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陽將倆塊帕子都放入了懷中。
“奴婢覺得會帶走。”玉蘭雖然覺得一個男子將自己郡主的手帕帶走是有點奇怪,但是她想要開口的時候郡主已經答應了,所以玉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畢竟赤忠將軍這一路上都是正人君子,就是她過去比試的時候對方出手都極為有分寸,最后放開她的速度同樣很快。
“若是要丟棄只要扔到這里就可以,完全沒有必要帶走以后在扔掉。”玉蘭補了后面的話。
白果點頭贊同,但是又問了一個問題:“縣中的人大多數都是知道小侯爺的身份的,那是什么人在殺了小侯爺以后還會這般明目張膽的帶走小侯爺的弓箭?”
若是知道是小侯爺,絕大多數人想到的都是第一人輔國侯,自然也就知道輔國侯那一手的箭術,就更是知道小侯爺葉明杰身上背著的這把弓箭極有可能有記載,并且極有惹人注意。
玉蘭猶豫了,她說:“若是縣中的人就定然是這幾日沒有回去過的,都是在林子里面過夜的人。”
若是不知道小侯爺來了,在看到小侯爺射箭的時候注意到這把弓箭,從而起了殺人越貨的心思不是沒有可能。
以為他并不清楚這把弓箭就是有記載的那把,這才敢帶走,以后自己用。
“還有一種就是……奉國。”玉蘭補了后面的話繼續說:“但是他們距離這邊不可能這樣近,不然早已經被其他的獵戶發現了。”
若是奉國的人到了這邊,定然是會被經常進山的獵戶發現的,絕不可能在今日所有人的搜索中還能離開。
因為奉國的服飾和成周國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白果點頭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和玉蘭是一樣的,隨后才又說:“我們進縣里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傳七彩梅花鹿了,若是之前同樣有人見過或是更早的聽過,極有可能是在葉小侯爺進山之前就進入了山中。”
而且說不定葉明杰能來都是因為這七彩梅花鹿的事情傳了出去,不然這么多的公子聚集起來一起過來,也著實讓人意外了。
玉蘭迅速問道:“奴婢要不要告訴那些人,讓他們快去找?”
若是現在去只有確認弓箭和離開的天數就可以,晚了的話很有可能讓縣里面將葉小侯爺進山失蹤的事情傳出去,這人一但聽到消息將弓箭扔掉,別人就是在懷疑也沒有證據了。
白果看了玉蘭一眼,“直接去找簡侍中家中的公子,或者左、右仆射倆家的公子。”
玉蘭領命,匆匆的下了山。
白果這時候又看了看天色,說道:“在往里面走走。”
暗衛自然跟隨。
龐陽一言不發的護在了白果的身邊。
暗介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樹干,看整個進入樹干的箭頭又看向了前面走的白果。
這樣的能人她會任由小侯爺的人找出帶走?
白果帶著眾人又往里面走了良久,又在一顆樹上發現了箭羽,但是箭羽上什么東西都沒有。
暗介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這箭頭是入木半分的,和翠鳥的那支箭羽的力道是相同的,也就是說是葉明杰射出去的。
白果順著箭羽的箭尾沿著直線看出去,鎖定了一處帶著刮痕的地方,白果站在了刮痕的地方在看向這顆釘入樹中的箭羽,半響沒有說話。
龐陽看了出來,“是一個高倆米的。”
可什么獵物能這么高?
猛虎?
熊瞎子?
白果忽然覺得有一個可能,回頭對著暗衛說道:“叫玉蘭回來。”
暗介迅速讓人去了,同時心里面那點疑惑散了。
他就說,這樣的能人自家的主子這么可能放棄。
龐陽看向樹上的位置,再次補充:“若是人,那這一箭指的位置是頭顱。”
白果看向了龐陽。
她是沒有辦法判斷這個位置就是頭顱的,因為這個人高一點那就是瞄向的脖子,低一點都有可能是葉小侯爺的惡劣行為。
僅靠一處痕跡確認,就算是大理寺也不見得敢斷言。
“這里的痕跡,是躲得時候擦到的,如果是人的話就應該是肩上扛著的獵物或是什么硬物。”龐陽指了樹干上的一塊樹皮,這是極為不起眼的一點痕跡,但如果注意到了就可以發現痕跡很新。
若這里真的是人扛著獵物經過,那小侯爺的這一箭就是想要搶東西。
白果意識到了什么,“是七彩梅花鹿?”
只有七彩梅花鹿是葉小侯爺想要的,如果真的是這個人帶著七彩梅花鹿,那葉小侯爺可能威逼利誘樣樣都使了。
“既然這里已經發生了沖突,那為什么葉小侯爺會被釘在遠處的樹上?”
白果想不明白,這里已經因為葉小侯爺的這一箭必定是倆方都上了火氣,可是又發生了什么讓倆人可以平和的走出去,然后在……
若是那個人在這一箭之后假意答應,并且承諾將這梅花鹿送回去,怕是葉小侯爺還會沾沾自喜。
這般倆人繼續往前走,那這個人極有可能有機會獲取小侯爺的好感,在從他手上拿到弓箭,隨后反擊。
“真的有七彩梅花鹿?”白果頓時更為困惑,但是隨即便道:“我們下山。”
不管有沒有,現在下山總能聽說的。
若是真的有人能將七彩的梅花鹿從山上扛了下去,怕是現在縣上已經傳瘋了。
龐陽點頭,跟在了白果身后,卻見暗介正愣愣的看著白果。
龐陽眼中的兇光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就起來了,眼神中的兇狠殘暴不過是轉瞬間就達到了極致。
暗介被這攻擊性極強的眼神逼的回神,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是怎么又將這位的兇性給激出來了?!
所有的暗衛不過是剎那就齊齊的看向了龐陽,渾身緊繃隨時準備出手。
白果也被這些人的動靜給影響到了,回頭看過去便看到龐陽氣勢早已經猶如修羅,渾身都像是在叫囂著嗜血。
“龐陽哥!”白果迅速出聲,腳步已經忍不住的往前走了倆步,暗衛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讓白果靠近,當下擋在了白果的面前,“主子別過去。”
若是這個時候龐陽真的有理智,就不會這個時候突然發瘋了。
暗介被這氣場緊鎖,感受到的只有兇狠暴躁以及難耐的狂意。
暗介沉了眸色,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劍上,卻見對面的人眼神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就恢復了正常,甚至能看出來他反應過來之后緊繃的身軀。
白果一張臉都是冷意的看著面前的暗衛,“讓開。”
這一聲沒有怒氣,卻飽含危險的提示,暗衛見龐陽正常了便立即退開了,同時心中更是驚訝。
為什么一個閨中的女子也能有這般強勢的氣場?
即便是救過人,但也絕不可能讓周身的氣勢都這般的滿含寒意。
白果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步子焦急的厲害,幾步的距離白果倆三步就走進了,看著龐陽閉起來的眼睛更是心中發沉,“龐陽哥怎么了?”
龐陽搖了搖頭,沒有睜開眼睛。
白果不禁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這林子里面有什么東西的氣味是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的。
白果的想法在冒出來的一刻就頓住了,隨后從龐陽的懷里面抽出來那倆塊帕子。
龐陽后知后覺的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在發現是白果伸手將他懷里面的帕子拿走的時候臉色剎那間就紅了,眼中都寫滿了慌亂,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倆人。
暗介看著龐陽的表現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隨即就緊盯著龐陽的表情不放。
這個表現……怎么和暗創的一樣?
白果之前不過是將手上的血跡擦掉了,而在鼻端都是難聞的腐爛味道時白果覺得在聞到什么味道都已經不重要了,可這個時候白果不禁又嗅了嗅帕子上面的血跡。
除了血的腥氣,還有一種難聞的氣味。
若是因為這種氣味而使人暴躁,那只能是那只箭頭上的。
白果回身將扎在樹上的箭羽扒了一下,但是沒有拔出來。
龐陽看到了白果的舉動忍下了慌亂,抓著箭尾將箭羽提了出來,極為輕松。
白果臉色如常的接過了箭羽,嗅了嗅箭頭上面的氣味,卻什么都沒有嗅到。
暗介已經看出來了什么,立馬回身吩咐人道:“將那顆箭頭挖出來。”
暗衛領命跑了出去。
白果眸色深了深。
可能,葉明杰不是今早上遇害的。
而最有可能的人,已經早一步下山或是離開了。
若是縣中的人,那這個人帶著七彩梅花鹿只能是晚上才不容易引起轟動,且他一定會極快的出手。
若是奉國的人……
那七彩梅花鹿這件事情都極為詭異了。
白果帶著眾人走回去的時候那顆箭頭已經被挖了出來,就是貼著的那層樹都挖了出來。
白果嗅了嗅箭頭,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那就是說葉明杰遇到的人身上是帶著這種草藥的。
將一種容易讓人暴躁的草藥帶在身上,這是常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那這件事究竟是這人挑釁在先惹怒了葉明杰,還是葉明杰受這種氣味先出的手?
如果是這樣,那之前的想法就都錯了,根本沒有七彩梅花鹿的出現,不過是倆個人受到這種藥草影響的爭執。
可這個人是怎么安撫了葉明杰,從而帶著葉明杰走到了這顆樹下的?
甚至還會將草藥涂抹在箭頭上在射過去,這一系列的動作葉明杰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他是否知道?
這種草藥除了氣味讓人暴躁,還有一個作用就是不讓血液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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