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聯系馬修，讓他查看多利特社區沿途道路監控，找出黑色雪佛蘭轎車的行駛路線。
同時，將沿途的洗車地點標注出來，尤其是自助洗車。
盧克猜測，洗車的人很可能是托馬斯·科利，至于原因也很簡單，要么是洗掉自己的痕跡，要么是拋尸地點將汽車弄臟了。
警方通過汽車的道路監控和周圍的洗車店，標注出幾個可能的拋尸地點。
隨后，警方分成三組，分頭搜尋華爾達·貝克的尸體。
下午五點，距離托馬斯·科利家數公里外的一片樹林中。
幾輛警車停在路邊，小黑和波特也從車里走下來。
這是小黑搜查的第二個可能的拋尸地點。
小黑簡單安排了一下搜索計劃，主要分為兩方面，一方面是人為搜索，查看周圍是否有新挖掘的地方。
一方面是讓警犬搜查華爾達·貝克的氣味或血跡。
馬庫斯安排好任務后，也帶著一組人進行搜查。
馬庫斯成為探長有一段時間了，肉眼可見的成熟了起來，當然，也可能跟他成了父親有一定的關系。
馬庫斯搜查的速度并不快，這也是盧克交代的，華爾達·貝克已經死了，也跑不了，慢一點沒關系，但搜查一定要仔細，如果遺漏了線索，反而會耽誤調查。
對自己的好搭檔小黑一直是心服口服，對他的話，自然是也是聽到心里去了。
“汪汪汪……”
不遠處傳來一陣犬吠聲，“探長，這里有發現。”
小黑快步走了過去，看到一條比格犬正趴在地上刨土，那片泥土是新土層，明顯有翻動過的跡象。
“馬庫斯探長，這下面很可能有可疑物品。”
馬庫斯點點頭，招呼人拿著鐵鍬挖掘。
訓犬員將比格犬拉到一旁，喂了一把狗糧。
兩個身材強壯的警員一起挖掘，再加上泥土松動的原因，挖掘的速度很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黑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挖到了！”
一名巡警喊了一聲，小黑湊過去查看。
只見，那名巡警扒開上面的土層，露出了一片棕色的毛發，上面還沾著血跡，是一只剛死不久的小泰迪。
眾人不免有些失望。
“可憐的小家伙，我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小黑嘆了一聲，揮手道，“埋上吧。”
巡警拿著鐵鍬將周圍的泥土重新填進坑里，泥土灑落在泰迪身上。
小黑總感覺有些不對，是不是太巧了？
“等等，把泰迪的尸體弄出來，繼續向下挖。”
訓犬員提醒道，“馬庫斯探長，警犬聞到泰迪犬的尸體，也會示警。”
小黑沒有回答，“繼續挖。”
兩名巡警對視一眼，只能繼續向下挖掘。
過了一會，一名巡警的鐵鍬似乎挖到了物體，他撥開上面的土層，是一個黑色的袋子，頓時，周圍的人都興奮起來。
兩名巡警繼續挖掘，將黑色袋子整個挖了出來，小黑戴上手套，打開袋子，赫然是一具男性尸體。
華爾達·貝克。
……
翌日，清晨。
劫案謀殺司一中隊辦公室。
早上九點鐘，盧克召集眾人開會。
副隊拿出一份資料，“我先說吧。
昨天，我帶人去cbs電視臺新聞部調查了。
也從新聞部主管那里拿到了那封舉報信，舉報信的內容與新聞播放的大同小異，舉報人署名正是死者羅赫爾·霍恩。
針對這封信的調查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信件真偽，另一方面是寄信者的身份。
這封信是由Parcel快遞公司投遞的，我聯系了快遞員，給他做了筆錄。
寄信的地點正是死者羅赫爾·霍恩的案發現場，另外，我讓快遞員辨認過照片，的確是羅赫爾·霍恩本人投遞的信件。
之后，我又見了羅赫爾·霍恩的家人，據羅赫爾·霍恩的妻子說，這封信很像是羅赫爾·霍恩的筆跡。
我從羅赫爾·霍恩家中拿了一些羅赫爾·霍恩的親筆信件，已經送到技術隊進行筆記鑒定，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副隊總結道，“從現有的情況看，這封信大概率是羅赫爾·霍恩郵寄的。
至于信中所描述的違法人體實驗是否屬實，我沒有去調查，還是讓相關部門去頭疼吧。”
杰克遜說道，“很多人都喜歡陰謀論，什么羅斯柴爾德家族控制了美利堅，登月是假的等。
現在羅赫爾·霍恩死了，卡爾曼制藥公司即便沒有做過違法人體實驗，即便有關部門澄清了。
有些人依舊不會相信。
他們反而會覺得政府部門是在幫忙遮掩，肯定有黑幕。”
“comeon，我們只負責查案，這些事還是讓卡爾曼制藥公司去頭疼吧。”小黑打斷了杰克遜，笑道，“伙計們，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找到了華爾達·貝克的尸體。”
杰克遜撇撇嘴，“恭喜你探長，你運氣不錯。”
小黑晃了晃右手食指，“Nonono，這可不單單是運氣，托馬斯·科利十分的狡猾，他在尸體上面放了一條死狗，如果換成一般人很可能會錯過。
我發現了其中的問題，讓人挪開狗的尸體，繼續挖掘，這才找到了華爾達·貝克的尸體……”
副隊打斷了他，“得了吧小子，這種炫耀的話還是留在酒吧里說吧。
我現在只想知道，尸體周圍有沒有發現兇手的證據。”
“當然。”小黑翻看了一下資料，“根據法醫的檢測，華爾達·貝克的死亡時間是昨天凌晨一點左右，致命傷是頸部的勒痕。
確切的說，他是被一根皮帶勒死的，皮帶的中間檢測出死者的DNA，皮帶兩側檢測出了托馬斯·科利的DNA。”小黑做了一個勒脖子的姿勢，“可以確定他就是兇手。”
副隊點點頭，贊道，“很好，你立功了，小子。”
小黑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我有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我就是馬庫斯副隊了，哈哈。”
副隊“……”
……
審訊室。
負責審訊的是盧克和小黑，兩人在整理案件資料的時候托馬斯·科利被帶進審訊室。
小黑自來熟的笑著打招呼，“嘿，伙計，昨晚睡得怎么樣？”
托馬斯·科利撇撇嘴，“床鋪很硬，還有一股酸臭味，不過，睡得還算踏實。”
小黑道，“不做虧心事，自然會睡得踏實，如果你早有這種覺悟，也不用我們花費這么多心思查案了。”
托馬斯·科利不屑道，“你看電視的時候，是不是會拿著一個小本本摘抄臺詞？
這套說辭爛透了。”
盧克對兩人營養不良的對話不感興趣，打斷道，“我們找到華爾達·貝克的尸體了。”
托馬斯·科利的臉色立時僵住了，似乎有些失神。
小黑補充道，“確切的說，是我找到的。”
托馬斯·科利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皺眉道，“他怎么死了？什么時候死的？”
小黑伸手指向托馬斯·科利，“這得問你了，兇手！”
“No，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死了，更不可能殺他。”托馬斯·科利瞪大了眼睛，有些憤怒的說道，“comeon，我已經受夠了你們的無端指責。”
小黑仿佛在看戲一般，笑道，“你的演技不錯，哈哈。
但沒用的，我們已經找到了華爾達·貝克的尸體，對了，還有一條可憐的小泰迪。”
托馬斯·科利嘆息一聲，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之前，他還抱著一絲僥幸，以為警方在唬詐他，現在他知道，警方確實找到了華爾達·貝克的尸體。
沉默良久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氣，“就算你們找到了華爾達·貝克的尸體，也跟我沒有關系，我沒有殺人。”
盧克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條棕色皮帶，“眼熟嗎？”
托馬斯·科利掃了一眼照片，將目光挪開。
盧克繼續說，“經過法醫的鑒定，這條皮帶就是殺死華爾達·貝克的兇器，他是被勒死的。
而皮帶兩側發現了你的DNA，足以證明你就是勒死華爾達·貝克的兇手。
不用再試圖狡辯了，沒用的。”
托馬斯·科利鼻腔里發出哼聲，瞪著盧克，“我當時不該在院子里的，如果我沒在那里，或許你們就查不到我了。
我現在都想不通，你怎么察覺我有問題的？”
盧克沒有回答，反問，“你綁架未成年人，還涉嫌縱火焚燒了卡爾曼公司的大樓，現在又殺死了華爾達·貝克。
對了，還有羅赫爾·霍恩，他也是你殺的吧。
這么做是為什么？”
托馬斯·科利長嘆一聲，“這件事說起來就長了，能給我一支煙嗎？”
盧克點點頭，示意小黑遞給他一支香煙。
“謝謝。”托馬斯·科利接過點燃的香煙抽了一口，“這件事大概要從十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我和羅赫爾·霍恩的年紀差不多，我們的遭遇也很相似。
我失業了，還有老婆和孩子要養，我需要錢。
我投遞了很多簡歷，但都沒有回應，我也曾經一度在大街上流浪，認識了一些流浪漢。
后來，有人給流浪漢發傳單，我當時還有些詫異，誰會給流浪漢發傳單。
看過之后才知道，是卡爾曼制藥公司在招聘試藥員。
沒錯，我也曾經是卡爾曼制藥公司的試藥員，而且，他們給的待遇很豐厚。
我真的很需要錢，我就去了。”
托馬斯·科利擦了擦眼睛，自嘲道，“我已經記不清上次流眼淚是什么時候了？
我知道試藥員這個工作有危險，所以，我在做試藥員的同時，一直沒有放棄找工作。
大概四個月后，我找到了新的工作，我很珍惜這份工作，投入了很多努力。
我的工作和生活也重新回到正軌。
然而，三年后，我感覺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得了肝病。
一開始，醫生說發現的及時，還能治愈，但這幾年來我的病癥越來越重，已經發展到了肝癌晚期。
醫生也很納悶，覺得這種情況很罕見，詳細詢問了我的過往經歷。
得知我在卡爾曼制藥公司做過試藥員后，他覺得我的病之所以惡化很可能跟這段經歷有關。
我很憤怒。
這些年來，因為患病的原因，我無法正常工作，脾氣也很暴躁，妻子也帶著孩子離開了我。
我什么都沒有了。
你們覺得我不應該報仇嗎？”
盧克問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卡爾曼制藥公司造成的？”
“卡爾曼制藥公司是直接原因，還有試藥員這個該死的制度，這個工作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我要改變這一切。”
“說說你的作案計劃和過程？”
托馬斯·科利將手里的香煙掐滅，“我知道想要做成這件事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所以我就找到了華爾達·貝克，這個家伙唯利是圖，只要給夠了錢，很容易就被收買了。
在華爾達·貝克的幫助下，我又找到了羅赫爾·霍恩，他很像當年的我，失業了，又要養家，不得不成為試藥員，我了解這種人的想法。
很可憐，也很可悲。”
盧克順勢問道，“羅赫爾·霍恩是怎么死的？”
“他是自殺。”
“他為什么要自殺？”
“他因為賭博欠了很多高利貸，即便做試藥員也還不清，利滾利只會越來越多。
這半年的潦倒生活幾乎要將他壓垮了，他很累，很想休息。
我告訴他，他現在是卡爾曼制藥公司的試藥員，如果是因為藥物原因導致死亡，卡爾曼制藥公司會賠償一大筆錢。
另外，我也許諾會給他家人一大筆錢。
這樣他家人的生活就有了著落，他也不用再像以前那么辛苦了。
有些已婚的好男人真的很無趣，他們已經失去了生活的樂趣，更多的是因為責任活著。
羅赫爾·霍恩就屬于這種情況。
他前面已經沒有路了，他也不想讓家人失望，所以就同意了。
我不得不承認，最后那一刻他是勇敢的，跟他類似的人很多，但敢走出這一步的人很少。”
盧克問道，“你給了羅赫爾·霍恩多少錢？”
“二十萬美元，那是我所有的錢了，為了籌到這筆錢，我甚至抵押了房子。”
“那筆錢在哪？”
“我不知道，可能羅赫爾·霍恩藏在某個地方了，或者給了自己的家人。
那筆錢是他應得的，我不會去欺騙一個像我一樣的可憐人。
相反，我這么做是為了拯救更多與我一樣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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