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瑯看完郵件，給王波發了個微信。
【睡了？】
王波立刻回撥了語音電話。
“老大，我還沒睡呢。”
葉琳瑯嗯了一聲，“郵件我看到了，拒絕墨天耀的要求。”
研究所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葉琳瑯親自挑選的，每個人都是有實打實本事的，團隊也已經成熟，配合十分默契，怎么能讓墨天耀隨便插一個人進來。
“是，我明天下午就回復郵件。”王波立刻應道。
上午他有工作安排，況且因為時差的原因，下午再回復會更合適一點。
結束通話，葉琳瑯關掉了電腦，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次日上午，墨氏集團。
墨凌焯在辦公室處理文件，門外卻突然傳來吵嚷的聲音。
“林助理，我要見焯少，為什么我的辭職報告遞上去了一直不批。”一個陌生的女聲。
“陳工，我跟你解釋過了，你的人事問題是總經理負責，你有疑問應該去找他。”這是林志的聲音。
“但是總經理解決不了，焯少是總裁，他也有權處理。”陌生女聲據理力爭。
林志只感覺一陣頭疼。
眼前這個女孩子叫陳詩雨，是墨天耀手下珠寶公司產品開發部門的，她說的辭職報告，墨天耀一直沒有批，那肯定是有墨天耀的原因。
現在女孩子鬧到墨凌焯這里來，越級了不說，墨凌焯如果真的插手處理，很容易跟墨天耀產生不必要的矛盾。
見林志不說話，又一臉為難，陳詩雨沉默了片刻，幾乎祈求道，“拜托你了林助理，我真的需要見焯少，造成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會承擔，你就當行行好，可以嗎？”
她說得可憐，林志實在不忍心，便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然后走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他敲了門，進到辦公室，簡短地跟墨凌焯匯報了情況。
“陳工？”墨凌焯疑惑開口。
一般公司里的技術崗位，都會簡稱某工。
他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稱呼，但印象不深，所以一時想不起來。
“陳詩雨，就是去年設計出了摯愛系列珠寶的那位珠寶加工師。”林志回答道。
墨凌焯這才想了起來。
去年墨天耀算是出了一次彩，他手下的一名珠寶加工師設計了一款珠寶首飾，取名摯愛系列，一經推出，一下就爆紅了，受到了廣大名媛貴婦們的追捧。
年底慶功宴上，墨天耀還帶著那名珠寶加工師上臺領了獎。
就是叫陳詩雨。
她要辭職？
墨凌焯手指輕敲桌面，“叫她進來。”
“是。”林志應聲，轉身走出去叫陳詩雨進來。
陳詩雨站在了墨凌焯面前，她很緊張，一直低著頭，但說出的話卻是條理清晰。
“焯少，我打算辭職，一個月前就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但是總經理一直不肯批復，這是有違勞動法的。”
“為什么辭職？”墨凌焯問。
公司里的珠寶加工師也兼任設計師，這個職位本身就是吃經驗和手藝的，公司為了留住像陳詩雨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無論待遇還是福利，都是最好的，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主動辭職。
陳詩雨依舊低著頭，“個人原因。”
這是不想說了。
墨凌焯也不勉強，只是對林志說道，“給天耀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不料陳詩雨卻猛地抬頭，慌忙阻止道，“不要！不要給總經理打電話！”
林志手上的動作頓住了，轉頭去看墨凌焯。
墨凌焯也冷著臉，瞇起了眼睛。
“抱歉焯少，”陳詩雨首先道歉，隨后繼續說道，“我跟總經理并沒有談妥，所以才直接來找您，總之，想辭職是我個人的原因，我也嚴格按照合同提前提交了申請，工作內容也做了交接，也留下了所有設計圖紙，我簽過保密協議，不存在泄露公司商業機密，按照勞動法，公司沒有理由不批準。”
墨凌焯眼神變得凌厲，沉聲提醒，“但墨天耀是你的直屬上司。”
陳詩雨的職位重要，就算她堅持要離職，也需要墨天耀簽字。
她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
陳詩雨頭垂得更低，手指緊緊抓著衣角，似乎在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要哭出來。
叩叩叩
門外又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后墨天耀推門而入。
“小叔叔！”
他急切地叫了一聲，在看到陳詩雨的時候，眼中浮現出一絲悲傷的神色。
陳詩雨身體僵了一下，手指更用力地抓著衣角，指節都已經泛白。
墨天耀對墨凌焯說道，“抱歉小叔叔，讓我先跟她談一談。”
墨凌焯抬了抬下巴，算是默許。
墨天耀走到了陳詩雨身邊，距離很近。
陳詩雨立刻后退了一步，偏過頭不看他。
墨天耀壓低了聲音，“詩雨，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解決的，你相信我。”
陳詩雨的聲音更小，“可我沒有時間了……”
“什么？”墨天耀不解。
“沒事，”陳詩雨強行忍住了眼淚，抬頭看著墨天耀，語氣堅定，“我堅持要離職，希望總經理可以盡快批復，否則，否則我只能走勞動仲裁了。”
聽到她稱呼‘總經理’，墨天耀表情變得痛苦。
林志悄聲地靠近了墨凌焯，他似乎看出了點兒什么。
墨凌焯自然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他也懶得看兩個人在這里墨跡，冷聲開口，“陳工，你先回去休息，公司會盡快給你答復。”
墨天耀也立刻順著這話，央求一般說道，“對，你先回去休息，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好嗎？”
墨凌焯都發話了，陳詩雨不好再堅持，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墨凌焯看了林志一眼，林志也跟著退了出去。
現在辦公室里也沒了外人，墨天耀脫力一般坐在椅子上。
他苦笑了一下，“對不起小叔叔，讓你見笑了。”
墨凌焯依舊冷著臉，問他，“什么時候的事？”
剛才兩個人的對話，還有肢體動作，很明顯是情侶之間才有的。
到了這個時候，墨天耀自知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于是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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