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查到的原因是乙醛轉化酶缺乏癥，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聽季北川的意思，這個病癥并不是天生自帶的。
墨凌焯抬眼，冷淡回答，“并沒有。”
就算有，他也不會跟季北川討論。
季北川突然輕笑了一聲，“那看來我高估阿琳跟焯少的關系了。”
墨凌焯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看了一眼腕表，冷聲道，“還有什么話，抓緊時間說，我還有事。”
季北川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徑直開口，“白鳴岐是阿琳的親生父親，他在阿琳出生的時候，給她注射過會改造基因的藥劑，目前她的大腦已經開發到了70%以上。”
“但所有的高收益都會伴隨高風險，超高智商的代價就是身體內潛伏著不為人知的高危病因，這種病因的發病機制因人而異，有二十來歲就暴斃的，也有三十多歲也安然無恙的。”
季北川說著，拿出了兩張照片。
其中一張是一個慘死的年輕男性，另一張則是白苒晴，正好對應他舉的例子。
季北川仔細觀察著墨凌焯的反應。
而墨凌焯并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是輕微皺起了眉頭。
季北川雖然沒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他并沒有進一步刺激，而是收好照片，勸道，“如果你真的對阿琳有感情，離開她才是真正保護她，萬一她的身體出現狀況，你處理不了，只會害死她。”
墨凌焯冷冷地看著季北川。
他一直不說話，季北川也猜不到他的所思所想。
良久，季北川感覺自己快要慌了，墨凌焯才側身按下了內線電話。
“林志，送季先生出去。”
季北川離開了總裁辦公室，墨凌焯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葉琳瑯打個電話。
他當然知道季北川是想要離間他和葉琳瑯，但季北川既然把白鳴岐這么隱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想必絕對不是過過嘴癮。
但葉琳瑯一個字都沒跟他提過。
萬一季北川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里，墨凌焯立刻撥了葉琳瑯的電話。
他還是想聽她親口告訴他。
可話筒里傳來的卻是一陣陣忙音，似乎是占線了。
正要撥第二通電話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林志的聲音傳進來，“焯少。”
墨凌焯放下手機，“進。”
林志推門進來，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前，“焯少，蒼梟那邊發來消息，最好現在就過去。”
蒼梟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話，墨凌焯沒有再猶豫，只是問林志，“都準備好了？”
林志點頭，“您的行李已經收好了，直升機十分鐘后到樓頂。”
十分鐘后，墨凌焯和林志一起上了直升機。
……
白家公館。
葉琳瑯在白鳴岐的房間里待了兩個多小時。
白鳴岐并沒有誆她，這兩個多小時里，已經把研究所里的所有細節都告訴了她。
葉琳瑯是驚訝的。
她雖然知道白鳴岐是想讓她繼續自己的‘偉業’，但沒想到會如此毫無保留。
最后，她還是問出了口，“你就不怕我會違背你的意愿？”
白鳴岐咧嘴，緩慢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只要你愿意繼續研究，開發出更優質的改造劑，即使你不想用在擴大我組建的這一支力量上，我也心滿意足。”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夠繼續開發改造劑，那才是他畢生心血的意義。
至于改造劑到底會怎么用，白鳴岐已經無所謂了，他這副身體已經撐不了幾年，人死之后，生前擁有的物質和權力全都會變成別人的，但名聲不會，一旦將來改造劑被廣泛應用，那他就永遠都是改造劑之父。
他想要名垂青史。
葉琳瑯低下了頭，不置可否。
片刻之后，她才站起身，“我先走了。”
白鳴岐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也不再挽留，他合上了眼睛，說道，“嗯，去吧。”
葉琳瑯下到一樓客廳的時候，就被坐在沙發上的白苒晴叫住了。
“等下。”
看她的樣子，就是專門在等葉琳瑯。
葉琳瑯站住了腳步。
白苒晴走到她身邊，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葉琳瑯抬了一下眼皮，開口問道，“有事？”
白苒晴翻了個白眼，“沒事就不能叫你？”
葉琳瑯直接繞開她，抬腳繼續往前走。
白苒晴卻突然出手襲擊，葉琳瑯察覺到了身后動靜，立刻抬起胳膊抵擋，兩個人就這么站著動起手來。
打了一會兒，卻沒有分出勝負，白苒晴不由得暗暗吃驚葉琳瑯的身手。
葉琳瑯瞅準時機，一把掐住了白苒晴左手腕上的穴位，白苒晴的左手立刻就失去了行動力。
但她右手卻突然摸向后背，下一秒，一把黑色的槍就抵在了葉琳瑯額頭。
白苒晴啐了一口，“媽的，想跟你好好說句話，怎么就這么費勁？”
葉琳瑯眼神冷漠地看著她，“我跟你無話可說。”
白苒晴突然湊近，咬著牙說道，“我最煩的就是你這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總覺得自己最聰明，別人都是傻子，跟你那個瘋子媽一模一樣！”
“以前你媽把我爸哄得五迷三道，現在你又騙得他把白氏財團給了你，怎么？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在白家橫著走了么？”
葉琳瑯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找她泄憤來了。
她冷笑了一下，“你來找我出氣，是因為不敢去罵白鳴岐嗎？”
內心怯懦的人總是這樣的，不敢去質疑比自己強大的，所以就會把怒火加倍釋放到比自己弱小的身上。
白苒晴被踩到了痛腳，當即暴怒，手上突然使勁，槍管更加用力地抵著葉琳瑯的額頭，“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開槍？”
葉琳瑯還沒開口，門口卻傳來一個冷靜卻不失力度的聲音。
“二姐，義父說過，在家是不準動槍的。”
葉琳瑯轉過頭，是季北川。
難怪他不在白鳴岐房間里，原來是出去。
白苒晴一臉不爽地看著季北川，“小川，不要多管閑事。”
季北川冷下了臉，一字一頓道，“白，苒，晴。”
葉琳瑯離得近，清楚地看到了白苒晴眼中閃過的一絲恐懼。
她輕輕皺起了眉頭。
隨后，額頭突然一松，白苒晴真的就放下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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