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此次出來,可謂一波三折,自從沒了蘇漣幫扶,他的積蓄幾乎是所剩無幾。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倒霉女人藏的錢匣子,卻在路上遭遇了劫匪,以至于身上所剩無幾。
無奈之下只能到一個城鎮重新租馬車,誰成想就碰到了這樣一個黑心的!
走得慢不說,還完全不按照他說的走。
本想跟著路線圖抄近道走,這車夫卻自顧自的走了官道,更別說最后坐地起價。
這一路來,已經要了他四十銀!
眼下又要十銀,他渾身上下不過幾百銅板。
想到這兒,他眼底浮現一抹冷光。
既如此,這車夫也就不用留了。
蕭盛捏緊手中的匕首,眼底逐漸浮現一抹陰狠,誰知耳畔就傳來了刀出鞘的聲音。
只見車夫竟是已經刀頂在了他的腰際。
車夫獰笑一聲:“要財還是要命,你想清楚。”
蕭盛臉色煞白,沒想到這車夫如此蠻橫刁厲,心尖猛地收緊。
他繃緊下巴,好半晌道:“錢都給你,放我走。”
車夫這才瞇著眼睛收回刀,等著蕭盛把懷中的荷包拿出來,劈手就奪了去,順手還掂量了兩下。
“嗤,窮鬼還挺能做夢。”
“滾吧!”
說完,竟是直接把馬車卸下來,直接騎上了馬揚長而去。
蕭盛咬碎一口牙,狠狠地瞪著那飛揚的塵土,隨即憤怒地甩袖離開。
倒霉至極,又得徒步去!
殊不知,那車夫根本就沒走遠,只不過是調轉了個彎藏在了另外一邊。
此時他身后已經有三四個一起騎馬的人。
“頭,怎么把人放了?”
那車夫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淡淡嗤笑:“雍公子招攬的,總得給點面子,剛剛就是試探試探他的忠心,嘴倒還算緊。”
“只是這心氣,倒是不低。”
旁邊的男人轉頭道:“那頭,咱們能去交差了。”
“走吧,大人還等著我們把東西送回去。”
*
短短三日,南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死氣沉沉的百姓逐漸開始有了干勁,城主府被圍的水泄不通,左右分了兩大塊,中間劃分了線。
雍景急的滿頭大汗:“大爺大爺,在這兒登記!”
“哎對對對,別跑錯了!”
梁疏也忙的腳不沾地。
面前的婦女瞇著眼睛數:“俺們家有六口人,三個男娃,都要蓋房,你看中不中?”
她操著一口難懂的方言,自顧自的說著,梁疏探過頭。
“啥?大嬸再說一遍!”
“俺們家!三個!男娃!”
放大分貝的聲音響在梁疏耳邊,震得嗡嗡響。
“好好好,小點聲就成……”
阮鈴在旁邊幫著記錄,看見這一幕也彎起眼眸笑了起來,只是心頭卻隱隱不安起來。
是要發生什么事了嗎?
城主府內。
衛枕鈺把這兩天連夜趕出來的圖紙展平,給眾人看著。
“我看了,這些地方大概都在邊緣,沒人利用,都能重新蓋,城內的一應布置我都劃分了,今日我再去看看疫病的情況,具體做個隔離的地方出來。“
“還有邪神廟的事,你知道多少?”
羅綱瞬間怔住,趕緊壓低聲音問:“您是怎么知道的?“
“這事可是之前皇上嚴令禁止的,只有我們城主才知曉內情。”
衛枕鈺抬起眼睫,眼露出幾許深意:“我們在城東看見一座荒廢的邪神廟,但是一些泥像還基本能看出來樣子。”
“這怎么可能!當初可是都已經焚燒了的!”
衛枕鈺的眸子逐漸凝冷:”那就是有心人搞怪,那片地方雖然有焚燒的痕跡,但是還有很多泥石像,按你這么說那就是有人事后放上去的。”
“但是我去的時候只看到七八個,全部砸了。”
羅綱鎖緊眉心,眼中露出肅重。
“這件事非同小可,當年邪神廟興盛的時候,甚至還引發很多人對佛家僧人的殺害。”
“他們覺得邪神廟供奉的才是無上真佛,真正的慈悲佛被視為是虛仁假意的代表。”
“還有一些不信的百姓則是極為痛苦,因為總有身邊人無緣無故自殺。”
衛枕鈺沉默良久。
信仰一旦鋪開,就會引發人們的瘋狂追捧,與之相悖的信仰,恐怕難以生存。
“這件事是我們疏忽了,今日就派人重新焚燒。”
顧棐南聽著,忽然出聲:“先別急著燒,去挖一挖地下。”
當初洛乘就是想去合谷村找到什么,加上娘子意外找到的一些銅制品,是否有著什么關聯?
他微微瞇起鳳眸,瞳中猶如深邃的冷海。
羅綱愣了一下,以為是顧棐南擔心那些人把神像藏在地下,也就點頭應了。
因著夫妻倆規劃明確,以至于雖然人多,但是登記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了。
就在這時,有一道人影走來。
眾人回頭看去,竟是翁植。
短短的三天,眼下翁植眼中全然沒了之前的試探,早就對顧棐南心服口服。
“大人,糧食已經裝箱備好,全數清點完了,明日可是開放糧倉。”
顧棐南微微頷首。
“可。”
翁植應聲后,又面露遲疑道:“還有一事,戚大人……好像快不行了。”
衛枕鈺轉頭看去,眼中掠過冷光,回來得知當時的事時,她恨不得把這個豬頭的狗爪大卸八塊。
不過眼下還不能讓戚富貴死。
顧棐南側眸過去,笑了起來:“那自然不能讓他死,你去轉告他一句話。”
“安分點,洛氏就會安全。”
翁植眼底浮現震驚,隨后連忙道:“下官明白。”
天光漸沉,眾多百姓不再像以往一般龜縮起來,而是開始找自己家里還能用的工具。
戚富貴望著周遭,唇面干裂生疼,都張不開嘴。
就在這時,紫色人影緩緩而來。
他看到翁植的剎那,眼中浮現希冀,費力的動了動身子。
“戚大人。”
淡淡的一聲讓戚富貴驟然感覺到不對勁,翁植之前是從不會這么生分的稱呼他的。
“顧大人有話讓我代傳給你,若是你不愿安分守己,洛氏怕是……”
戚富貴忽然瘋狂的掙扎起來,眼里滿是紅血絲,極為嚇人。
“唔唔唔啊啊啊……”
翁植卻很是憐憫的望著人,拂袖道:“戚大人,識時務者為俊杰。”
戚富貴瘋狂的扭動著身軀,好半晌,又無力的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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