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吶!”
蘇子籍看著遺書,許久,嘆息一聲。
邢業這信上說,自己十年寒窗,家里含辛茹苦,連旅費都是賣田的錢,可是因一念之差,不但把銀子都花光了,還被扣上一頂科舉舞弊的帽子,被削去了功名。
不僅家里人的所有付出都付之東流,更是將與自己有關的人都給坑了。
這樣一來,他哪里還有顏面回去呢?
回,回不去。
留,又根本留不下來。
前途無望,已一片灰暗。
與其繼續茍延殘喘,不如自我了斷,以免回去后反成了家人的恥辱與累贅。
真是字字泣血,信紙上還有一些褶皺之處,似書寫之時流下了淚,打濕了信紙。
蘇子籍看完這封遺書,不禁陷入沉默。
邢業冤枉么?
真說起來,邢業得了這樣的下場,其實也不冤,畢竟朝廷律法就是這樣規定的。
事關科舉取士,關系著多少人的命運,想要出人頭地,就要擠下許多人,去走那條獨木橋。
從來只見過了橋的人風光無限,落下橋的人,又有多少?
無數!
在這等情況下,任何一個試圖在科舉中舞弊的人,都要被重重處罰,連舞弊者的上下線都要被揪出來,考官都要被牽連,這才能讓天下舉子接受自己的落榜,接受自己黜落,僅僅是因水平不夠,而是質疑朝廷,質疑公正。
這質疑,就是對朝廷的否定。
重事用重典!
邢業因舞弊被削去了功名,無言回家面對家鄉父老,但誰叫他當初買題舞弊了呢?
若當初不這么做,自然不會落下這下場。
但話又說回來,若無人這樣囂張推銷考題,無人拿出真題來大規模引誘這些舉人,也不會讓這么多舉人被牽扯其中。
這事本身就不該發生,就不正常。
放在往日里,邢業就算是對這次科舉沒有十成十把握,也絕對不敢自己藏一些東西帶進去。
因邢業這類人,的確是將該學的書本上的東西都背熟了,說一句是十年苦讀,也的確并非夸張之語。
很多到了舉人這個程度的人,夾帶基本沒用了,他們要做的是提前“押題”,押考官的喜好,去搶著讀考官往年文章,揣摩朝廷的意思,提前做一些文章,有足夠時間進行潤色,然后去賭用上這些文章的一種可能性。
舉人大多所做的準備,都是這樣的準備。
所以若無人泄露了題目,就算是有人胡說一些考題,只要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有人舞弊,這事也不會造成什么惡劣影響。
那邢業就算是空歡喜一場,至少也可以回家鄉繼續去做舉人。
“還真是殃及了池魚啊。”蘇子籍喃喃說著,這只是自己和皇帝過招一次帶起的少許余波罷了。
一個余波,就不知道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身為上位者,一舉一動,甚至只是一瞬的喜好,若被人揣摩到了,都可能帶來很大影響。
不是有句話,上行下效。
蘇子籍又想,邢業是死了,別人呢?很多舉人被削去了功名,不知道是狼狽回去,還是選擇與邢業一樣的道路。
就連權貴里也有人不能幸免,像鎮南伯,明明是受害者,大妖替換鎮南伯的世子,將真世子充作下人小廝在用,鎮安伯一家真算是無辜受害者了。
作為普通人,怎么可能識破大妖的法術?
而且身處京城之中的權貴,也多少知道這里對大妖有著限制,根本不可能往這方面去想。
但好好的爵位,還是因皇帝的遷怒而被削去了。
可見,就連權貴,也難逃池魚。
蘇子籍只是沉思著,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亂,這才回過神,問:“外面是怎么回事?”
野道人也朝外面看去,一個侍衛急匆匆跑進來,對著蘇子籍稟報:“殿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竟到了客棧外,自稱是鎮南伯真正世子,說求見您!”
蘇子籍微微蹙了下眉:“鎮南伯真正的世子,要求見孤?”
自己剛剛才想到鎮南伯一家,結果鎮南伯的真世子就突然跑來找自己,還是這樣的模樣,難道這是皇帝使的又一招?
或有妖怪要伺機襲擊自己?
蘇子籍放開神識一掃,微微蹙眉,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倏然間眉中一絲殺氣沖了上來。
“有妖氣,卻是十幾個妖怪潛伏在客棧附近,尚沒有靠近。”
“堂堂京城,龍氣中樞,竟然是群妖亂舞!”
蘇子籍雖不知這些妖怪是追殺自稱鎮安伯真世子的人而來,還是與妖一同來伺機襲擊自己,但這一面是要見的。
蘇子籍冷笑,一念之間,已有持咒,隨后擺了擺手說著:“讓他過來。”
他沒有離開這個房間,雖旁就掛著個死人,但這里反倒是安靜,沒有人過來看死尸觸這霉頭,正適合說話。
很快,隨著一陣腳步聲,一人從外面踉蹌著進來,的確帶著血痕,一見到蘇子籍,就先看了一眼,似是在確定什么,隨后就說撲哧一聲跪下:“殿下,小人謝弘道,有要事要秘密稟報您。”
“小人?”蘇子籍有些可笑,堂堂世子,竟然自稱小人?
不過,這是請求秘密說話,眼見著余律方惜要避開,蘇子籍制止了,說:“那就出去,去孤的馬車上說話吧。”
這人既是這樣說,大概就不想在客棧里談及事情。
面前謝弘道果然點了頭,跟著蘇子籍就走了出去。
出去的路上,可比蘇子籍進來時更引人注意。
蘇子籍穿著便服,很多舉人并不知道這一位就是太孫,而跟在蘇子籍身后往外走的人則臉上手上以及衣服上都是血跡,無論是乍一看還是仔細看,都足以驚嚇到許多人。
本來又死了人,現在,人人匆忙回避,竟畏如虎豹。
蘇子籍目光一閃,更是感受到妖怪盯著自己與這謝弘道的眼神,心中一動,有些相信了。
妖怪惡意的眼神,隱瞞不了自己。
“是在被妖怪追殺么?”
不由,蘇子籍有些期待了,或許這個謝弘道,真有點干貨給自己?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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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