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 > 第 211 章 愿還她一個公道
  這件案子其實不難查,思云的身份水落石出之時,她的死因也就昭然若揭了。難的只是該如何定罪,畢竟私下打殺奴婢雖犯法,卻沒有誰會真正的鬧到明面上。

  洪老夫人飛快盤弄著手中的念珠,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仍是派平靜:“公孫大人此言何解,我洪家雖不是什么名門貴胄,卻也算書香世代,容不得旁人如此詆毀。”

  她乃深宅婦人,閉門不出,兼得鬢發枯白,倒讓人心生憐憫。百姓不知其中緣由,不過聽句信句,人云亦云,此時又竊竊私語起來。

  “這洪家老夫人瞧著也不像那狠毒的人,會不會是公孫大人弄錯了。”

  “是呀,她個官家命婦,何必跟奴婢過不去呢?”

  “八成是弄錯了。”

  就在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公孫琢玉適時出聲,對洪老夫人問道:“本官昨日曾經上門,詢問思云事,老夫人您卻說府上丫鬟眾多,不記得此女子了,是也不是?”

  洪老夫人不知他棺材里賣的什么藥,只能冷冰冰答道:“確實如此。”

  四周的百姓也覺得并無不妥,洪家這種富貴門第,丫鬟仆役成群,主子哪兒會挨個記住她們呢。

  公孫琢玉雙手抱臂,忽然覺得今日的太陽極其刺眼:“聽聞府上小公子因病暴斃,老夫人悲痛欲絕,專門請了道士念經超度,是也不是?”

  洪老夫人愈發不知他想做些什么,無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鳩杖,聽他提及自己最疼愛的孫兒,語氣終于有了些許波動,惱怒道:“是又如何?!”

  公孫琢玉直視著她:“不如何,只是本官聽聞小公子暴斃當夜,在房中伺候的就是思云,您惱怒至極,責怪她伺候不周,還專門讓人拖了她出去掌嘴。難不成老夫人記性真的差到如此地步,前段時間發生的事這便忘了嗎,更何況還牽扯到您愛孫的死?!”

  這是洪老夫人撒的第個謊,拔出蘿卜帶出泥,她后面說的話自然也就沒有了可信度。圍觀人群看著她的目光已然奇怪起來。

  洪老夫人老神在在,絲毫不慌:“哦,公孫大人說的原來是那名賤婢,老身確實見過她,卻并不知道名字,因著伺候不周,便讓管事拖下去責罰了。”

  公孫琢玉點頭,似是恍然:“可據府中下人所說,思云被拖出去后,第二日就不見了蹤影,老夫人可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

  洪老夫人打定主意不漏口風:“自然不知。”

  公孫琢玉看向她身后的干仆役,目光嚴肅:“管事何在?”

  管家心中暗道倒霉,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哆哆嗦嗦上前:“小人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公孫琢玉問道:“是你將思云拖下去責罰的?”

  管事汗如雨下:“正是,掌嘴二十后,又打了三十板子,便……便讓人抬她回屋了。”

  公孫琢玉眼皮子都未抬,聽就知道他在撒謊:“什么時辰回去的?”

  管事結結巴巴道:“約摸……約摸是亥時回去的。”

  公孫琢玉不慌不忙:“哦?那與思云同屋居住的丫鬟是誰?”

  管事聞言下意識看向身后,喚了名綠衣丫鬟過來:“回大人,與思云同住的丫鬟乃是思霞。”

  思霞也是怕的緊,頭都不敢抬,唯唯諾諾行禮道:“奴婢見過大人。”

  公孫琢玉盯著她:“思云那晚可曾回去睡覺?”

  思霞不知該如何回答,下意識看向洪老夫人,卻見對方正目光冰涼的看著自己,心頭慌,噗通聲跪倒在地,底氣不足的道:“回……回了……”

  公孫琢玉嘶了聲,在她面前來回踱步:“既是同屋居住,你怎的連她什么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思霞絞緊了手帕:“奴婢睡的熟,故而不曾察覺……”

  公孫琢玉瞧見她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濕:“可管事剛才說,思云是挨了三十板子才被送回去的,那必然是皮開肉綻,難以行走,只怕抬回去連床都下不來,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呢?”

  公孫琢玉蹲在思霞面前,故意道:“本官看你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語,想來定是心中有鬼,思云的死只怕和你脫不了關系,來人,將她帶走押入大牢,給本官嚴刑拷打!”

  他聲音沉厲,驚得人魂都沒了,思霞本就害怕,聽聞他要將自己押入大牢,連忙哭著在地上連連叩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婢撒謊了,奴婢撒謊了,思云那晚并未回來啊!”

  洪老夫人見狀胸膛起伏瞬,心中暗罵賤婢。

  公孫琢玉詐出來個,第二個自然也就好詐了,他目光如炬的看向管事:“思云既然并未回去,你為何說讓人抬她回屋了,到底是你在撒謊,還是那護送的人出了岔子?!”

  管家心頭慌,吶吶不知該如何言語,公孫琢玉見狀上前步,步步緊逼:“你那日讓誰送思云回去的,給本官找出來,若找不出來,便是你蓄意欺瞞,直接押入大牢拷問!”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尋常百姓都知道大牢不是什么好地方,進去哪兒有活著出來的。

  管事額頭冷汗直冒,已然快哭出來了。公孫琢玉見狀直接將他揪到了思云的尸體面前,沉聲道:“你便對著思云的尸體,字句的說,那日到底發生了什么,倘若有半句虛言,便冤魂纏身,不得好死!”

  那管事手忙腳亂想掙脫,卻反被公孫琢玉按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離得近了,似乎還能聞到思云身上的腐臭味。他嚇得屁滾尿流,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大人!大人!我說我說!您快松手,快松手!”

  公孫琢玉這才松開他。

  管事連滾帶爬的跑離了思云身邊,癱坐在地上個勁喘氣,而后又跪在公孫琢玉腳邊痛哭道:“小人只是依命令辦事,那夜思云已經被打得奄奄息,老夫人命我將她關到柴房去,翌日清早那些道士來給小公子做法超度,便將思云帶走了,剩下的小人就全不知情了……”

  他也許還知道旁的,但為著保命,并不敢往外說。

  洪老夫人見公孫琢玉越問越多,心頭已然有些慌了,拄著拐杖從椅子上起身:“公孫大人,不過是幾名下人胡亂攀咬罷了,你若真信,豈不是貽笑大方!”

  公孫琢玉冷笑:“瞧老夫人說的,下人也是人,他們說的話如何信不得?!”

  他說完,見府上道場未撤,料想那些道士應該還在洪府,揮袖對衙役命令道:“爾等速速入內,將那些妖道擒來!”

  洪老夫人上前步,氣急敗壞:“公孫琢玉,你敢”

  公孫琢玉挽起袖子,心想我怕你這個老妖婆就怪了:“本官為何不敢!”

  他扶穩官帽,緋色的官袍在烈日下紅得刺目。公孫琢玉立于臺階之上,聲音不大,卻字句清晰,對著圍觀百姓道:“夫立法令者,以廢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廢。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確立法令的目的是為了廢止私行。當法令貫徹的時候,私行就必須被廢止。”

  他指著思云的尸體道:“此女子若犯律法,洪家盡可奏明官府,或打或殺或罰,遵循我大鄴律法而行,而不是隨意殺害,以此種慘無人道的方法做成人蠟!”

  公孫琢玉說完,又轉身直視著氣得渾身發抖的洪老婦人:“陛下每天都在祈愿四海昌平,黎民安樂,天下百姓無饑饉之憂,無窮勞之苦。思云雖是介奴婢,但也是陛下的子民,為什么你們洪家卻可以枉顧性命,將名可憐的弱女子做成人蠟呢?!就因為她只是介奴婢?!”

  但凡思云死的不那么慘,公孫琢玉都不會這般生氣:“本官乃京兆府尹,掌治京師治安,如今轄下出此命案,有權查明因由。無論死者貧賤,無論兇犯富貴,誰敢阻攔,便以律法論罪!”

  他語罷聲令下,衙役便氣勢洶洶的沖入了洪府,不消片刻便將那些做法的道士盡數捉來,捆綁著扔到了地上。

  圍觀百姓聽得熱血上頭,同時又被洪府的所作所為氣得渾身發抖。是啊,洪府憑什么要將個可憐無辜的弱女子活生生做成人蠟,憑什么!

  公孫琢玉揪著管事的衣領,讓他挨個指認:“當初帶走思云的道士是哪幾個,給本官指出來,指不出來就拿你問罪!”

  管事實在是怕了這個煞神,在堆穿藍衣的道士里,哆哆嗦嗦指著名山羊胡子的人道:“回……回大人……就是他帶走思云的……”

  洪老夫人見狀,噗通聲跌坐回了椅子里,面色灰敗。

  立刻有衙役將那名山羊胡子的道士押送至了公孫琢玉面前。對方瘦得似根麻桿,顴骨高瘦,看著就不像好人,嘴里堵著東西說不出話,但瞧見思云的尸體擺在旁,嚇得抖若篩糠。

  公孫琢玉面無表情拔掉了他嘴里的麻布:“是你將思云帶走的?”

  山羊胡道士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洪老夫人,卻被公孫琢玉巴掌扇了回來:“問你話,是你將思云帶走的嗎?!”

  山羊胡子可算是遇到狠茬了,氣的說不出話,哆哆嗦嗦指著公孫琢玉道:“你……你……”

  衙役唰聲將佩刀架上了他的脖頸:“說!”

  那道士被脖子上的冷鐵嚇了大跳,結結巴巴道:“是……是……”

  公孫琢玉目光緊盯著他:“帶走之后,做了什么?”

  道士不肯言語,目光求救似的看向洪老夫人,殊不知她已是自身難保。公孫琢玉怒斥他:“再不說本官就將你就地正法!”

  衙役配合的將刀貼上了他的脖頸,力道過大,隱隱出現了條血線。

  道士急忙抬手:“別別別,我說!我說!貧道奉老夫人之命,將那女子做成人蠟,在小公子牌位前跪靈,以助他早登極樂啊!”

  此言處,眾人嘩然,沒想到此事竟真的與洪老夫人脫不得干系!

  衙役也是性情中人,腳將道士踹翻在地:“妖道!”

  圍觀百姓片罵聲,更甚者有人直接往他身上吐口水。

  公孫琢玉聞言緩緩吐出口氣,邁步走到洪老夫人面前:“不知老夫人可還有什么話想說?”

  洪老夫人口氣堵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梗得臉色鐵青。她強撐著從椅子上站起身,拐杖重重搗在地上,冷聲質問道:“公孫大人便為了介賤婢,要將老身捉拿歸案嗎?!”

  公孫琢玉:“大鄴律法言明,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陛下做了錯事也需下罪己詔,你區區洪家戕害人命,為何不能捉拿?!”

  洪老夫人乃是命婦,不是尋常閨閣女子,自然沒那么容易被唬住,冷笑道:“老身確實有錯,只不過打殺那奴婢時沒有上奏官府,大不了多罰些銀錢。”

  公孫琢玉面色不變:“老夫人此言何解?”

  洪老夫人顆顆盤著手中的念珠:“若老身無故打殺思云,確實觸犯律法,可那奴婢未能照顧好我的孫兒,致使他夜間忽然著涼暴斃,實在是罪有應得,就算上報官府,她也難逃死罪,公孫大人就算將老身捉拿去,也不過罰些銀兩罷了。”

  這是世家豪門的常態,打殺了奴婢之后,隨意安個罪名便過去了,官府只會睜只眼閉只眼,誰又會細究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洪老夫人反將了軍,百姓見狀又急又氣,暗罵她無恥至極。

  公孫琢玉不怒反笑:“老夫人說,是因為思云沒有照顧好小公子,致使他著涼發病,這才打殺的?”

  洪老夫人:“是又如何?”

  公孫琢玉抖了抖袖袍,負手步下臺階,朗聲道:“不如何,只是本官曾經詢問過當夜給貴府小公子瞧病的大夫,他分明是死于馬上風,而并非風寒,試問此罪又如何能怪到思云身上,豈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

  洪老夫人面色驟變,怎么也想不到公孫琢玉居然會去查這個。眼睛倏的瞪大,喉間鼓動,個字都說不出,半晌后竟是倏的吐了口血出來,面色煞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洪府的奴婢見狀驚呼出聲:“老夫人!”

  “老夫人你怎么了!”

  “快去請大夫!”

  公孫琢玉眼見著洪府的下人七手八腳將老太太抬進屋內,心想洪家世代為官,且家中長女又懷了龍裔,就算鬧到皇上面前,只怕也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挨頓斥責便罷。畢竟誰會跟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過不去。

  他步下臺階,見思云的尸體仍靜靜躺在地上,眉眼依稀也能看出生前是名秀美女子。不僅嘆了口氣,蹲下身將白布輕輕蓋在了她的尸體上。

  公孫琢玉自言自語道:“姑娘,我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生在這個世道……”

  他語罷,從地上站起身,揮手示意他們將思云抬走:“找處好地方葬了吧。”

  思云無父無母,死后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衙役問道:“大人,這些道士怎么辦?”

  公孫琢玉冷聲道:“妖言惑眾,自然是押入大牢,聽候本官發落。”

  周遭圍著的百姓見狀自發讓開了條路,望著人群中身著緋色官袍的年輕男子,俱都心情復雜。大鄴建朝數年,京兆尹換了任又任,卻從沒有哪任官員會像公孫琢玉這樣,為了介微末奴婢的性命,敢直接與洪家起正面沖突。

  只盼這個位置他能坐得長久些,眾人都是這么想的。

  等洪侍郎聽聞消息,趕回府中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擦黑了。他只覺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剛剛遭了斥責,家中又遇上這檔子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可怎么了得!

  府上下人來去匆匆,洪侍郎隨便揪了個人問道:“老夫人呢?!”

  那下人指著內屋道:“回老爺,老夫人正在里頭躺著呢。”

  洪侍郎甩開他,快步進入內屋,卻見老夫人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母親!”

  洪老夫人見狀勉強打起精神,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德章……”

  洪侍郎扶住她:“母親!母親身子如何?!”

  洪老夫人攥緊了他的手:“我不過假意吐了口血,否則那公孫琢玉只怕還要糾纏不休,你快去給宮里的貴人遞信,定要讓她替咱們洪家主持公道啊!”

  洪侍郎跺腳嘆氣:“母親,你還不知么,貴人已然遭了皇上斥責,處境堪憂,哪里能幫得上我們!”

  老夫人瞪大眼,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難不成便讓那公孫琢玉欺負到咱們頭上來嗎?!”

  洪大人連聲嘆氣:“母親,我早就讓你不要聽信那些道士的話,現如今惹出禍事,只息事寧人便罷。明日我向陛下求情,再不要提此事了。”

  洪老夫人還欲再言,洪大人卻不想再聽,按住她的手道:“母親好生保重身體,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

  語罷囑咐下人照顧好她,轉身離去了。

  洪老夫人本就心思郁結,如今更是心氣不暢。滿屋子奴婢見狀俱都不出聲,可見平日也是厭極了她。還是貼身大丫鬟上前替她拍了拍胸口:“老夫人,時辰不早,您早點歇著吧,有什么氣,明日再和老爺說。”

  老夫人只得點頭。

  丫鬟見狀輕輕放下床簾,緩緩退了出去。

  秋季多雨。白日還是艷陽天,夜間便忽然電閃雷鳴起來。老夫人被嘈雜的雨聲驚醒,又覺口干舌燥,想喚丫鬟進來倒水,卻沒有人應,只能自己摸黑下了床。

  屋里沒有燈燭,老夫人從抽屜里摸出火折子,想點蠟。誰料這時,陣驚雷忽然劈過,連帶著屋子都驟然亮了瞬。

  她今日喝了藥,頭腦本就昏倦,加上被思云的死狀嚇到了,恍惚間竟是看見墻角有具女尸跪著朝自己笑,手抖,嚇得倉惶后退。

  老夫人驚叫道:“來人!快來人!”

  轟隆的雷聲蓋住了她蒼老的喊聲。

  地上鋪著軟毯,洪老夫人腿腳不便,趔趄后退,誰料竟是絆了跤,驚叫著摔到了地上。尊沉重的銅雀燭臺被她胡亂揮手帶倒,當啷壓在她身上。

  “刺”

  只聽聲劃破布料的尖銳聲響,老夫人忽然便沒了聲息。

  又陣驚雷閃過,屋內亮了瞬。只見那銅雀燭臺尖尖的雀嘴不偏不倚,剛好刺中洪老夫人后背,截燃燒過半的紅燭滾落在地,與鮮血逐漸凝成團。

  “什么?死了?”

  翌日清早,正當公孫琢玉發愁怎么處置洪家老夫人的時候,便驟然聽聞了她逝去的消息,不可謂不驚訝。

  文仲卿立于堂下,拱手時比平日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尊敬:“回大人,聽說是夜間喝水,不甚絆倒在燭臺上,被砸死了。”

  天理輪回,報應不爽。洪老夫人將思云活生生做成了人蠟,如今因果同樣又報應在了她身上。

  公孫琢玉莫名嘆息:“也罷,省卻我樁心事,記得將思云好好安葬。”

  文仲卿下意識問道:“大人,這銀子誰出?”

  公孫琢玉摸了摸袖子,只摳出來可憐巴巴的幾兩。都怪他嘴賤,上次說要嫖.妓,結果杜陵春把錢都收回去了,跟文仲卿打商量:“要不……要不我們兩個人攤些?”

  文仲卿咽了咽口水:“大人,如何攤?”

  公孫琢玉想了想,左手比了個“二”,右手比了個個三:“我出三兩,你出二十兩。”

  #這不叫攤,這叫搶!#

  文仲卿碎步后退:“大人,屬下兩袖清風,家中清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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