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一出國他立馬就找了我，看來你也不過是可有可無！”
顧綰綰從容的彎起嘴角，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眼底浮現出幾絲冷蔑，“至于替身……能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是你的福氣，于小姐千萬別因為睡不到男人就在這顛倒黑白，失了體面。”
“你……”她輕描淡寫幾句話刺激的于晚柔身體顫抖，姣好面容上的表情差點沒兜住。
但多年的摸爬滾打，她早已把情緒練就的爐火純青。
不過片刻，于晚柔恢復如初，“是不是替身，我們拭目以待。”
對女人的挑釁，顧綰綰挑著細眉，狂妄又漫不經心：“好啊！”
“顧小姐，下一個試鏡就到你了，這是你的試鏡片段。”
這時，導演杜云程粗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老遠就看到二人在此，一位是影界新后，另一位是風頭正熱的流量小花，都是沖著女主的位置來的，想要互不得罪，只怕要費上一番周折。
“正好，我來飾演女一號跟顧小姐搭戲。”于婉柔一把抽過導演手中的劇本，草草看過后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后頗為挑釁地看向顧綰綰，“顧小姐不介意吧？”
“可……”
杜云程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打斷，“杜導，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識時務，我想你不會有異議吧，那就開始吧！”
說罷，于婉柔轉身便朝著劇場走去。
聽完她的話，杜云程眉心明顯閃過不悅。
這是在赤-裸裸地威脅他？
雖說于婉柔有靠山，可他也是娛樂圈有名望的人物，手下捧出無數新人，不少老前輩都對他格外敬重，什么沒見過。
于婉柔這樣的，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早期簽約他就已經與投資方說好，只是暫時將于婉柔攬進女主名單，若她做出出格或影響成片效果的事情，他有權替換。
如今倒好，竟管起他挑人來了，連過場都不愿意給。
這到底是不給顧綰綰臺階下，還是在給他下馬威？
“杜導，其實我這次是沖著女三來的，我看了劇本，女三角色戲份雖然不多，但人物性格鮮明，敢愛敢恨，有血有肉，很有挑戰性。”
顧綰綰察覺到杜云程的不爽，抿著唇不疾不徐道。
女三凌天作為女主大師姐，不拘泥于情情愛愛心懷天下，一心一意管理著衡山，處事公正。
也正是如此，便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冷漠暴戾。
可實際上，她胸懷熱血，敢愛敢恨，是非分明。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小師妹情緒，在被自己一同長大的小師妹誤解傷害后，還愿意舍命相救。
“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杜云程不想她對這角色的見解居然如此透徹，眼底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欣賞。
原本大師姐才是他理想中的女主人選，無奈迫于現在影視趨向的大眾化，只能選擇嬌柔的小白花做女主。
“那我就當導演是在夸我了。”顧綰綰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眸彎成了月牙形。
這一刻，杜云程心中哪位大師姐似乎就浮現在眼前，意氣風發，又少不了幾絲脫俗的清冷，笑容卻又實實在在地提醒他，不是天上落下的仙子。
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啊！
杜云程抿了抿唇，眸色幽深了半分。
各部門到位后，試鏡很快開始。
試鏡片段顧綰綰飾演的大師姐被人誣陷殘害同門遭到眾人誤會，女主一路追殺直到追魔崖無路可逃，心灰意冷的大師姐最終選擇跳崖墜魔。
“大師姐！跟我回去，主動承認錯誤領罰，我會跟師傅求情放你一條生路！”
于婉柔一身白衣，長發如絲，楚楚動人，手中的玄靈間閃過一道白光，正落在顧綰綰的眸中。
“不是我。”
顧綰綰將長發用一根玉簪挽起，唇紅齒白，明目皓齒，眸光有失落、不甘和說不盡的委屈，輕飄飄的三個字，似乎有千萬斤重壓在她身上。
“證據確鑿，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自己有錯嗎？！”于婉柔眉頭微蹙，并沒有按照劇本以劍相對，而是一步步靠近，大有苦口婆心的惋惜和無奈。
顧綰綰預感到不對，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一個趔趄狠狠地撲向她。
顧綰綰身后是綠幕高架，待她說完最后一句臺詞，地下的工作人員會做好準備拉住她身上隱藏的繩索營造出她墜崖的假象。
可于婉柔忽然這么一下，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眼看著顧綰綰要被推下高臺，只見她側身閃躲，手上用力一把將于婉柔推倒在地。
“我以為以我們往日情分你對我有幾分了解，不想你與旁人無二，竟想用這種方式擒我回去…我不信你不知我回去會是什么下場………”
顧綰綰居高臨下望著于婉柔，眼底閃爍著的光芒，像是被摔碎的水晶，無盡的失望深深將她包裹。
此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仿佛身臨其境，是她口中那些人的一員，又好像是這崖邊的花草，知曉她的委屈……
整個劇組陷入一片寂靜，工作人員也做好了準備，大家都屏住呼吸。
只見顧綰綰扯著嘴角自嘲地笑出了聲，抬頭看向天空，隨即帶著深深地不甘，接著伸開雙手墜下懸崖。
只留下于婉柔一人呆坐在地上。
…………
“咔！！！”
杜云程激動地高喊一聲，紅光滿面道：“好！怪不得顧小姐一出道就能簽約不斷，靈氣十足啊！”
“杜導過譽了。”顧綰綰抬手挽起耳邊的碎發，沒有因他的夸獎覺得對角色勢在必得。
這份沉著又一次引得杜云程的注意。
“相較之下，于小姐的演技同樣令我大開眼界，連臨時篡改劇情發展這種低級錯誤都能犯……”
眼角的余光落在還在愣神的于婉柔身上。
他入這行多年，自然看得出她剛剛是有意為之想將顧綰綰推下高架，故意出聲敲打。
“這大概就是國內追不上國外影視發展的原因。”于婉柔回過神來，雙手抱胸不屑道：“我剛剛就是臨場發揮，想考驗下顧小姐，若我的舉動惹得杜導不開心了，我道歉。”
她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模樣，杜云程氣得笑出了聲，看于婉柔的眸中多了些許冷意。
顧綰綰仿若未聞，看了眼時間跟杜云程禮貌道別，“杜導，結果還麻煩您通知我的經紀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