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如果你擔心我聽到通話內容,可以去那邊的書房接電話,也可以去外面樓道里找個安靜的地方。”
丁香的提醒讓我有點尷尬,我干脆就接起了電話。
“已經幾天沒贏到錢了,我很焦慮,我就要給香江呂氏家族支付第一個1500萬了。”
“你可以給蕭琴或者那菲打電話,讓她們安排一下。”
前段時間,那菲在外地錄制節目,昨天才回到京城。
夜里那菲給我打過電話,她的心情不太好,似乎在外地輸錢了。
那菲賭癮不小,拍戲或者錄節目期間都會千方百計尋找牌局,而且不怎么介意和陌生人玩牌。
“如果我給她們打了電話,就好像我特別想玩,而且沒人帶我玩,這很沒面子,你聯系她們約牌局,然后再通知我。”
聽到了劉采妮的話語,我很煩躁。
如果不是在丁香家里,我就要口吐芬芳了。
“高淺碧給我打過電話,約我傍晚去她家里,要不你也去?”
“我不怎么喜歡去云頂公寓玩牌,尤其不喜歡去高淺碧家里玩牌。算啦,我先考慮一下。”
劉采妮終于掛斷了電話。
在客廳里,我有點不自在。
如果我幫忙包餃子,相當于是添亂。
我朝著某房間走去,打算去找小花和小楚。
這時候,丁香說出來的內容讓我很為震驚。
“武松,我知道你喜歡賭。”
不用問也能想到,這是王桂英給丁香提供的信息。
通電話的時候,或者網聊的時候。
“我的前夫楚義河也很喜歡賭,曾經挖空心思研究輪盤和百家樂,多次去奧門、維加斯以及星加坡的賭場,輸掉很多錢。”
“丁教授,你的前夫也是數學專業?”
“是的。”
丁香不免傷感,“夫妻沒有共同語言不行,可如果共同語言太多了,也不行。沒離婚的時候,我和他經常因為一個關于數學的問題,爭論得面紅耳赤。如果在他喝了酒的情況下爭論,他甚至會對我動手,扇我耳光,用腳踹我……”
丁香看似抱怨,可她的表情更多的是懷念。
也許她對前夫的情愫是,越挨揍越想念。
丁香又說,“他很崇拜一個人,就是多年前,在蒙地卡羅賭場,發現輪盤規律的人……”
我及時打斷了丁香,“其實那個人不是發現了輪盤的規律,只是發現了輪盤設備的漏洞。設備發生了一定角度的傾斜,才導致某幾個數字的出現頻率大幅度提升。”
輪盤一般有37或者38個數字。
可是設備出來的結果卻只有35個可能,這就導致賭客的贏率低于賭場。
丁香很沉默,似乎很想聽我繼續分析。
我又說,“如果設備沒問題,輪盤其實沒有規律可循。而且任何一家有規模的賭場,都會隨時記錄結果,一旦發現了漏洞就會及時彌補。”
“武松,你說的對。看得出來,你是個思維很嚴謹的人,去過奧門和星加坡的賭場嗎?”
“暫時沒去過。”
“那么在你看來,百家樂到底是不是百家哭?一個一流的數學家,有沒有可能利用計算,擊敗對賭場有利的規則?”
“幾乎不可能,除非……”
我釋然笑著,“除非這個數學家是賭場老板,而且他不想混了,就是想賠光,就是想破產。”
“呵呵……”
丁香風韻的笑著,“你說的沒錯,大賭場定規則和賠率都有數學家參與,敢于拿出來運營的,都是無懈可擊的。也只有那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神級老千,才有可能贏了賭場。”
丁香的思維,從理性變成了天真。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贏賭場的盡頭就是老千?
“如果某個頂級老千,動了賭場的奶酪,下場不會很好。”
我這么說,比較保守,不夠殘忍。
畢竟面對的是高級知識分子,我的話語不能太血腥。
“目前,我的前夫負債至少600萬美元,在麻省理工他是著名教授和數學專家,同時也是窮鬼。”
“能借到這么多錢,也是本事,他在那邊有沒有再婚?”
“楚義河沒有再婚,似乎和一個老女人混在一起。他的生活沒品味,甚至很頹廢,和學術一點關系都沒有。”
“小楚經常和她的父親見面嗎?”
“小楚經常想念父親,每年過去一次,可她的父親顧不上想念她。一個人一旦被繁重的債務纏身,那就什么心思都沒有了,唯一的念頭就是搞錢。生活里,沒了格調和體面,只有煩躁和恐懼。”
丁香對我笑了笑,然后開始和我老媽、王桂英聊比較生活的話題。
我繼續思考楚義河的命運。
楚義河好賭,未必是為了贏錢,更可能是因為不服。
一個數學家,不服大賭場,試圖利用自己所學擊敗賭場規則,結果一敗涂地,身陷囹圄。
風度翩翩的數學家變成了賭徒,這才是丁香和楚義河家庭破碎的終極原因。
捏了餃子。
丁香做了不少拿手菜,基本都是京城風味的家常菜。
要開飯了,我這才去了小花和小楚所在的房間。
“武松,我有了小楚的手機號和qq,從今天開始,我和京城清北大學的小楚變成了好朋友。等我回到大源,可以和小楚通電話,聊qq,寫信。”
“小花,祝福你,你又多了一個好朋友。”
“哼,我知道啦。”
花初夏邁著淘氣的小碎步,走到我的面前,拉住了我的手。
“我有點餓了,什么時候能吃飯。”
“我就是來叫你們吃飯的。”
我對小花說話時,一旁的楚香茹似乎在看著我的臉。
難道19歲的天之驕女,也發現了我的男人味?
劉采妮和秦雨燕提到過的那種味道,楚香茹也體會到了?
楚香茹不但認真聽課,有時候也夾腿?用心學習的同時也幻想那啥?
走出房間的瞬間,我心里有了很君子的想法。
清北女孩楚香茹,不是用來泡的,我要和她保持出足夠安全的距離。
“先不要出去,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聽到了楚香茹忐忑的話語,我和小花都是好奇的看著她。
“什么秘密?”小花問道。
“我喜歡一個男孩,想和他談戀愛,可是媽媽不允許。我媽說,小楚,大一和大二,你不夠成熟,不能談戀愛;大三學習繁重,要準備考研,不能談戀愛;大四是本科畢業季,畢業以后選擇不同的方向,各奔東西,談戀愛等于分手,還是不行。”
楚香茹傷感的看著花初夏。
此刻,我意識到自己自作多情的癥狀很嚴重。
“武松,你笑什么,在笑我嗎?”
我嘴角的微笑是自嘲,可是楚香茹誤會了。
“一個青春女孩喜歡一個男孩,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為什么要取笑你?”
“武松,你都步入社會了,應該比在校生成熟,你說,我媽是對還是錯,我能不能和喜歡的男孩談戀愛?”
楚香茹還真把我給問住了。
今天,我絕不能輕易評價丁香對與錯。
我遲疑之后笑道:“問題是,那個男孩也喜歡你嗎?”
“他很帥,喜歡打籃球,喜歡跑步,他好像不喜歡我。”
“他都不喜歡你,你還跟他談個屁啊?”
“武松,你怎么能這么形容我對他的感情?我生氣了!”
楚香茹瞪了我一眼,淚汪汪跑出了房間。
天之驕女,幼稚得可以。
幼稚與身份無關,只和年齡有關。
誰的青春不天真,誰的青春不癡狂?
“武松,你惹小楚生氣了,如果她不讓我們吃飯,怎么辦呢?”
“如果小楚耍脾氣,別搭理她。小花想吃多少小餃子,就吃多少。”
餐廳和客廳連在一起,只是一個用來吃飯的區域。
沒有豪華的感覺,但是有著高知家庭的情調。
“武松,我要吃20個小餃子,這才對得起丁老師的熱情,你呢?”
“我吃30個小餃子。”
“先吃一個牛肉大蔥餡的。”
花初夏笑嘻嘻要去夾餃子,忽然發現大家都在看著她。
小花有點膽怯,筷子縮了回去,然后羞答答看著自己的母親,看著我。
“小花不要害怕,在丁老師家里,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小花,我媽就像喜歡我一樣喜歡你,這些年,我媽經常提到你的名字。不是把你當成了榜樣,而是當成了遺憾。我早就想見到你了,可你一直到今天才來我家里玩。”
楚香茹嘟著小嘴巴,給花初夏夾餃子。
花初夏眸子里卻有著濃郁的哀傷。
小花天真,但她明白什么是遺憾。
一起舉杯,大家都喝長城干紅。
丁香并沒有說祝福的話語,抿酒之后放下酒杯,就和我老媽、王桂英熱聊起來。
提到了不少京城小吃,炒肝、豆汁、爆肚……
小花時而就響應一聲,我想吃!
楚香茹總會緊跟一句,你好美!
因為,花初夏給人的第一視覺印象就是,容貌嬌美,身姿婀娜。
我給小花卷了一個京醬肉絲。
楚香茹似乎很羨慕這樣的情調,輕聲說:“如果我有小花這么漂亮,張浪一定喜歡我。”
丁香頓時急了。
“你們聽聽,這是正常人的名字嗎,張浪?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想的,取名字不考慮姓氏,聽起來像是蟑螂。”
如果不是丁香這么說了,我還真沒想到蟑螂。
我老媽和王桂英笑了。
可是,楚香茹和小花都沒笑出來。
“丁老師,其實一個男孩可以叫張浪,因為我的男孩甚至叫武松。”
花初夏的話語,讓丁香露出了溫潤的微笑。
“小花,你說的是對的,一個人,可以叫任何一個名字。比如武松,就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我不喜歡張浪,是因為他勾搭我家女兒。”
“不是張浪勾搭我,是我勾搭他。他不怎么搭理我,我很傷感。誰來告訴我,我的愛情在哪里?”
楚香茹活蹦亂跳討打,我很擔心,這飯還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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