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黑透，除了嘴硬、其他地方軟的一塌糊涂的尼克爾森和萊昂納多以外，其他人都來到了游艇頂層甲板上。
連續兩天，眾人玩得痛快，卻也有些累了。
碼頭燈光隱約可見，海蒂-克魯姆突然來到馬丁這邊，拍了拍KK和安吉拉-林德沃的屁股，兩人立即讓出個位置給她。
海蒂靠在圍欄上，對馬丁說道：“下周我就結婚了，記得來參加婚禮。”
馬丁覺得這話不太對，好像帶有奇怪的味道：“我到時要拍攝，不一定有時間。”
安吉拉-林德沃突然摟著卡羅萊娜轉過來，沖馬丁眨了眨狐貍眼，說道：“我和KK都是伴娘，海蒂穿著婚紗，我們要穿伴娘服……”
馬丁一下就明白了，再看海蒂-克魯姆，海蒂沖著他意味深長的笑。
模特圈，超模們，恐怖如斯……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絕對當場打死的節奏。
馬丁這種老好人，心里很有逼數：“我要看拍攝計劃，未必能調整過來，我在劇組牌面不大。”
海蒂-克魯姆也不勉強，說道：“那面鼓我收藏了。”
馬丁點頭：“你開心就好。”
卡羅萊娜問道：“這游戲叫什么名字，聽著拗口。”
馬丁很費力解釋道：“雞鼓穿花。”
游艇漸漸接近碼頭，船艙二層一團糟，萊昂納多已經聯系了專業團隊前來清理，費用全部由尼克爾森買單。
那兩個家伙躺在艙室里，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尼克爾森情有可原，畢竟年齡擺在這里。
但萊昂納多才三十多歲。
汽笛聲響起，游艇很快靠岸，海蒂-克魯姆帶著一眾超模們率先下船，趁著漆黑的夜色離開了長島碼頭。
又等了一段時間，馬丁三人才下船。
萊昂納多緩過勁來，走在最前面。
尼克爾森往下走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身體晃了幾晃。
馬丁趕緊一把抓住他，問道：“我幫你打911？”
“絕對不能打！”尼克爾森用力抓住馬丁胳膊：“就算死在這里，我的名聲也不能壞掉。”
馬丁就用混蛋的手法對付老混蛋：“封口費你總要給我吧？我這人跟圈內朋友閑聊，比如克雷文這樣的老色狼，總是管不住嘴。”
尼克爾森算是看明白了，這小混球一直記得劇本會的帳呢！他冷哼一聲：“別指望我幫你搞人，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馬丁一把摟住尼克爾森肩膀：“我們什么關系？我怎么會坑你。”
尼克爾森身上壓了個壯漢，看看腳底下海水，說道：“放心，你和馬特-達蒙，我站你這一邊。”
馬丁滿口不在乎：“一個達蒙而已，有斯科塞斯鎮著，他能把韋恩斯坦搬來？華納兄弟可不買那個胖子的帳。”
尼克爾森說道：“你這混小子，找到了根源。”
馬丁扶著老混蛋下了船。
尼克爾森回頭看一眼：“老了，連娜奧米-坎貝爾一個人都對付不了了，不服老不行。”
萊昂納多說道：“伙計，你過時了。”
尼克爾森送給他一根中指。
三人關系明顯拉近許多，馬丁嘲諷道：“11秒男，也好意思說老杰克？”
萊昂納多立即發動標志性的三連擊，擠眉、瞪眼加怒吼：“馬丁-戴維斯，你再污蔑我，我跟你拼命！”
馬丁拍了拍手，擺開架勢：“來吧，萊奧，別只嘴硬。”
萊昂納多指著馬丁：“怪不得凱特說你是個混蛋，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機會，我發誓，絕對不會帶你。”
賢者馬丁說話格外硬氣：“一個人挺好的。”
尼克爾森扶著腰說道：“混球們，車來了，走了。”
布魯斯開來的商務車停在棧橋邊上，馬丁和萊昂納多還算有良心，一左一右攙扶著尼克爾森來到車邊，上車返回酒店。
車上，萊昂納多問道：“我聽她們議論，想邀請你去參加海蒂的婚禮。”
馬丁說實話：“我婉拒了。”他該認慫的時候一點都不猶豫：“我怕被人一槍打死。”
萊昂納多說道：“其實我想去參加婚禮。”
馬丁隨口回了一句：“你可以向吉賽爾-邦臣求婚。”
“結婚？你開什么玩笑！”萊昂納多一本正經說道：“雖然我很愛吉賽爾，但她25歲了啊！”
“你果然專一！”馬丁除了點贊還能說什么。
萊昂納多拍了下前座：“杰克結過婚，婚姻得到了什么？”
尼克爾森老氣橫秋：“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們，想在好萊塢混的好，就不要結婚，單身貴族永遠吃香。”
回到酒店，三人沒再多說，各自回房間休息。
馬丁這一晚睡的特別香，感覺合上眼再睜開眼，天就亮了。
果然，運動有益于睡眠。
來到片場，馬丁化完妝出來，劇組正在拍攝尼克爾森的戲份。
“停！”斯科塞斯喊停了拍攝：“杰克，你在想什么，現在是工作時間，打起精神來！”
尼克爾森工作還算認真，應道：“給我五分鐘。”
斯科塞斯回到導演椅上坐下。
幾分鐘后，拍攝開始。
斯科塞斯很快又喊了停，圍著尼克爾森轉了一圈，說道：“你狀態很差，別告訴我，周末休息這兩天，你都在搞女人！”
“絕對沒有！”尼克爾森說得理直氣壯，因為這兩天都是他在被搞。
斯科塞斯對待老朋友一點都不客氣：“你再提不起精神，我讓人喂你吃興奮劑！”
等到導演離開，尼克爾森嘀咕：“老了沒人權，在船上被女人欺負，下船被兩個小混蛋嘲笑，來到片場也倒霉……”
他要了個玻璃杯，來到片場的吧臺邊，指了指一瓶威士忌，對飾演酒保的臨時演員說道：“給我倒一杯酒。”
臨時演員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看向導演那邊。
斯科塞斯說道：“給他倒滿。”
尼克爾森喝了杯酒，略微等了一會，又拍了拍胸膛，說道：“開始吧。”
大概是酒精刺激，他的狀態又回來了。
馬丁看得嘖嘖稱奇：“這樣也行。”
旁邊萊昂納多說道：“他本來就是個酒鬼加混蛋，適當的酒精是表演助燃劑，圈內很多演員都有這個癖好。”
馬丁微微點頭：“怪不得好萊塢遍地酒鬼。”
“他們都說你天賦很好，進入狀態特別快。”萊昂納多說到工作，非常認真：“你狀態不好時怎么調整？”
馬丁回答的同樣認真：“找心儀的對象來一發，精神愉悅了，狀態自然就來了。”
萊昂納多擺了擺手：“這辦法對我沒用。”
馬丁聳肩：“因為你交過的女朋友太多了。”
尼克爾森與法國佬的幾場戲拍完，劇組進入休息狀態。
一起那啥過的三個人，自然而然的湊到了一起。
尼克爾森打了個酒嗝：“估計要兩周才能恢復過來。”
萊昂納多說道：“今早娜奧米給我打電話，說你不接她電話，她想再約你出去。”
尼克爾森連連搖頭：“不要了，不要了……”
馬丁好奇：“萊奧，沒想到你跟娜奧米-坎貝爾還有聯系。”
萊昂納多一副過來人教導年輕一輩的口吻：“同一道菜吃多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的。”
男人湊在一起，話題永遠少不了女人。
十五分鐘后，劇組再次開始拍攝。
馬丁和萊昂納多也要上場。
兩位男主角不照面的交鋒戲。
科林與弗蘭克約了在電影院見面，然后被比利跟蹤。
與港片干凈整潔的影院完全不同，搭建出的影院片場臟亂差不說，現場放映的還是那種片子。
沒有詩情畫意，只有黑幫的寫實。
尼克爾森這個老混蛋，還拿來他的百寶箱，從中取出一些特殊玩具，交給現場的工作人員：“你們想辦法，把它們弄成用過或者破舊的樣子，然后扔在影院里面。”
幾個男性工作人員互視一眼，下意識夾緊腿。
女性工作人員看了看手里的橡膠棒，考慮著要不要找個地方讓它變成真正用過的。
斯科塞斯不但沒有阻止尼克爾森，還贊同他的所作所為。
跑到影院里面看這種片子，帶點道具再正常不過。
甚至這場戲斯科塞斯都任由尼克爾森自由發揮。
拍攝開始，馬丁推開斑駁破舊的影廳大門，進入放映廳里面，略微查看一番，找到了尼克爾森所在，往下拉了拉帽檐，悄無聲息走過去，坐在了尼克爾森后面一排。
銀幕上，正在放圣谷片。
現場自由發揮的老混蛋，竟然對著銀幕打起了……
不愧是好萊塢最變態的演員之一。
這一場戲，尼克爾森把馬丁和萊昂納多秒成了渣渣。
尼克爾森吼了一嗓子，然后轉頭跟馬丁低語幾句，把一個檔案袋遞了過來。
對方不按劇本走，馬丁只能臨場說道：“你沒弄上面吧？”
尼克爾森邪笑：“老了，沒存貨了。”
馬丁收好檔案袋，說道：“下次換個地方，這里變態太多了。”
尼克爾森低聲說道：“你要學著適應，以你的情況，用不了幾年，也會成為變態。”他哼了一聲：“要么搞人，要么被人搞，你選哪樣？”
馬丁面無表情，卻帶入現實：“當然是搞人。”
他起身，朝通道走去。
“停！”斯科塞斯喊道：“很好，這條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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