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蕭琴別墅吃了晚飯。
蕭琴親自下廚做菜,兩個保姆變成了打下手的。
蕭琴對我越是好,我就越是不淡定。
我沒想過要轟了她,可她到底想干什么,難道從某個時間開始,她就發現了我是一個妙人?
在經歷過龍城董家的事之后,我就變成了一個疑心有點重的人。
賭徒的世界,充滿了陰暗與欺詐,沉淪與狂想。
贏了的還想贏,輸了的想翻身。
能及時止損,并且懸崖勒馬的賭徒又有幾個,哪個賭徒不是在山窮水盡的境遇之下期待柳暗花明?
因為面對的是蕭琴,所以我很容易想到老演員樊劍。
就算形象不符合男一號標準,憑借精湛的演技,一輩子演配角也能過上很富有的日子。
“就因為賭,樊劍的一切都毀了,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水滸里的武松喝高以后打虎,現實中的武松喝高了以后放屁。”
蕭琴很不客氣的軟到了我的胳膊,嬌嗔說,“你那么喜歡玩牌,你說樊劍在追求什么?當然在追求刺激!”
蕭琴點燃一根煙,“我懷疑,賭徒的大腦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和正常人不一樣。只有賭才能讓賭徒快樂,離開了賭就會消沉,無所事事甚至恐懼。”
“也許吧,可我剛才的感慨很坦誠,你不該懟我。”
我貌似委屈,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
可蕭琴卻拽起我來,上樓去了。
走進一個看起來很高雅的房間,這里有三個很豪華的牌桌,檔次遠遠超過了孫奎家被改成棋牌室的書房。
“其實最能讓我快樂的不是劇組,也不是首映和頒獎典禮,甚至不是床,而是這里!”
蕭琴整個人都是暖色調的,因為家里的棋牌室讓她太舒坦了,她很驕傲的用手指頭敲著牌桌,“坐下來,搓出金花,搓出同花順,那種滋味真的嗨。永遠都不要清袋,一直贏錢。”
“琴姐,你賭癮極大,中毒至深。”
“你丫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別他媽教訓我。”
蕭琴踢了我一腳。
蕭琴魅力無限,我不知道有多少過人擁有過她,將來又會有多少人即將擁有她。
其中可以沒有我。
其實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是賭徒,如果我不是老千,那么我對蕭琴的欲望至少放大10倍。即便在面對純真的小花時,我都會產生邪念,我都不知道被王桂英打了多少次了。
我腦海里出現很怪味的畫面。
王姨打我,我跑了,然后我又跑回來了,繼續對小花耍流氓。
“武松,你嘴角的微笑很邪魅,牌局開始之前,你想對我做點什么。”
“剛喝了不少酒,幫我泡杯茶,西湖龍井就好。”
“陳年老鐵喝嗎?”
“我要和明前的西湖龍井,可以不是特級的,一級和二級的都行。”
喜歡茶的人,對明前西湖龍井有各種分級,但我說出來的才是最規范的,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什么43號或者多少號龍井,那都是用來扯淡的。
蕭琴說的陳年老鐵,指的是經過特殊烘焙,一年又一年保存下來的鐵觀音。
味道確實不錯,但我不喜歡。
蕭琴暗指她的身體,味道很極品,但我對她沒多少想法。
“如果你想了,那就喊出來。”
“鍛煉身體,增強體質!”
我跺著腳,開始做廣播體操。
蕭琴整個人都怔住了,然后苦笑道:“要么說賭徒都是瘋子,看來你是喝醉了,還能炸金花嗎?如果今晚我們玩牌,你睡過去了,我悄悄割了你。等你醒來才發現,不見了!”
既然蕭琴認為我喝醉了,那我干脆就表現出了醉洶洶的樣子。
“玩牌可以,大不了輸錢。我要回家拿賭資,你非要拽我來你家。借給我1000萬!”
“多少?100萬就夠,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連炸十場,一場100萬,一共多少錢?”
“武松乖啊,你不要激動,今晚先炸一場,來日方長慢慢炸。”
蕭琴急忙給我沏茶。
一杯濃茶,不是為了讓我品嘗西湖龍井的豆香味,而是為了讓我醒酒。
蕭琴已經通知了玩牌的人。
可最先到來的卻是蕭琴并沒有邀請的人,老演員樊劍。
“蕭琴,對不起,我不爭氣,找你借錢不是為了做期貨,而是為了賭,我輸光了,翻不了身了。我把最后一輛車賣了,先還你20萬。”
一樓客廳附近的房間。
樊劍從包里拿出了20萬現金,擺放在桌子上,“剩余的50萬,有生之年還你,好嗎?”
“老樊,你這又是何苦?你那么沒錢,我那么有錢,你為什么要還我錢?”
“我不想坑你。”
“你又不是沒坑過別人,原來你那么多朋友,現在幾乎沒了朋友,還不都是被你坑跑了嗎,你坑我一下怕什么?”
蕭琴的戲謔應該是為了讓樊劍放松心情。
可是,樊劍更痛苦了。
“我不能誰都對不起,我必須還你錢。”
“算了,70萬就當送給你了,說真的,當年如果沒有你的提攜,沒有你的保護,我不可能紅。可能在做女一號之前,我就已經變成圈子里人人盡可夫的破鞋了。如果我太爛了,甚至染病了,誰用我啊?”
不管面對誰,一個當紅影星都不可能這么自黑。
所以,蕭琴說的就是當年的真實情況。
“老樊,別說70萬了,我給你700萬都不多。別怕,沒錢了沒關系,你還有我呢,我給你養老。”
“蕭琴,就你對我好,他們都不把我當人看。”
老樊捂著臉,嚎啕大哭。
我和蕭琴都沒去安慰他,當我們聊今晚的牌局時。
老樊還在哭,但他應該也在仔細聽著。
“老樊,你的20萬賣車錢,我不要,70萬就當我給你的第一筆恩情錢,之后還有930萬,合計1000萬。”
“不用,真不用這么多。”
“但是,我不會一次把這么多錢都給你,等你什么時候需要錢,可以給我打電話。”
蕭琴拉住了樊劍的手,溫潤的看著樊劍老淚橫流的臉,“今晚我給你30萬,算上你的20萬賣車錢,一共50萬,你再玩一場,天亮以后戒賭,行嗎?”
“行!”
樊劍滿是苦味,“今晚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我都戒賭了。身邊的牌局我不參加,我也不去奧門和東南亞。”
蕭琴微笑很暖,肯定希望樊劍說的是真的。
我也希望樊劍能戒賭,可答案在樊劍的有生之年都無法揭曉。
別墅院子里又來了兩輛車。
喬崢嶸和那菲到了。
走下車的時候,手里都提著皮箱,里面是賭資。
就和上次一樣,喬崢嶸在我面前很倨傲。
我對那菲,全然就是陌生人見面那種感覺。
我不追星,見到了既是實力派又是偶像派的那菲,并不會熱血沸騰,更加不會尖叫起來,索要簽名。
可如果花初夏忽然見到了那菲,她一定很激動。
小花一定會要簽名,甚至會求著那菲給她唱首歌。
“那菲,這位就是電話里對你提到的武松。”
“你好,其實我不喜歡跟陌生人玩牌,不是看不上,而是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如果遇見老千了,我不是倒霉了嗎?”
“你說的有道理,今晚你們玩,我看著就行,如果你們玩牌不喜歡別人看著,我走開。”
我微笑說著,仿佛自己是一個沒賭癮,不怎么想贏的人。
喬崢嶸臉上有怨氣,但他并沒有說什么。
那菲又說道:“既然蕭琴允許你參與,你可以跟著玩。組局的人都沒意見,我無所謂。”
蕭琴挎住了那菲的胳膊,朝著別墅樓房走去,聊的是第凡內。
我和喬崢嶸走在后面。
“小子,聽說你最近輸慘了?”
“輸了不少,今晚賭資都要找蕭琴借,你呢?”
我隨口問了一聲,喬崢嶸欲言又止。
看他的狗樣子,就好像我沒資格知道他的處境。
我立馬拿定了主意,今晚讓樊劍拾掇喬崢嶸。
坐到客廳里,那菲繼續牌局話題:“玩牌遇到一流老千的概率,就跟去一個地方旅行遇到地震差不多。想玩得痛快,就不能總擔心別人會高級手藝,這就好比想出去旅行,就不要一直擔心會遇見自然災害或者車禍。”
“那菲,你對人生的感悟好深刻,杞人憂天最不快樂了呢。”
蕭琴一陣嘻哈,然后對著那菲的耳朵嘀咕了一句,似乎是說,武松玩牌很傻比。
那菲嘴角飛過一抹笑,瞬間又清高了起來。
那菲身高超過了170,身材好,氣質好,可她太骨感了,有可能是干煸豆角。
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樊劍下樓來了。
喬崢嶸愣神之后,忽然笑了:“樊劍,你居然也在這里?還以為走下來的是蕭琴最近交往的美男子,沒想到是這么一個過氣的老東西。”
樊劍沒什么反應。
那菲笑著說道:“喬大哥,你這么說樊劍,就不怕哪天自己過氣了,別人這么說你?”
“會嗎?喜歡我的人說我德藝雙馨,我有點慚愧,但我自認為人品過關,站得穩。”
喬崢嶸這么標榜,那菲很不開心。
“喬大哥,你有點說多了,我不是不明真相的粉絲和大眾,我甚至比某些王牌娛記更了解你。”
“哦,呵呵……”
喬崢嶸應該是心虛了,又開始給煙斗里放煙絲。
私下里聚會這個細節,讓我看到了那菲的真性情。
一直到夜里九點,洪浩辰和楊少禹才出現,被一陣數落。
洪浩辰滿臉頑劣:“急什么,一個晚上還不夠玩啊?琴姐,你賭癮太大,今晚本少爺好好給你上一課。”
“你好好玩牌就是了,別想其他的,小心武松舉起你來,摔死了你。”蕭琴嫵媚的放著狠話。
洪浩辰對著我揚了揚眉梢,表示關系很熟。
二樓棋牌室。
說好的6個人變成了7個人,因為樊劍也上場。
驗牌的環節,喬崢嶸又想嘲諷樊劍,但是忍住了。
撲克牌就是蕭琴家里的,沒什么問題。
1萬輪底,出門暗1萬,10萬封頂。
玩這么大,別說是100萬了,如果對手牌太多,300萬都不夠用。
那菲輕描淡寫看了我一眼,像是在鄙視我這圈外人沒見過這么大的牌局。
那菲幫樊劍說話,懟了喬崢嶸,讓我有點欣賞。
可那菲這么鄙視我,就讓我有點想報復她。
如果可以的話,當她上洗手間的時候,我想奪走了她的手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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