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嘆了一口氣,未曾說話。
龐陽繼續說:“十四皇子被封了齊王,只是圣旨下來的第二日他就站在了和新皇對立面。”
新皇要考量的有很多,只是齊王可以直考慮百姓。
“皇位上總是難以處理一些事情的。”
白果給了新皇時間去想這件事,去處理這件事情,但白果進入了權國也未曾收到朝堂上的信。
日子已經步入了十一月,白果甚至都不知道龐陽的生辰是什么時候過去的,只是等到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龐陽的也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白果是有些難過的。
這么些年她為了這些那些忙碌了很多年,身邊之人她一再忽視。
當年的祖母,而今的龐陽……
白果還是想要盡自己的心意給龐陽補一個生辰禮的,她知道而今的龐陽有些信佛,手腕上面的佛珠不曾離手,所以她想要在送龐陽一些佛經。
陪著她祖母的那些年她背過很多,這么些年下來她不知道抄了多少遍,如今尋起來倒是簡單。
畢竟鳳州中就有。
還是白果還未讓人將佛經送過來就收到了新皇傳給她的信件。
新皇問她,如今成周國剛剛安寧,和梁國的差距以及眾國的差距此時才拉開,為何要自己去補上其他國家的空缺?
當年虹梁國有那鍛鐵的手藝也未曾傳給他們,而將地生糧送到其他國的事情更是天下從沒有的事情。
從古至今都是強者為尊,而今他們就是那個強者,他們根本不需要憐憫弱者。
這一封信是新皇獨自傳給白果的,也就是未曾讓世人見過。
在新皇看來他給足了白果的體面,沒有在朝堂上否決而是如此聯系要她自覺的將這些混亂的、意見不合的朝臣平息。
白果將這封來信看了很久,龐陽就在旁邊問:“怎么了?”
白果回答:“有些感嘆。”
新皇做的事情其實也并沒有錯,比起來她如今所做的事情確實和常理不合。
家有余糧,自然想要留下以防災年。
更何況是如今成周國也剛剛經歷了大戰。
若是以往白果也不會做下這些事情,只是……
當真正看到了那尸橫遍野的一幕之時誰又能視若無睹。
“當年玉蘭一事我讓樂平不得給虹梁國運輸糧食,而今新皇做出了和我一樣的事情。”
白果將信折疊,首次沒有燒毀放入了自己的心口處。
龐陽注視著白果的動作,“行軍打仗有一句話是視情況而定。”
“在戰場上沒有相同的倆場戰斗,細微的一點差異就會導致最終的結果不同。”
白果笑了笑,“否認不了,當年我是因為私心做下的這種事情,而今,我也是因為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幕才想要說服朝堂。”
秋日一過就是冬日,此時在種糧食也來不及了。
樂平的糧食早已經分發完了。
冬日,百姓們難以挨過。
龐陽想不到如何安慰,只能將白果抱入自己的懷中輕輕的安撫,“曾經是虹梁國,而今是梁國。”
曾經有曾經的怨恨,而今梁國剛剛建成,給與一些幫助也說得過去。
白果是真沒有想到龐陽能說這話,在龐陽懷中更是任性了一些。
其實她也是猶豫的。
梁國的百姓,獻國的百姓,夷豐的族人……
和成周國比起來白果也只是同情他們、可憐他們,更深的白果并不能感同身受。
所以想要用地生糧幫助他們之時白果以白監督的身份上書和新皇、朝堂探討這件事情,而如今新皇之意為否決。
按道理白果若是記得自己的身份此時就不應該在和新皇繼續詢問什么了,她只要放棄自己的想法即可。
如今她功成名就,她退隱山林也可,在京都中富貴過活也好,今世憑著這份功績她可安享晚年甚至是庇護族人。
只是……
也不知是不是這些年為了百姓已經太過于死板,導致自己出門在外竟然還想著為了百姓。
“我……”
白果說:“我也不知對錯,可曾經皇上說過有民才有國。”
“我……還想要用康樂之名護這些百姓一次。”
康樂是皇上賜的名號,也是白果最早擁有的唯一一些權勢。
后續不管是易大東家還是白監督都是在這個名號上開始建立的。
而皇上賜她康樂之意也是希望她能以女子之身站起身,讓成周國多一些賢才,讓女子也可像是男子一樣為官。
讓女子也能明白家國,也能明白守護百姓,也能明白進言更多有用的話語。
而今她同想要守護百姓,只是不再是成周國的百姓。
龐陽幫白果將蹙起的眉心揉開,“不去做的事情又怎么知道不可行。”
白果啟程回國,在第一場雪落下之前回到了京都之中。
公主府中蘇青依然笑著迎白果回來,又吩咐了眾人生了火盆給白果取暖,眼神在白果和龐陽之間來回了幾次又不經意的詢問:“公主可覺得身體不舒服?可需要傳太醫?”
到底是在重生之前在蘇青身邊久了,這一個眼神白果就明白蘇青的疑問。
“沒有身孕,為其他事回來。”
蘇青先是為自己的心思被指出感到尷尬,可后面再一聽白果的話就更是有些小心翼翼。
如今怕是成周國中乃至天下人都知道白果和龐陽之間只有一個問題就是如何順理成章的在口諭之下在一起。
現在能讓這倆人將這個問題延后的事情蘇青可不認為是一件小事。
“那公主這一次回來……”
這下子蘇青心里面也沒有底了。
曾經他在皇上身邊揣測圣意也是十之八九的事,可這位的心思他向來是猜不準的。
“想要和新皇談一談地生糧的具體事宜。”
而今成周國中的地生糧都做的很好,今年更是許多州中收成極為樂觀。
在想到前幾個月中京都傳回來的那封信,蘇青也能想到白果為什么回來了。
“之前幾個月新皇態度不明倒是公主不在言語這件事,怎么如今又突然想起談這件事了。”
白果喝了一口熱茶暖身體,聞言就只能笑笑。
蘇青從白果的笑容中讀出來了什么,“若是這件事新皇并不同意公主是打算如何說服?”
白果將茶水放下,“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新皇會明白的。”
新皇在這件事情上若是和白果意見不合也說得過去。
這事情說大,事關成周國是否能靠著地生糧壓其他國家百年,說小也不過是將地生糧給其他國家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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