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我已經吃過了晚飯。
阿木下廚做了小雞燉蘑菇,味道很不錯。
“阿木,你的廚藝這么好,我都吃撐了。”
“我沒怎么研究過做菜,家人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武松,你吃飽喝足了,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想參加楊少禹的牌局。”
“請我吃了點家常菜,就想找我借幾十萬,你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要不我請你去海鮮城吃一頓,你別找我借錢去賭好嗎?”
我笑看著他,阿木很尷尬。
“夜里夢到一個老頭,很像是老天爺,他對我說,阿木,這些年你一直倒霉,是老天在磨練你,現在該你一夜暴富了。忽然,陰沉的天空下起了鈔票,所有的錢都是我的!”
阿木的表情愈發的精彩,伸開雙臂像是要擁抱財富。
“阿木,我問你,來了京城以后,你經常夢到自己家人嗎?”
“幾乎不會夢到自己的家人。”
“家人都沒跑到你夢里,老天爺又怎么會跑到你夢里?假如我真借給了你幾十萬,然后你輸光了,你打算用幾年還我?”
我冷眼看著他,阿木沉默了。
良久之后,阿木說:“我想明白了,賭局不是游戲那么簡單,更像是生意,贏了錢可以花錢,如果借了債需要還錢。”
“沒錯,賭局是財富博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以后你如果沒錢生活了,隨時找我,但是想借錢去賭,沒戲。假如有一天為了錢,你騙了我,那我們就不是朋友了,秦致遠也不會關照你了。”
“武松,我欺騙自己,都不會欺騙你。”
阿木很尷尬的回了房間。
剛才我有點兇狠,但我很理解阿木的心情。
很多人都做過發財夢,很多人都想一夜暴富。
可很多東西,命里有才能真的擁有,如果命里沒有不能強求。
有的人有智商,有情商,有能力,但一輩子碌碌無為,那就是命里沒有財富和地位。
我的父親和陳海坡的父親都說過類似的話,我覺得真就是如此。
現實中,卻還有一種更可怕的情況。
本來命里沒有,可現實中忽然擁有了巨額財富或者寶貝,那將會引來災難。
比如新聞里撿到了狗頭金然后被滅門的老大爺。
目前阿木也只是前女友淪落風塵,比起那個老大爺來,阿木還不夠慘。
我忽然想到了混圈女圓圓,那個從奧門歸來后揚言戒賭的女人。
我打算試探圓圓一下,就當犯賤了。
我撥了電話。
“武松,晚上給我打電話,要請我看電影,吃夜宵,睡覺?”
“請你玩牌。”
我無心調侃,直接說了。
“我戒賭了,以后牌局不用叫我了。”
“當紅歌手楊少禹家里的牌局,去的都是有錢人。”
“武松,你別說了,我真不玩了。”
圓圓冰冷的說著,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忍不住呵呵笑:“圓圓有點意思,如果圓圓真戒賭成功了,我會很佩服這女孩。”
開車在路上,我接到了洪浩辰的電話。
“說好的夜里八點,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我剛出門,你們可以先開始。”
我掛斷了電話,忍住沒問都有誰。
劉采妮肯定去了,沒給我打電話似乎有點避嫌的感覺。
今夜,我和劉采妮又有了默契?
我趕到了同樣位于朝陽區的云頂公寓。
樓房有二十多層,外觀恢弘,裝潢很有檔次。
附近一帶配套設施很完善,有高端娛樂場所,也有很高級的購物城。
我還沒下車,就看到了在路邊等候的楊少禹和洪浩辰。
我的車開了過去,摁下玻璃打了招呼,他們開始充當車童,一個跟保安溝通,一個指引我停車。
我走下了車,隨同他們走進了公寓大門。
豪華感撲面而來,我笑著說道:“云頂公寓名不虛傳,住在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
“這里居住的都是各種大咖和各種二代,房子格局很新潮,很時尚,熱愛生活的人都喜歡云頂公寓。目前,18層以上還有房,也就三百多萬一套,武松,你買一套?”
“我還真有這個想法,回頭琢磨一下。”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本來就打算多在京城買一些房子。
我不知道將來房價會是什么光景,但是從物價和房地產熱度來看,未來十幾年內,房子只會漲價。
越是繁華的大城市,房價就越是高。
“如果我在京城有幾十套房子或者幾百套房子……”
乘坐電梯上樓,我的想法天花亂墜。
電梯在九樓停了下來,我們走出了電梯,到了楊少禹家里。
房子超過了300平米,格局像是秦家的大平層,但楊少禹家里的裝潢似乎比不上秦家。
也只是看到了楊少禹的家,我就對云頂公寓更有好感了。
劉采妮果然提前來了,正和兩個男人說話。
這兩位我也認識,一個是老演員樊劍,另外一個是影視圈的大咖喬崢嶸。
媒體說,樊劍因賭敗家,為了籌集賭資欺詐圈里朋友,從而導致無戲可拍。
所以在這里見到他,我不是多么意外。
媒體說,喬崢嶸演技高超,德才兼備,沒有不良嗜好。
但是在這里見到了他,我也覺得很正常。
“武松,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楊少禹擺出了高姿態,給我介紹了喬崢嶸和樊劍。
我表現出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番熱情的溝通。
樊劍看似很隨和,但喬崢嶸有點清高。
我貌似崇拜看著喬崢嶸,心里想的卻是,誰裝比,我就贏了誰。
走進某個房間,這里是個很規范的棋牌室。
牌桌就有三個,有的適合麻將,有的適合撲克和骨牌。
一眼就能看明白,楊少禹是個很癡狂的賭徒。
圍著牌桌坐下來,劉采妮在我上家,樊劍在我下家。
今晚劉采妮對我不冷不熱,就好像最近我得罪了她。
但我知道,這是演技,是默契。
“撲克是一個小時前買的,大家看看有沒有問題。”
楊少禹將六幅姚記撲克扔在了牌桌上。
我和劉采妮都沒有要驗牌的意思,影視圈的大咖喬崢嶸拆開了撲克,微蹙眉頭仔細看著。
“禹少,你這么年輕就這么紅了,要淡定,不能犯下了低級錯誤。”
“喬大哥什么意思?如果你覺得這撲克不行,你去買。”
“我說的不是撲克,是你的星途和人生。”
喬崢嶸把撲克扔到了牌桌上,清淡的笑著給煙斗里放煙絲。
炸金花牌局開始。
1萬元輪底,出門必暗5千,5萬封頂。
這么一來,輸錢和贏錢,都很容易超過百萬。
抽點之后,首先發牌的是劉采妮。
“劉姐,今晚你的味道真好聞,一定給我發大牌。”楊少禹笑著。
“我的味道越是好聞,你的牌運就越是不行,因為你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呢。我不年輕了,四十多歲了,別打我主意。”劉采妮悠然說著。
楊少禹有點不開心,因為他害怕自己牌運不好。
我卻是想到了那個猶如驚濤拍岸,巨浪翻滾的夜晚。
我悶了5千,我下家樊劍立馬就提注悶了1萬。
喬崢嶸跟著悶1萬,慍聲道:“老樊,你悠著點,又不是很有錢,你帶來的100萬都不知道怎么來的。如果又輸大了,撒謊說自己得了重病,也沒人借錢給你。”
樊劍貌似有點不高興,笑道:“崢嶸,你還記得嗎,十幾年前一部電視劇里,我是你親哥。”
“拍戲和生活能一樣嗎,太入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場?”
喬崢嶸不留情面的鄙視了樊劍,洪浩辰和楊少禹都跟著附和。
又該我說話,拿起來一看,a金花。
我甚至不明白,這是牌運帶來的好牌,還是劉采妮起手就出千,故意給了我大牌?
就剛才,劉采妮洗牌和發牌,我并沒有發現她有出千的痕跡。
我及時表現出了一個沒有城府的人拿到大牌之后該有的樣子。
“跟了。”
我很輕佻的說著,然后扔進去2萬。
我下家樊劍遲疑之后,又悶了1萬,估計是被喬崢嶸給刺激出來的脾氣。
喬崢嶸看牌之后,扔了,洪浩辰和楊少禹也飛了。
劉采妮看了自己的牌,遲疑之后,也跟了2萬。
“武松,牌小你就扔。”
“劉姐,我不小。”
我這么說,洪浩辰和楊少禹都想歪了,呵呵笑。
喬崢嶸卻是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就好像在云頂公寓的房子里,我就連開玩笑的資格都沒有。
我跟了2萬,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漠然看著莫名的方向。
樊劍看牌速度有點慢,然后老氣橫秋說了兩個字,跟了。
“不去了。”
劉采妮猶豫之后扔了,隨之說道,“加個規矩,如果三家以上僵持不下,五圈明牌之后可以互相比牌。”
喬崢嶸有意見:“如果多了這個規矩,炸金花就沒有樂趣了。我喜歡炸金花,就是因為我喜歡僵持不下的感覺。”
劉采妮嘴角勾起,忽閃著雙眼看著喬崢嶸。
“這么說來,喬大哥的情商也不是很高啊,就不怕最終下不來臺的是你自己?”
“那要看底蘊和人脈,如果對方就是比我強,我認,讓我跪下我都沒二話。”
喬崢嶸抓著煙斗,享受著抽煙斗的大循環和小循環。
我和樊劍轉了幾圈,然后我開了他。
我的a金花,贏了樊劍的q金花。
開局第一把,樊劍輸錢就接近20萬,黑了臉,額頭冒出了熱汗。
“丫挺的,我還小了?我以為開局第一把q金花穩贏!”
樊劍抱怨的同時,很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沒出演過電視劇和電影,坐在這里低人一等?
“老狗比,我要讓你繼續輸。”
我這么想著,洗牌的時候利用碼牌出千,要讓喬崢嶸去贏樊劍。
報復樊劍的同時,我也要讓喬崢嶸飄起來。
其他人沒什么大牌,都飛了。
樊劍和喬崢嶸剛上了,三圈明牌之后,樊劍開牌了。
“崢嶸,我的順子jqk,贏定了你。”
“不好意思,老樊,你輸了,我有小金花。”
剛才看似很穩的喬崢嶸,忽地將撲克掀起來,急忙就去收錢。
這細節,讓我看到了喬崢嶸的自私。
遇見了好處,遇見了金錢,狼一般。
看著喬崢嶸的小金花梅花256,樊劍傻眼了。
“又他媽輸了,輸他媽又了!”
樊劍的精神似乎出了問題,憤懣的說著,“手氣都不如狗屎,我來干什么了?”
“老樊,你戾氣有點太重了,要不你別玩了?如果你輸光了,會不會弄死我們啊?”楊少禹輕蔑的笑著。
“怎么會?如果輸光了,我走人就是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牌品好。”
樊劍標榜了自己,然后心疼的看著自己的錢。
剛玩了兩把,100萬就變成70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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