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下時間，顧南煙的腦海里有一千個，一萬個問號，一堆解不開的問題了。
背靠在門后，腦子里全是顧清華和趙知秋剛才的對話。
一時之間，顧南煙的心亂了。
陸北城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顧南煙都還沒有回過神，直到陸北城走到她跟前，問：“媳婦兒，怎么了？”
顧南煙這才回過神，揚起嘴角一笑說：“沒什么？”
陸北城扔開搓頭發的毛巾，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側脖子：“你這樣子看上去不像沒什么。”
顧南煙握住他的手腕：“怕爺爺奶奶不給你戶口本。”
顧南煙這么說，陸北城笑著把她擁進懷里了：“放心吧！老爺子和老太太會給我的。”
顧南煙笑了一直當作回應，但她現在最關心的已經不是這件事情，她現在最不解的是，她怎么就不是趙知秋生的了？
如果她不是趙知秋生的，又會是誰生的？
吻了吻顧南煙的臉，陸北城說：“時間不早，睡覺。”
緊接著，被陸北城擁在懷里入睡，顧南煙感受著他的溫暖，看著小床上的小寶，她卻怎么都睡不著了。
她想去找趙知秋和顧清華問明白，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怕自己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面，顧南煙慢慢冷靜下來了，她知道自己會和顧清華談這件事情，只是不是現在而已，她得自己先查清一點什么。
次日早上，小寶爬上大床，擠在她和陸北城中間的時候，顧南煙抱著小家伙就吻了吻。
一夜沒睡，腦袋很沉重，但還是當成什么都沒有發生，還是和往常一樣，讓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老爺子和老太太過來了，陸北城沒有問他們要戶口本，甚至什么都沒有提，就像往常一樣陪小寶和顧南煙，顧南煙忙工作時，他就帶著小寶在旁邊玩。
他忙工作時就自己去旁邊，一家三口格外默契，就連小包子的棋藝都長進了不少。
老太太和老爺子把陸北城的細心看在眼里，看小寶和顧南煙也依賴他，兩人甚是欣慰。
經歷這個春節，老爺子和老太太對陸北城的改觀是十分重大的，在心里也沒有從前的反對了，覺得他還挺顧家，挺會照顧人的。
特別是聽趙知秋說他去年為了救顧南煙受重傷，還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給孫女了，兩老就更放心了。
這人嘛！思想和感情總是會流動的。
陸北城也挺聰明的，知道自己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實際行動，所以他什么都沒有說，只管和平常一樣跟小寶顧南煙相處，畢竟他好不好全都體現在小寶和顧南煙的臉上。
所以老爺子和老太太回去的時候，還跟顧清華說：“北城現在還不錯。”
顧清華點了點頭，說他會衡量。
老爺子老太太回去了，顧南煙和陸北城也步入新一年的工作了。
這天上午，顧南煙剛到律所當事人就過來找她了，喬姐介紹的的小姐妹，頂著一臉傷過來的。
會客室里，她氣乎乎的說：“顧律師，這狐貍精太囂張了，大過年登堂入室不說，她還把我打成這樣了，我真慪氣啊！真不想成全他們就這樣離了。”
“可我不離就是跟我自己過不去，只會讓我自己更加難受，所以顧律師你一定要幫我。”
顧南煙：“驗傷了嗎？出鑒定了嗎？”
當事人：“還沒有，怕過年去醫院不好。”
顧南煙樂了：“明姐你這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么好怕的，走吧！我陪你去醫院驗傷留個證據。”
當事人聽聞顧南煙陪她一起去醫院，她也不顧忌了，直接就和顧南煙一起去醫院了。
當事人檢查傷的時候，顧南煙去了一趟DNA檢驗中心，她把自己和顧清華趙知秋的樣本遞給了事先約好的醫生，讓他幫自己查一下。
醫生收下樣本，顧南煙便回檢查科等當事人了。
要和顧清華談事，她至少要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一個星期以來，顧南煙雖然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其實心里挺煎熬的，思前想后考慮了很多，她也想過當作沒聽到趙知秋那天晚上的話，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過。
但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當作沒有聽見，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她是不是趙知秋和顧清華的女兒，這也是顧南煙有生以來遇到最棘手的問題了。
當事人從檢查室出來，顧南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姐，你看還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多查幾項？”
當事人：“都是皮肉傷，就是心里氣不過，一口氣從年前憋到現在都沒下去。”
“顧律師，你說男人怎么都這樣，當初結婚的時候說的那么好，到最后卻都變了，怎么能說話不算呢！”
“而且老爺子年前走的，老徐到現在都不肯公布遺囑，說那些都老爺子的東西，跟我沒有關系，其實就是想逼著我離婚。”
“這樣一來，我就少分他的錢。”
顧南煙：“除了革命英雄永垂不朽，哪有那么多東西一成不變啊！明姐你也想開點，別把自己身體憋壞了。”
當事人：“我現在就是這么勸自己的，可有時候又勸不過來，不過顧律師你人真好。”
顧南煙一笑：“應該的。”
顧南煙調皮歸調皮，對待工作她是絕對認真負責的。
陪明姐跑完送她回家，顧南煙整理了一下明姐提供的新資料，也到下班的時間了。
她收拾好東西下班時，陸北城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顧南煙一下就笑了，笑得明艷動人，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有心事。
上了車，陸北城替她系安全帶時，她問：“不是說今天幾個會，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
陸北城親了親她的臉：“再怎么忙，媳婦兒新年第一天上班肯定要接送到位的。”
顧南煙這幾天看似沒事人，但陸北城還是看出來了。
只是顧南煙不說，陸北城便不追問，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那么多的咄咄逼人。
等她想說了，她會主動跟他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