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她的行為太符合正常人的邏輯,所以才不正常。”
“初見她時,此女囂張跋扈,言行舉止頗為無腦,今日一見,卻是行舉大度,思維敏捷。”
“這其中的怪異,如何解釋?”
衛枕鈺斂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雍景有些遲疑:“難不成……是換了人?”
女人聞言輕笑,眼中露出贊許。
到底還是聰明人,沒有想到受刺激就開竅這樣扯淡的可能。
她拿起茶杯,望著上面打著微微旋渦的淺綠色茶汁,輕呷了一口,繼續道:“也是我粗心大意。”
“當日買鐲子之時,只顧著打量她本人,卻沒關注后來堵住她的那個男子,如今細細想來,此人應當是有問題。”
即便是混不吝,也不應在那街上那般行事無忌,更何況那副尊容又如何有風流的資本?
加之男子故意惹惱萬欣,還順勢給她解了圍擺脫了萬欣的追纏。
這一切看似是巧合……
卻也細思極恐。
玄三派去的人盯了不過一炷香,后因著酒樓的事情繁多便被召了回去,帶回來的情報僅僅停留在男子知曉萬欣是官家女之后,低聲下氣的道歉。
不對,太不對了。
既然是敢當街撩惹姑娘的痞子,又豈是輕易害怕區區縣官之女的人?
衛枕鈺想到這兒,美眸逐漸凌厲。
“今日和我對峙的萬欣,憤怒有,恨意有,甚至情緒都拿捏的到位,卻唯獨沒有看到應有的傷心,看似怒火盈天,實則頭腦清醒冷靜至極。”
“這是一個行動跋扈,和我當街搶鐲子的人,該有的表現嗎?”
“當然,這也是我后來才意識到的。”
雍景遍體生寒:“有沒有種可能,她以前是裝出來的?”
“不可能。”
她行走商界多年,自問分辨一個人的偽裝的能力還是有的,初見的萬欣,那雙眼睛澄澈簡單,是個被寵愛多年的小公主。
衛枕鈺說完,一杯茶也見底。
“雍景,鄭平環這三個字,背后牽連絕非泛泛之眾。”
“所猜不錯,真正行計劃的人,就藏在宴會中,至于是誰……”
衛枕鈺沒有繼續往下說。
隨平王必然是幕后最大的人,這點毋庸置疑,宗正川三人與她不對付,見不得她好,也是可預見的事。
但真正的主要策劃人,一定不是他們三人,蘇漣他們頂多就是個幫兇。
無他,三人表現的太過急切了。
這不是一個操盤手應有的行為。
雍景將來龍去脈聽完,沉默了許久:“所以,我們是從題詩之后,就被盯上了。”
“而且,真正的萬欣或許被抓起來了……”
淡淡的嗓音帶著些許意味深長。
“都是猜測,今夜,我們注定安生不了了。”
當晚。
在官道上疾馳的馬車忽然被迫停下。
緊接著,玄三冷沉的嗓音響起。
“主子,小心!”
刀光劍影的聲音接連從外面傳來,衛枕鈺裹著棉衣,眸色平淡如水。
雍景想要幫忙,卻被喝止。
“待著。”
“玄三一個人……”
衛枕鈺斂眸,聲音平靜:“我身邊,有上百人。”
只不過大多數,是死士。
雍景:!!!
果然沒過多久,外面就安靜下來了,玄三聲音再度傳進來:“主子,抓了活口。”
“手腳筋挑斷,帶著。”
“是。”
雍景聽見,下意識屏住呼吸,不自覺地往旁邊蹭了蹭。
衛娘子……好生狠辣。
……
津州城的一處院宅。
一男人負手而立,身上穿著紫色蟒袍,盡顯尊貴。
“王爺。”
黑影落地,動作輕盈。
隨平王轉身,挑眉:“如何?”
黑衣人頭壓低:“任務敗了……”
“哪個任務?”
隨平王瞇起眼眸,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說。”
“兩個都敗了……”黑衣人渾身微顫,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了,“那三個孩子身邊有極為厲害的幾十護衛,我們全部人手都折了。”
阮鈴垂首安安靜靜地聽著,始終沒有插話。
只見隨平王忽然扭頭,質問:“你似乎沒和我說過此事。”
“王爺,阿鈺謹慎,對她身邊的勢力我不太清楚,應當是……衛家。”
“呵。”
隨平王冷冷一笑。
“衛家好大的威風。”
他派出去的人盡是手里的精英,如今無一人能回來,可見衛家的底蘊。
不愧是古世家,便是不出世,依舊強的可怕。
說完,隨平王這才轉頭回去:“那另一件呢?”
“衛枕鈺……”
啪!
一個重重的巴掌上去,隨平王垂眸冷聲:“那是世子妃。”
黑衣人早已習慣面前男人的喜怒無常,當即身子壓得更低,輕聲應:“是。”
“世子妃極為聰慧,在衙門給自己輕而易舉洗了清白,現在出了津州城,大人試探之后……也是無一人存活。”
隨平王緊緊盯著面前人,忽然勾唇笑了下,眼底帶著莫名的光。
“滾回去看好萬欣。”
“是。”
等院子恢復一派安靜,隨平王忽然目光灼灼的盯著阮鈴:“你說的不錯,阿鈺是個好孩子。”
“想來她也猜到這件事是本王安排的了,還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呢。”
“你說,是不是只有這樣絕頂聰明的孩子,才能助本王成就計劃?”
說著,他有些癲狂的捏著阮鈴的肩膀,力道大的幾乎捏穿。
女人分明疼的厲害,卻一聲未吭,只低首順從回應。
“王爺,阿鈺向來非一般女子,能看清許多事。”
她聲音很輕,眼底氤氳著幾許對面前男人的厭惡,但很快被隱藏起來,消失不見。
……
宗家宅院。
蘇漣急匆匆的走出房間,卻在看見面前的男人停住了腳步。
“盛哥哥?”
蕭盛笑的溫柔:“漣兒,可是愿意同我去一趟泰陽鎮?”
蘇漣驚愕的抬頭:“明日我們本應去荊州照看難民的……”
“盛哥哥,你可是看上那個掌事了?”
說著,她很是惱怒的跺了跺腳,面上露出女兒家的嬌俏姿態。
蕭盛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非也,剛剛王爺傳來消息說,宋琴一直定居泰陽鎮。”
蘇漣猛地捏緊手指。
上次百商會簡棋書設局讓她顏面盡失,差點混不下去,本想有機會復仇,卻沒想到那人被宋晨昏看重,居然時常帶在了身邊。
但……宋琴?
蘇漣眼底劃過一抹怨毒,緊接著又無奈抬頭:“可是衛掌事在那里,我們如何才能……”
蕭盛笑的越發冷峻。
“漣兒莫不是忘了……你還是宗二爺的義女啊,且京城的那位宗大人同她,可是起過沖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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