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燒好早飯等了很長時間也沒見李樂起來,又站在院門口著急地張望了好幾遍,感覺真是奇了怪了,嘀咕了幾句,啞哥都這會兒了,竟然也還沒回來。
想到他倆昨晚都很不愉快的樣子,估計著都在鬧小情緒小脾氣了,就那種你不睬我,我也不睬你的。
劉叔一只手掐著腰,在院子里轉著圈兒,嘖嘖地愁著,有點懊惱地怪自己昨晚多那一句嘴了,要不然啞哥和李樂起碼還是和和氣氣的。
又等了一會兒,劉叔站在堂屋門邊想敲門來著的,貼著耳朵聽里面沒有一點動靜,猶豫了一下,轉身挎著籃子把李樂昨晚就拌好草木灰的栝樓籽給拎到河邊淘洗去了。
反正他現在閑下來也沒事兒忙了,挖山藥也不用急在這一時,讓李樂今天可勁兒的睡。
等他醒了再隨他的意,什么時候去挖都行。
里屋的床上,李樂皺著眉頭想從啞哥的胳膊下扒拉出去的,真是一刻他都不想再躺著了。
本來是他在啞哥的懷里,結果醒了以后,發現啞哥弓著背拱在他的懷里了。
臉就緊緊地擠在他的下頜,隨著胸腔舒緩的起伏,溫熱的氣息把他的脖子噴的又濕又癢的。
不過這倒也沒什么,誰抱誰都一樣。
就是啞哥這睡著的姿勢讓李樂特別無語,他都沒感覺到是什么時候,啞哥把手探進了他的衣服里,十分自然地捂在他一邊的胸脯上,衣服被掀的大半截肚子都給露在了外邊。
啞哥整個人側睡著,一條大長腿直接騎跨著沉沉地壓在他的身上,重死了,李樂伸手往上抬了幾次也沒抬動。
更可怕的是他每動一次,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腰間會傳來一下粗狂有力的膨脹。
睡夢中的啞哥正在無意識的,堅實挺拔的牢牢地抵著他,李樂這會兒除了覺得膈應就是恐慌。
這皮膚上一大塊兒的細膩觸感太讓他熟悉了,還是這般的真實可怖,想立馬跳床逃跑。
屋子里此時亮堂堂的,從門縫和窗口照射進來的一片陽光燦爛金黃,李樂費力地瞅了一眼,看著就知道外面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李樂試著再次挪動了一些,沒辦法,放棄了,心里急的想著到底該怎么辦呢,抱著他的啞哥忽然全身激烈地抖動了一下。
接著有些委屈可憐地哼哼了兩聲,用力地往他脖頸里擠了擠,抱著他人又搓又挺的。
聽著啞哥發出的氣息短促的鼻音,李樂知道他肯定又做什么難受的夢了,本來想暴力地叫醒他的,這會兒又有些不忍心了。
李樂想了想,不再動了,但心里也十分的糾結,來回地嘆了好幾口氣。
等啞哥睡相又平穩以后,李樂滿眼柔意的,慢慢地用臉蹭了蹭他的額頭,過了好長一陣兒,才輕輕地拍了拍啞哥伸進他衣服里的手臂。
結果啞哥一下子就驚醒了,從他頸窩里猛地抬起了頭,撞到了李樂正歪著的蹭著他的臉。
一時間李樂疼的眼前一花,腦袋往旁邊一躲,連脖子上都扯起了青筋,閉著一只眼睛直嘶嘶地吸氣。
“哎呦我的天!”
“嘶...呼......哎呀呀......”
啞哥的頭倒沒覺得疼,就感覺到咚的一聲悶響,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睡眼惺忪的,有點呆傻地掃著面前的李樂。
愣愣地看了半天,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烏黑的眼睛里漸漸地涌進了明亮的光線,越睜越大。
“......小......樂......?”
啞哥往前湊近了自己的臉,還沒發覺到他現在的姿勢有些怪異,反正睡著時就只感覺到挺舒服的。
“......小......樂......?”
啞哥的視線就定在齜牙咧嘴的李樂臉上,不知道他怎么一副很疼的樣子,有些疑惑地隨意往下看了一眼李樂的身體,直接嚇得呆住了。
他在睡著時都干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這輩子估計李樂也不會再讓他上床了,他這不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嗎?
啞哥噌的一下從李樂衣服里縮回了手,慌忙地轉身把自己的大腿給撤了下來。
被子一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翻下了床,踉蹌了一下立馬挺直了后背,惶恐不安地站到了床邊。
咬著嘴唇,身體繃緊的都有些輕顫了,微微地低著頭看著李樂,眼神里滿是憂愁和后悔。
李樂感覺全身一松,連呼吸都自在了不少,舒展了一下四肢,慢騰騰地伸出手,打著圈兒地揉著自己好像要腫起來的臉。
另一只手緩緩地拉下了被啞哥扯到了胸口的衣服。
還沒從床上坐起來,剛支著上半身,李樂的眼睛就控制不住的被吸引了過去,連手上的動作都不自覺地放慢了。
啞哥愧疚難堪地望了一眼視線沒落在他臉上,而是盯著他褲襠看的李樂,心里又急又燥,也跟著往身下瞅了瞅,頓時頭皮發麻,后背一緊,尷尬地快速用兩只手給捂住了。
弓著背夾著腿,整個人以一個十分不自在的姿勢往后縮著腰身,眼神驚恐局促地閃躲了起來,臉上一時間紅的都發燙了。
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別扭了半天,又稍稍地瞥了一眼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波瀾的李樂,整個人一瞬泄了力,垂頭喪氣地蹲了下去。
李樂用舌頭抵了抵腫脹的半邊臉,好像舔到了一塊兒被牙齒硌破的地方,咧著嘴吸了吸氣,咽了一口口水。
打量了一下床邊埋頭抱著大腿的啞哥,想了想,默不作聲地下床去了。
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那個遠近高低各不同啊。
嚇人,怎么長的......
劉叔淘完了栝樓籽剛進了院子里就看見了腫著半邊臉正在端著碗吃飯的李樂。
還有一個倚在門邊同樣端著碗,看上去心虛的不行的,還一直在偷眼看著李樂的啞哥。
把籃子給架著瀝水,劉叔擦了擦手上的水,上下望了一眼跟做錯事似的啞哥,走到李樂的旁邊仔細地看了看他。
“小樂,你這臉......怎么了?”
不會是叫他兒子打的吧!
唉!他這個當爸的怎么越當越糊涂了,這一天天的他都搞不清這個家到底在他不在的時候,都發生過什么了。
李樂嗦了一下粘滿稀飯的筷子,噘著嘴巴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些奇怪地說道。
“唉?好像腫了一些。”
“嗯......應該是昨晚嗑的栝樓籽多了,上火了吧。”
“叔,不礙事的,我多喝點水就消下去了。”
啞哥低著頭,后知后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疼不癢的,抬起眼看了看跟他爸有說有笑的李樂。
心里感覺雜亂的很,因為他發現這一次的過分舉動,并沒有遭到李樂強烈的反感抵觸,甚至李樂都沒跟他說上那么一句。
是徹底對他失去耐心和好感了嗎,不會再給他機會,也不會再退步容忍了,所以才會表現的這么漠然冷淡。
啞哥就感覺窒息般的難受,嘴里的白薯干都變得苦澀堅硬了起來,讓他一瞬都沒有力氣再去嚼動咽下了。
李樂跟劉叔說好了,雖然起的遲了,但離中午還有一陣兒,可以先去挖幾根回來,中午用來炒個菜,等吃過飯下午再去接著挖。
一直到拿著鐵鍬出了院子門,又走到河對岸的雜樹林邊,啞哥都沒看見李樂專門望他幾眼,更別提跟他說話了。
只能鼓著勁兒的,認真地埋頭挖著這地里他還從來沒見過的山藥,也許能換來李樂對他的一笑吧。
李樂拎著籃子站在旁邊,十分期待地盯著被啞哥和劉叔一鍬一鍬掀開的濕潤泥土,不時地就湊上去看看。
沒過多大一陣兒,鉚足力氣的啞哥這邊就挖到了一根長相很好的山藥,立馬欣喜地望著站在他爸那邊玩著的李樂,指了指他這里的土坑示意了一下。
李樂趕緊跑了過來,趴在坑邊又扒拉了幾下泥巴,特別小心的從里面把山藥給輕輕地拔了出來。
拿到手里的時候,倆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一邊的劉叔也沒見過這山藥棍長的什么樣,跟著好奇地湊了上來,驚訝地說道。
“喲嚯,不得了!不得了!這么粗這么長啊!”
“還黑乎乎,硬邦邦的呢!”
“小樂,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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