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圣僧本人正帶著他的寶貝姑娘，走進了教師食堂。
打好飯菜，兩個人找了座位坐了下來。
周圍的人也看到了他們兩個。
人類的好奇心向來第一，好幾個都在交頭接耳，有的甚至還相互推著，都想慫恿對方先過去打招呼。
打招呼是假，仔細看看凌老師身邊的姑娘是真。
可他們都還沒推出人選，就看到墨凌焯跟葉琳瑯開始用手語交流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自覺停止了好奇之心。
對于不會手語的人來，那兩個人的手勢堪稱一門外語，聽不懂，也不會說。
他們可不想湊上去丟人。
這一邊，墨凌焯又夾了一塊牛肉放到葉琳瑯碗里，用手語告訴她，【多吃一點】
葉琳瑯看著自己面前已經丟堆起來的肉和菜，無奈放下筷子，用手語回，【你是在養豬嗎？】
墨凌焯抿唇笑了笑。
吃完飯，墨凌焯又用手勢問，【散散步？】
葉琳瑯點了點頭。
在墨凌焯的哄勸下，她最后還是吃了不少，是該溜達溜達消消食。
這個時間點，學生們已經開始上晚自習了，操場上也沒什么人。
兩個人沿著跑道走了大半圈的時候，鐘老師帶著薄學舟也從宿舍樓里走了出來。
葉琳瑯趁著周圍沒人，小聲問墨凌焯，“那個熊孩子叫什么來著？”
“薄學舟，”墨凌焯回答道，“怎么了？”
薄學舟，薄學舟……
葉琳瑯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有點想不起來了。
鐘老師催著薄學舟開始跑步，薄學舟極度不情愿地邁開了步子。
跑了大半圈，薄學舟耍賴坐到了地上。
“好累啊，外婆，我不想跑了。”
鐘老師哪里會同意，當即皺眉，“這才半圈不到！趕緊起來！”
墨凌焯和葉琳瑯正好溜達到了旁邊，聽到薄學舟哼哼唧唧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鐘老師跑步么？”墨凌焯主動打招呼。
鐘老師回頭看到是他們，立刻笑著點頭，“是啊，吃了晚飯下來消食，這臭小子又想偷懶不跑步，跟我耍賴呢。”
薄學舟才不管什么丟人不丟人，繼續躺在地上。
反正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根據他的經驗，再躺個二十來分鐘，外婆拗不過他，自然也就放棄了。
正瞪著天上的晚霞發呆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讓他害怕的臉。
葉琳瑯站在他的正上方，彎下腰，一言不發地盯著薄學舟，眼神很是冰冷。
幾乎一瞬間，薄學舟就想起了那只毛茸茸，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大老鼠。
救命——！
他想也不想，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墨凌焯知道他是被葉琳瑯嚇到了，故意問他，“學舟又有力氣跑步了？”
薄學舟苦笑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拉外婆，“走了走了，我們繼續跑步了。”
婆孫倆跑出去了幾步，鐘老師又忍不住回頭，偷偷給葉琳瑯比了一個大拇指。
小丫頭不愧是外孫子的克星，分分鐘就能讓他變得乖巧！
散完步，墨凌焯和葉琳瑯便回了家。
關好門，拉好窗簾。
兩個人在老式沙發上坐了下來，墨凌焯打開了電視機，音量正好能夠掩蓋住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現在進展怎么樣了？”葉琳瑯問他。
墨凌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學校里的人已經徹底排除了，我正在排查學校周圍，直徑五百米以內的商鋪。”
排查的方式就是調查商鋪里的人的資料，首先排除本地土著，其次是在本地超過了五年以上的外地人，因為ca的線報顯示，間諜是三年前過來的。
剩下的，再作為終點懷疑對象，進一步細致排查。
這樣的調查方式，聽上去比較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并沒有那么容易。
首先墨凌焯沒辦法黑進戶籍系統，那他就只能純靠人力，一個一個去排除，其次他受到身份限制，不能整天整天泡在外面調查。
所以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他在學校之外卻并沒有太大收獲。
葉琳瑯聽完他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墨凌焯倒了兩杯水，端過來。
他遞給葉琳瑯的時候，好奇問道，“你呢？這五個多月，你是怎么躲過ca和mos的聯合搜索的？”
葉琳瑯雖然押著蒼梟一起跳了海，但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尸體，也沒有任何蹤跡，mos和ca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原則，鋪開了天羅地網，滿世界搜索。
但整整五個月，卻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葉琳瑯喝了一口水，隨口回道，“我扮成了乞丐。”
“乞，乞丐……”墨凌焯有些吃驚。
ca和mos估計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想到，他們啟動了那么多高端精密的儀器，還發動了組織內所有的黑客覆蓋所有的網絡，都無法找到的人，結果只是混進了一個儀器和網絡都忽略掉的地方。
葉琳瑯點了點頭，“嗯，方便行動，還不要文憑。”
長達五個月的時間，她也曾想過找個臨時的工作先糊一下口。哪知道第一個便利店的收銀員就被pass掉了。
因為她沒有文憑。
別說紙質的，就連電子的都沒有。
葉琳瑯從小到大的課程學習，全都是葉順遠給她找的一對一家教，就連大學的醫學課程，都是在莊園里面學習的。
所以即便她學富五車，會十幾國語言，精通理科工科醫學知識，但她卻連一個幼兒園的畢業證都沒有。
所以哪怕是最基礎的收銀工作，她都干不了。
“噗。”
墨凌焯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是嘲笑，單純是覺得太可愛了。
葉琳瑯聽到他笑，用眼睛斜他，“你的文憑呢？給我看看。”
墨凌焯翻出了手機里的網盤相冊，遞給了葉琳瑯。
從幼兒園畢業證書，一直到大學的博士學位證書，排列得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葉琳瑯還是第一次知道，幼兒園居然還有畢業證書。
將手機還了回去，葉琳瑯不服氣，鼻孔直哼哼。
有文憑了不起啊？
又想起自己被便利店拒之門外的時候。
她不得不承認，有文憑確實了不起。
喝完水，墨凌焯便回了臥室，從衣柜里找出了備用的被子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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