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爺,別玩了,差不多了,再等會,這肉身就要被拉進停尸房了!”劉大進朝我招手道。
我見目的已經達到,應聲馬上回魂肉身。
此時,一眾護士大夫正要給我上設備,進行所謂的“最后的搶救”。
這些家伙明白,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還有極低的概率蘇醒,可身體沒了溫度,這就實際上已經宣布了死期。但是,按照規章制度,這時候必須進行搶救,因為在例患者最后一次心臟停止跳動還沒超過五分鐘!
“設備一切正常,準備!”那主治大夫大聲喝道。
我不等這一眾人做樣子,長長伸了個懶腰,徑直坐了起來。
縱然這些人都是學醫出身,可突然看見我沒事人是的坐了起來,頓時個個嚇得呆若木雞。
這可是一個等同于宣布死刑的人啊“干嘛?活了不歡迎啊!”我微微一笑。
半晌,那主治大夫才嗤嗤道:“羅大夫,你又醒了?您可別嚇唬我們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聽你意思,我活不過來才好?”
“不不,我就是被你這反復兩下子,搞得有點懵。快,趕緊給羅大夫查一查,量量體溫,身體還有沒有異常!”
“甭了!我什么事都沒有!”我干脆一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淡淡道:“虛驚一場。到閻王爺那坐了一會,他老人家說了,大洋對岸有個大鼻子還沒死,怎么可能輪得到我?放心吧,我啥病沒有,吃嘛嘛香。”
聽我這么一說,緊張的護士們才笑了起來。
“羅院長,您還會開玩笑啊,以前可從沒見你多說過一句病情以外的話!”
“那是你們不夠了解我!”我一擺手道:“麻煩了,讓大家白白送我一回。散了吧,等我下次死的時候,再找你們!”
一眾人嘻嘻哈哈笑著,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我直接走到那主治大夫面前,指著上面的病例道:“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
那大夫趕緊擋了擋,笑道:“羅大夫,您可是副院長啊,這規矩你懂,這是別的科室的病例,我不能亂看!”
“沒有亂看啊,病人就是我,我看自己的病例,不可以嗎?”
“羅大夫,您忘了?即便是病人自己原則上也不允許私自調閱病歷的……”
我目光一凜,冷聲道:“看來,人走茶涼,我也得在原則之內了!”
“不不不,羅大夫,您誤會了。我能進醫院,當時還是您考核的呢!”那大夫見我似乎生氣了,有些慌張。
“既然如此,告訴我,怎么回事?”
“您……忘了嗎?這病例是您自己修改的啊。您離職前的那天,您自己堅持改掉的,當時為此還和精神科的大夫吵了一架!”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才是羅樸離開醫院的主要原因。他病了……
“謝謝!”我拍了拍這大夫的肩膀,示意劉大進離開。
那大夫在身后道:“羅大夫,您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不用在意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善意的點點頭,出了醫院。
劉大進馬上好奇的問道:“喂喂 :“喂喂,老羅,那大夫什么意思啊,還一切都會過去的……還有,那病例上的字母又是啥意思?”
“blackdog,直譯的中文,就是——黑狗!”
“黑狗?這算什么病?”
“在英文中,blackdog還有個引申義,那就是抑郁。”
“什么亂七八糟的?這抑郁又是什么病?不高興?煩躁?”
“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在西方醫學中,這是一種屬于精神疾病范疇的特殊病癥。如果非要用中醫解釋,那就只能歸于郁癥、心病、癔癥!”
劉大進攢著眉頭想了又想,嘀咕道:“這就奇了怪了,說黑狗還真就有黑狗,巧合的是,英文也有這么個詞。你說,老外難道也知道有這么怪東西?”
“據我說知,blackdog這詞一般來說認為是一個西方名人發明的,因為這個人就患有情緒壓抑癥,他把這種情緒叫做黑狗。不過,據我說知,在西方更古老的神話里,就有這個詞。傳說中,有一只作惡的黑狗。這只黑狗能讓人眼前色彩暗淡,即便是在開心的人,也會萌生出悲觀情緒,從而失去最后的理智,走上極端!”
“靠,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這個什么西方的狗就是咱們看見的那只狗呢?你想想,這家伙出現兩次,就有兩個跳樓的,該不會西方神話里的家伙就是他吧。否則,羅樸為什么堅持把自己病例改成這個詞?”
我搖搖頭,腦子里一團亂麻。
或許,羅樸這么做的原因并不復雜,他就是單純地想控訴一下夢里的那只黑狗吧!
離開醫院,我和劉大進趕緊前往百神廟。
按照司聰提供的線索,今天那跛子覡人會出現在這里!
這才是我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一進雜貨市場,人潮之中,我一眼就看見,在對面的窄門口,一個收了幌子的人,正要一瘸一拐的離開!
“大進!”我一努嘴,劉大進趕緊從人群里鉆了過去,搶先一步到了門口。
說來也怪,那跛子似乎好像知道劉大進是來攔住他的,竟然微微搖了搖頭,一屁股坐了下來。
“此時還沒到晌午,大師父怎么就要走了?”我踱著步子,走上前,客氣笑問道。
跛子一點都不邋遢,但是,面孔滄桑,眼里如蒙著一層紗,看不出真的情緒。
“呵呵,因為,我算了算,今日巳時突然有天狼星主星犯境,副星暴熊星隨行,乃是俗世大殺之兆,雖然對普世眾生無礙,可對我來說,并不是好事,所以,老朽避禍而已。”
“是嘛!”我大笑道:“那大師父怎么又坐下了?”
“因為,因為我想了想,卦象如此,大概就是天意。我今日可避,恐怕,此生定無安寧。索性,聽天由命吧!”
我蹲下身,面沉似水,看著跛子道:“果然,和大家相傳的一樣,大師父是個高人啊!”
“不敢!”跛子搖搖頭道:“人間人里有高人,界外高人何處尋?一山只比一山高,守身最高一土墳。呵呵,先生開口吧!”
看來,這個人還真有些道行。
他其實在方才已經知道我來了……
“那就有請先生,看看我這人,命相如何!”我指著自己的眉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