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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我錄音了
沈知初很能忍疼,忍到讓人忽略掉她其實是最怕疼的那個人。
在很多次,沈知初痛到不吭一聲,是真的很能忍嗎?不是……是她已經疼的奄奄一息了。
能把人逼到咬人,臟了自己的嘴也不愿意松牙的,可想而知厲景深把人逼的有多絕。
一個善于忍痛的人,連失望都是悄無聲息的。
沈知初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但不代表她真的是塊木頭不會生氣。
現在的沈知初對厲景深那是半分情意都沒有,本來之前都消散了恨意,現在折返回來,她瞬間又被惡心到了。
虧她還認為厲景深變了,實際上他依舊是那個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反復無常,朝三暮四的人,這些惡習早就印在了他的骨子里。
沈知初瞟這自己的手機,有些心疼話費。
但還是忍不住罵了厲景深一句:“厲景深教養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能有。”
上輩子的厲景深應該不是個人,是條章魚,不僅喜歡腳踏兩條船,還喜歡橫叉一腳。
“教養我還真沒有,畢竟爸媽死的早,沒人教。”
“沒人教,就是你傷害人的道理嗎?別人就該為你的缺德買單?”
沈知初能想象到厲景深厚著臉皮的樣子,大約嘴角帶著無所謂的笑,眼神深沉。
沈知初握緊拳頭,隱忍著怒火。
厲景深說:“見個面吧。”
沈知初深吸了一口氣:“厲景深我們能不能不要這么耗著?你不就是想看我重蹈覆轍,看我再一次被人拋棄成為你的籠中鳥嗎?可是這次沒有,白邱璟沒放棄我,就連我們去登記的戶口本都是他媽給的,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證明什么?”
手機里陷入安靜,沈知初等了一會沒聽到聲音,還以為對方掛了電話,她放下來一看還在通話中,只是厲景深那邊沒聲音。
沈知初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好馬都不吃回頭草,你覺得我還會去撿垃圾桶里的的東西嗎?”
厲景深出聲:“我們在一起會更好……”
沈知初被他的自大給氣笑了,也不知道他的臉皮是有多厚,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
沈知初反問,“你所認為的好,是害我家破人亡,還是把我當畜生一樣生孩子?還是繼續把我催眠,變成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繼續供你玩樂?”
“厲景深,還記得我們去辦結婚證那天嗎?是你親口說的,你這輩子都不會愛上我,你把結婚證扔進路邊上的泥坑里,在路邊攤上隨便買了一枚30元單戒扔給我,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連物質都沒有,這么廉價,沒了就回不去了。”
沈知初的聲音很是平靜,她頓了頓,聽到手機里的呼吸聲急促沉重了些,但依舊沒有回答。
沈知初平靜的問:“厲景深你是喜歡我呢還是習慣我?在我死后那三年里,你是不是忽然覺得我活著的時候把你伺候的挺舒服的?”
這次厲景深終于沒能忍住,他開口反駁:“我是愛你的……沈知初,你有多愛白邱璟,那我就有多愛你,我讓你放棄白邱璟你不愿意吧,那你又怎么讓我放下你?”
“去你媽的愛我!
厲景深你好好揪著你的心臟想想,你那是愛我嗎?你數著你自己的手好好算算你對我家暴了多少次?打了我多少耳光?白邱璟從來沒有碰過我一次,就算誤會我騙了他把他當做了替身,他做的是拔了牙而不是把手心對準我,這就是他和你的區別!”
能把沈知初逼出臟話罵人的,恐怕也只有厲景深。
沈知初吸了口氣,她胸口悶痛,連帶著嗓子都疼了起來,說話聲沙啞:“事到如今你都還沒清醒過來,我死沒死,你都不會心疼我一點。”
電話里頭又沒了聲音。
沈知初像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自言自語嘲笑道:“厲景深你曾經是我撞了南墻也不愿意回頭的人,看在我曾經那么愛你的份上,給你做了1300多天的飯,還給你的心上人抽了不下50次血,你能不能放手?”
她和厲景深認識了這么多年,結婚那五年,先愛再有恨,真的不是半點情意都沒有,就算不是愛情,但就是條狗也多少能喂出些感情。
可惜,從沈家沒了后,她真的太恨他了,人總不能賤一輩子。
“咳咳咳……”
手機里傳來厲景深急促的咳嗽聲。
聽完沈知初的話,厲景深呼吸一窒,險些那口氣喘不上來,胸口疼的厲害,里面的肺似乎已經皸裂了只有用手一拽就能撕扯出來鮮血淋漓的血肉。
“沈知初,如果我說我快死了,你會不會來陪我?”
“送個花圈去陪你嗎?你這么自以為是,是我當初給你太多自信了是吧?”
厲景深快死了?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十有八句是假的,當不得真,何況就算他真的要死了又怎樣?
果然這世道風水輪流轉,對于厲景深說出的這句話,沈知初覺得挺熟悉的,因為她以前也對厲景深說過這樣的話。
可厲景深是怎么做的?他罵她是不是得了精神病,還把她關在了臥室里四天沒出去,房間里什么都沒有,她只能喝自來水解渴,餓了嚼衛生紙下肚。
厲景深指節攥的青白,瞳孔暗淡:“你要我放過白家,那就來見我,白家什么情況你每天跟著白邱璟應該清楚,搖搖欲墜,都不用我伸手推就會倒,想看白家落魄的不止我一個人,其實破產是小事,但你知道的這圈子里有多臟,栽贓嫁禍很正常,所以你猜猜看……白家最近出貨商線中有沒有出現違禁品呢?有些東西,輕則坐牢,重則挨槍。”
沈知初頭皮發麻,她端起桌上的冷水,喝了兩口后才勉強保持冷靜。
她逐一分析厲景深的話,干這種栽贓陷害的事,厲景深完全有可能。
沒人比她更了解厲景深,但在生意場上,厲景深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但這一次,他為了壓垮白家,算得上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明面上的賠本,可以說把整個厲家給搭了上去。
要不是陸霆川死了,他接手了厲家產業,指不定現在破產的會是他。
這么不管不顧,其實不太像厲景深的作風,而且……厲景深玩這么大,就算白家破產他收購,那也是個爛攤子,回不了本,這厲家其他股東難道不說什么?
所以,厲景深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知初說:“你真的要撕破臉皮嗎?”
厲景深開口:“不過是生意上常見的手段罷了。”
好一個常見的手段,沈知初沉默半晌,帶著冷笑:“我現在已經結婚,你見了我又怎樣。”
“結婚又不是不能離婚,我們以前不也離過婚嗎?”
“那我見了你,你就能放過白家?還有你剛才說的栽贓陷害,往里頭加的違禁品是不是也能收回去?”
沈知初問。
厲景深“嗯”
了一聲。
“你可真是厲害,違禁品都能搞到手,為了陷害人,你就不怕臟了自己的手。”
“站在這上面的人誰的手不臟?沈知初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沈知初忍不住要給他鼓掌了:“也是,畢竟當年蓉城沈氏集團也是被你用這種手段給做消失的,所以用同樣的手段來整白氏企業算得了什么。”
厲景深開口:“有錢能使鬼推磨。”
沈知初說話的聲音里一直帶著冷笑,可這次卻是沒能忍住,吃吃的笑出來,帶著快意。
厲景深聲音微啞:“你笑什么?”
沈知初停下笑,她頓了頓說:“我錄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