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流年擷萃 > 中看不中用
  裘千仞裝神弄鬼的西洋鏡被拆穿了,幸好被拆穿,他剛說黃藥師被人殺了,人家黃藥師好端端的站在他身邊呢!

  假如不拆穿,馬上黃藥師面具一掀,裘千仞就要恨不得少一個地洞鉆了。

  這運氣也太背了。

  江南七怪基本都是在大場面中最后出場的。

  一開始郭楊兩家慘案中,江南七怪就是押后。

  然后郭靖在蒙古對戰黃河四鬼,也是江南六怪鎮場。

  到了大鬧趙王府,全真教幾個道士在擺烏龍,求助王處一,人家王處一的傷更重,自己還要找幫手。

  這時候朱聰出場把解藥交換而來。

  這一次又是朱聰施展妙手空空的絕技,當著裘千仞的面,把他的把戲玩了一遍。

  本來在場是一片傷心,黃蓉都哭暈了,這么一來,她被逗得破涕而笑。

  裘千仞說話不中聽,都讓人覺得無恥,他所仗者不外是一身絕技,不料他的絕技是只能糊弄著看,中看不中用。

  那么誰還搭理他。

  本來很當他是回事,現在都不當他存在了。

  原文——朱聰道:“姑娘且莫就哭,這位裘老前輩很愛騙人,他的話呀,未必很香。”黃蓉愕然不解。朱聰笑道:“令尊黃老先生武功蓋世,怎會被人害死?再說全真七子都是規規矩矩的人物,又與令尊沒仇,怎會打將起來?”黃蓉急道:“一定是為了丘道長他們的師叔周伯通啊。”朱聰道:“怎樣?”黃蓉哭道:“你不知道的。”朱聰道:“不管怎樣,我總說這個糟老頭子的話有點兒臭。”黃蓉道:“你說他是放……放……”朱聰一本正經的道:“不錯,是放屁!他衣袖還有許多鬼鬼崇崇的東西,你來猜猜是干什么用的。”他一件件摸了出來,放在桌上,只見兩塊磚頭,一扎縛得緊緊的干茅,一塊火絨、一把火刀和一塊火石。黃蓉拿起磚頭一捏,那磚應手而碎只用力搓了幾搓,磚頭化了成碎粉。她聽了朱聰剛才開導,悲痛之情大減,這時笑生雙靨,說道:“二師父,這磚頭是他用面粉做的,剛才他還露了一手捏磚成粉的上乘內功呢!”

  裘千仞一張老臉一時青、一時紅、一時白,羞得無地自容,袍袖一拂,轉身走出。梅超風一把抓住,將他往地下一摔,喝道:“你說我恩師逝世,到底是真是假?”這一摔勁力好大,裘千仞痛得哼哼唧唧,一時說不出話來。

  黃蓉見那束干茅頭上有燒焦了的痕跡,登時省悟,說道:“二師父,你把這束干茅點燃了藏在袖子里,然后吸一口噴一口。”朱聰依言而行,還閉了眼搖頭晃腦。黃蓉拍手笑道:“靖哥哥,咱們剛才見這糟老頭子練內功,不就是這樣么?”她走到裘千仞身旁,笑吟吟的道:“起來吧。”伸手攙他站起,突然左手一揮,已用“蘭花拂穴手”拂中了他背后第五椎骨下的“神堂穴”,喝道:“到底我爹爹有沒有死?你說他死,我就要你的命。”手一翻,明晃晃的蛾眉鋼刺已抵在他的胸口。

  眾人聽了黃蓉的問話,都覺好笑,雖是問他訊息,卻又不許他說黃藥師真的死了。裘千仞只覺身上一陣酸一陣癢,難過之極,顫聲道:“只怕沒死也未可知。”黃蓉嫣然一笑道:“你很好,我就饒了你。”在他“缺盆穴”上捏了幾把,解開他的穴道。

  陸乘風心想;“這位師妹問話一廂情愿,不得要領。”當下問道:“你說我恩師被全真七道害死,是你親見呢,還是傳聞?”裘千仞道:“我是聽人說的。”陸乘風道:“是誰說的?”裘千仞沉吟了一下道:“是洪七公。”黃蓉急問:“那一天說的?”裘千仞道:“一個月之前。”黃蓉問道:“七公在什么地方對你說的?”裘千仞道:“在泰山頂上,我跟他比武,他輸了給我,無意之間說起這回事。”

  黃蓉大喜,縱上前去,左手抓住他的胸口,右手拔下了他一小把胡子,咭咭而笑的道:“洪七公會輸給你這糟老頭子?梅師姊,陸師哥,別聽他放……放……”她女孩兒家粗話竟說不出口,朱聰接口道:“放屁!”黃蓉道:“一個月之前洪七公明明跟我和靖哥哥在一起,靖哥哥,你再請他吃一掌!”郭靖道:“好!”縱身就要上前。

  裘千仞大驚,轉身就逃,他見梅超風守在門口,當下反向里走。陸冠英上前阻攔,被他出手一推,一個踉蹌,跌了開去。須知裘千仞雖然欺世盜名,但武功究非泛泛,當年他享此盛名,一大半是由于裝神弄鬼,顯假功夫嚇人,但究意也有些真實武藝,要不然他那敢貿然與六怪、郭靖動手?陸冠英須不是他的敵手。

  黃蓉縱身過去,只臂一張,說道:“你頭頂鐵缸,在水面上走了過去,那是什么功夫?”裘千仞道:“這是我獨門的登萍渡水輕身法。”黃蓉笑道:“啊,還在信口胡吹,你到底說不說?”裘千仞道:“我年紀老了,武功已大不如前,輕身功夫卻還沒丟荒。”黃蓉道:“好啊,外面天井里有一只大金魚缸,你露露登萍渡水的功夫給大伙開開眼界。你瞧見沒有?一出廳門,左首那株桂花樹下面就是。”裘千仞道:“一缸水怎能演功夫……”

  他話未說完,突然眼前亮光一閃,斗覺腳上一緊,身子已倒吊了起來。梅超風喝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毒龍鞭將他卷在半空,依照黃蓉所說方位,銀鞭一抖,噗通一聲,將他摔在魚缸之中。黃蓉奔到缸邊,蛾眉鋼刺一晃,說道:“你不說,我不讓你出來。”裘千仞雙足在缸底一蹬,想要躍出,被她用重手在肩頭一按,又跌了下去,濕淋淋的探頭出來,苦著臉道:“那口缸是薄鐵皮做的,缸口封住,上面放了三寸深的水。那條小河么,我在水底下打了樁子,樁頂離水面五六寸,所以看不出來。”黃蓉哈哈大笑,進廳歸座,再不理他。裘千仞躍出魚缸,低頭疾趨而出。

  梅超風與陸乘風剛才又哭又笑的鬧了一場,尋仇兇殺之意本已大減,又聽小師妹黃蓉連笑帶比、咭咭咯咯說著裘千仞的事,那里還放得下臉?硬得起心腸?梅超風沉吟片刻,沉著嗓子說道:“陸乘風,你把我徒兒放了,瞧在師父份上,咱們前事不咎。”

  梅超風和陸乘風到底是同門,都看到彼此聽到師父死訊是何等傷心,敵對之心大減,知遇體察之心上升。

  這也就是這一場鬧劇鬧出來的效果。

  裘千仞這么一來,梅超風和陸乘風有事好商量,倒忽略了不和,反而憶及同在師門的情誼。

  這兩人倒是義化仇,不是裘千仞一番瞎說,還真起不到這種作用。

  看來裘千仞出場主要不是武功,而是他特殊的作用。好,明天繼續。

  2021年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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