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九琨見狀,老臉皺成菊花,眉目間帶上幾分隱晦的陰冷,呵呵笑了起來:“嚇住了吧?小娃娃?”
誰知下一刻,他驟然被拎了起來,一根不知道哪來的繩子直接把他綁了個結實。
衛枕鈺面色沉冷,手下動作熟練到令人發指,三兩下把他吊了起來。
習文人已經麻了。
要不要這么刺激?
衛娘子對待病患的態度真是開了他二十多年的眼界。
項九琨同樣愣住了,半晌,他張了張嘴:“你綁我作甚?”
聽見這話,衛枕鈺微微側頭:“習大夫你幫我相公看看身子,勞煩了。”
趕人意圖明顯。
習文心頭一涼,很快點頭走了出去。
偌大的新房子就剩兩人,衛枕鈺冷眸打量著這個面容有幾分陰鷙的老頭。
前些日子她經常會夢到書里的許多后續劇情,恰是書中寥寥數語的描述。
就比如顧棐南氣若游絲被人救了這件事,她的認知一直都是錯的。
準確來說根本不是救,是把他做成了驗毒人順便續了個命,以至于后來的顧棐南誰都不親近,甚至都不讓三壯靠近。
恐怕就是因為毒素貫體,誰都碰不得。
而這個‘好人’正是項九琨。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天還是厚愛她的,能讓她有機會把這個老東西收拾一番。
當然她承認誰都沒義務無償對一個人好,更何況最終也是讓顧棐南活了下去,利用他驗毒更是合情合理。
但,誰讓她衛枕鈺雙標呢。
老娘的人,就是不能讓人磋磨欺負,哪怕是他上輩子干的事!
思緒間,衛枕鈺手中已經多了一條草鞭。
她微歪頭,冷眸泛著幾許戲謔:“毒圣?跑到這窮鄉僻壤干什么?”
項九琨眉目間覆上淡淡的陰冷,答非所問:“你認識我?”
啪!
草鞭猛地抽了上去。
項九琨疼的瑟縮了一下。
“女娃娃,你找死!”
衛枕鈺扯開嘴角,笑不達眼底:“沒有手腳功夫,你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和我扯什么犢子?”
項九琨聞言面皮抽搐了一下。
為了試下最后這一次的毒藥的藥效,他激動的直接吃了下去,沒想到就被仇家找上了門。
趕在發作前好不容易躲起來,卻當即翻了白眼不省人事。
這么長時間一直沒什么感覺,再睜眼就是剛剛了。
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這么謹慎,直接給他來了個搜身,連頭發絲里頭的毒蟲都被順走了!
空氣陷入了寂靜。
唯獨剩項九琨的呼吸聲濃重的厲害。
“說了你得放老頭我下來。”
女人撩了撩眼皮,清冷的嗓音帶著哂笑,當即給了回應:“階下囚話這么多?”
項九琨慣來傲氣,聽到階下囚當下變了臉色:“女娃娃,你應該曉得被一個玩毒的人盯上,是什么后果。”
衛枕鈺頭都沒抬,又是一鞭子甩了上去。
“你!”
“我也想知道知道,若你在陰間盯著我,是個什么后果。”
項九琨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臉色僵住。
“你個不大的女娃娃,敢殺人?”
他的話仿若給講了個笑話般,衛枕鈺嗤笑出聲,“頭點地的事,有何難?”
項九琨終于收了心思正視起來面前人。
半晌,他陰寒的眸色褪去幾分,變得坦然了許多。
“倒是個好膽色的,老頭和你說說也無妨。”
他把自己的經歷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衛枕鈺沉默了。
機緣巧合還真是夠奇妙的。
所以,這個瘋老頭是生生把自己的內力毒沒的,而四寶也是恰好發現了村后爛地里藏著的人,把他拖了回來。
見她不作聲,項九琨擰起了眉,“這次我可是真話,總該放了人吧?再者你問我會不會醫術,想必也是有求于人?”
最后幾個字,他咬字緩慢清晰,意味深長。
衛枕鈺終于給了反應,抬眸看他:“所以?”
項九琨笑:“醫毒不分家,老頭我自然懂,放我下來我便出手一次,如何?”
衛枕鈺終于換上了一抹溫和的笑意,緩緩的走前兩步。
項九琨的神情越發真誠。
眼見衛枕鈺就要靠過來,項九琨唇邊露出一抹笑,他倏然抬手──電光火石間卻被人揚鞭猛地打在了他的右手上!
一道極細的銀光落在了地上。
那居然是一根細小的銀針。
衛枕鈺側眸暼了眼,眼尾挑起笑的森寒:“老東西,做生意的時候光有臉上的誠意可不行啊。”
項九琨倒吸一口氣。
那個面容精致絕艷的女人分明瘦削單薄,可莫名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就連空氣都變得逼仄。
良久,他嘆了口氣。
時運不濟,栽了。
“你說吧,怎么能放了我。”
衛枕鈺卻淡笑一聲,“還有力氣毒我,我看項老先生還是精力旺盛,咱們擇日再談也不晚。”
說完,居然就直接扭身出了房間!
項九琨終于急了。
對他上刑之前,先給他吃口東西啊!
餓了大半個月了!!
衛枕鈺走出來的時候,習文已經離開了。
顧棐南等在不遠處,妖孽俊美的容顏上瞬間浮出柔和,他滑過來把草鞭取來,笑著問:“里面是壞人?”
猝不及防間,衛枕鈺被戳中笑點,捏住他下頜湊近了點,“我家相公真是可愛,不過里面的可不是壞人,指不定是未來的‘大善人’。”
男人明顯‘我家相公’取悅到了,傾身而前,掠奪著兩人本就狹小的空間。
溫熱的呼吸抓撓著衛枕鈺的觸感,她當即心頭一動,俯身壓下啄了一口。
淺嘗輒止動作很快,隨即就直起了身子。
末了,她笑瞇瞇的捏了捏顧棐南耳朵,“獎勵。”
說完朝著屋里就趕緊進去了。
唯留男人在原地,摸著自己的唇失笑。
……若是能站起來,豈能讓她跑了?
沒想到剛進家門,就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衛枕鈺進了廚房,看著阮鈴忙來忙去,微微捏緊手指。
“姨母,今天吃什么?”
阮鈴笑了起來,抬手張羅著她:“吃燉豬肉!你待著歇會兒就成。”
但衛枕鈺卻沒動。
她靠在灶臺邊,長睫微垂,鼻腔間充斥著味道。
半晌,她忽然開了口。
“姨母,如果有一天,我非常信任的人告訴我她別有目的,我該怎么辦?”
阮鈴的手猛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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