪不得那老師把持不住,這樣的長相可真是惹禍,只是這身恬淡安靜的氣質和表現出來的一點也不相符,可惜了。’

  搖了搖頭,劉金濤移開視線。

  “劉主任,工作我可以不要,但是這事情我是一定要澄清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還請您和我一起出去看看。”

  蘭欣的視線透過窗子,落在了不遠處的廠房中,那里離的不近,卻隱約傳來了一陣吵嚷聲。

  劉金濤聽到聲音狐疑望去,驚聞一聲劃破長空的尖利嘶喊,“殺人啦!!”

  他放下茶缸,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開門沖了出去。

  蘭欣也沒想到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不緊不慢的跟著劉金濤走了過去。

  偌大的廠房里,一個身穿鵝黃色襯衫和白色半身長裙,腳踩小白鞋的女人環抱著雙臂立在一旁,氣場強大。

  身邊幾個身形壯實的嬸子正揪著一個女人不放。

  女人穿的是服裝廠的工服,此時被其中一個嬸子騎在身上,左右開弓的扇耳光。

  啪啪打臉的聲響傳得老遠,隔著人堆都聽的眾人腮幫子疼。

  “都住手!鬧什么鬧!有什么事情好好說,跑到我們廠里來鬧事!保衛科呢?把人給我分開!”

  劉金濤怒火沖天,這片廠房是他負責,現在工人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毆打,這不是生生的打他臉嗎?

  劉金濤率先沖了出去想把人救起,那幾個嬸子停下拳打腳踢的動作,迅速的靠著自己壯實的身軀圍成一堵人墻,挺起胸膛,堵住了劉金濤的去路。

  “你們是干什么的!”劉金濤怒極,被人夾在中間動彈不得,這身邊全是肥嘟嘟的肉,稍不注意動作的幅度就容易被告耍流氓呀。

  那邊扇巴掌的聲音還在響起,地上的女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也是考慮到怕把人打死,那個身形高挑的女人總算是拍了拍手,地上的動作就停了。

  她冷哼一聲,臉上的嫌棄溢于言表,“我還沒報公安捉人呢,這是給你們廠子里留了情面,少不識抬舉。”

  人堆里的劉金濤臉都漲紅了,羞憤交加的蹲在地上避免誤觸,叫道,“你是什么人,我們工人得罪你什么了,要讓你這樣羞辱!”

  那女人吹了吹新做的指甲,淡淡道,“那你就要問問地上這位了,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才遭了這樣的報應。”

  保衛科的幾個老大爺匆匆來遲,手里提著掃把棍子和木板條,更有一個手里拿了個癢癢撓,氣勢洶洶的過來,輸人不輸陣!

  劉金濤的臉更綠了,翠綠翠綠,油綠油綠。

  地上的女工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腫的老高,烏拉烏拉的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地上的是誰?”劉金濤問圍觀的工人。

  “三車間的王小麗!”人群中傳來幾聲略顯興奮的聲音,畢竟好久沒看過這樣的熱鬧了。

  “王小麗?”劉金濤又驚又怒,畢竟昨天才見過這人,就給打成這樣了?實在是太囂張太過分了!

  “你差不多得了,少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女人毫不客氣的和劉金濤說道。

  劉金濤語塞,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咬著牙說道,“你讓你的人起開,我們談談。”

  女人嘲諷一笑,“是得談談,看看是報公安還是你們自己給我個交代。”

  說完拍了拍手,壓在人身上的人和圍成一圈的人都退了回來。

  蘭欣敬佩的點了點頭,暗道真有排面。

  剛在心里想完,就見女人的視線落了過來,對她挑眉笑了笑。

  蘭欣回了個眼神,意思盡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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