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里出發,至少要走兩個小時山路。沿途有三處地方,適合用來設伏。只要安然走過這三處地方,就能到達斗蟲坡。”
金王說。
“現在是凌晨四點鐘,我們爭取在天亮之前到達。”
我說。
斗蠱的時間,是晚上九點鐘開始,時間上比較充裕。
到達之后,還可以好好休息。
我用一塊黑布,將大蝎子包起來,就放在背簍之中。
由蛇大仙以及黑狗在前面探路。
白皮子以及青靈留在最后,提防身后有人攻擊。
火把搖晃,秋風擺動。
一路上有驚無險,到達斗蟲坡。
斗蟲坡處于山坡中間,斗蟲坡范圍極大,可容納上千人,頭頂是一塊往前伸的山壁,距離地面百米。
四周還有些散落的瓦罐,應該是百年前斗蠱遺留下來。
整個斗蟲坡籠罩著一股黑氣。
零星地散落一些人。
我環視四周,大感驚詫。
按道理說,黑煞的人,應該早就來到斗蟲坡。
不知為何,卻不見蹤影。
在斗蟲坡最里側,有一口黑壇子,足有兩米高,壇口用油紙密封,壇身貼著一圈黃符紙,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順著壇子再往里看,是個黑洞洞的山洞。
不斷有尸氣冒出來。
我心尖一顫,黑煞的人,有可能在洞穴之中。
蕭天刑與孟西樓,興許就在里面。
“金王,這個山洞是用來做什么,可有特殊之處?”
我小聲問金王。
金王應道:“百年前的那場斗蠱,死了不少人。有些蠱師是孤家寡人,無人給他們收尸。我們就地取材,做一些簡單棺材為他們收殮,就安葬在山洞。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洞穴。”
“他們不會變成行尸吧?”
我問。
“斷然不會。蠱蟲爭斗廝殺,極為慘烈,有些人的身子,直接腐蝕一大塊,身軀不完整。”
金王說。
我長舒一口氣,至少不會讓黑煞弄成尸類。
“我斷定,黑煞的人藏在洞穴之中,一到天黑便會像老鼠一樣鉆出來。咱們靜觀其變。”
我說。
不少先上來的人朝我們看來。
藍鳳凰朗聲介紹:“這位便是茶花峒冬生,龍改鳳的大孫子。是殺了金蠶蠱,養了新金蠶的少年英杰。今天,他將在這里,擊殺殘蝎。”
“就是他啊。我看不過如此。”
“估計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有幾人應道。
“白鐵虎,你不呆在家里。跑到外面跟著小子廝混,你對得起你叔叔白加鶴嗎?”一個滿是褶皺,長滿老年斑的婦人叫道。
她坐在十米之外,聲音非常尖銳。
她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白鐵虎,跟著落在我身上。
白鐵虎面色一沉,針鋒相對地回應:“白刀氏,雷公讓我出外歷練。我若留在寨子里,定會莫名其妙吐血死掉。你老公不得雷公庇護,身受重傷,陽壽受損,你不留在寨子里照顧,跑這里湊什么熱鬧。”
老婦人正是刀金蓮,狠毒陰森的目光,幾乎能把我吞掉。
“冬大蠱師,刀衛東是我大哥,刀一航是我侄子。今晚,你若是沒死,便由我來殺你。你若死了,我會將你大卸八塊,用毒蠱噬咬。”
刀金蓮目光越發絕情。
我迎著她的目光,只是冷笑一聲,并沒有接話。
巫左高興跑過來,激動喊道:“冬醫生,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言語。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我會報答你。需不需要我去收拾那老虔婆!”
他能在這種情況,站到我這一邊,是知恩圖報的人。
“不用。你就當個見證者。靜待天黑。”
我說。
到了上午十二點,天越發陰沉,整個斗蟲坡上的黑氣越發濃烈。
各個寨子的蠱師,陸陸續續到達斗蟲坡。
空地上燒起數堆篝火。
我心中愈發忐忑,盯著大壇子看了許久,問:“藍前輩,你說大壇子裝著什么東西?”
“壇口封閉,不會是大活人,興許是蠱蟲。上面有一些符紙,也無法感應里面是什么蠱蟲。若是秋葵在就好了,她能感應出來。”
藍鳳凰說。
“小野種,看看我是誰?”
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
我忙看過去。
一個四十不到的男子,穿著草鞋草帽,背著竹簍,剛剛到達斗蟲坡,便憤怒地看著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身邊跟著風水師郭浪。
我直接忽視男子的憤怒。
“看來,你是個啞巴!”
那男子又喊道。
“小野種罵誰?”
我問。
“小野種罵你。”
他跟著應道。
“哈哈,你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小野種。爺爺叫冬生。乖孫子,你不知道自己是誰,爺爺給你取個名字,叫做‘狗嘴吐象牙’。”
我應道。
他愣了一會兒,方才明白我在罵他,滿臉通紅,說:“好一張巧嘴。我是老家寨羅飛,我叔叔是羅胄。前段時間,你們在老家寨鬧事。此事,絕對不能一走了之,今日當著十三峒英杰的面,你要付出代價。”
我笑道:“你想怎樣,直接說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羅飛雙手握拳,發出爆豆般的聲音,說道:“將寄生蠱交出來。然后跪下來給我磕頭認錯。我念你年幼,饒你一次。”
“你人長得丑,想得倒挺美。你比羅胄還愚蠢。”
我懶得搭理他。
藍鳳凰冷冷地說:“大家都是十三峒的人。可是,在今晚斗蠱之前,誰要對冬生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羅飛陰森一笑,道:“藍鳳凰,你是他師父?還是他要入贅你們家?你管得太寬。”
不遠處的刀金蓮,帶著雷公峒三人站起來,走到羅飛身邊。
“我既不是他師父,他也沒有入贅我家。”
藍鳳凰說。
刀金蓮皮笑肉不笑地說:“藍鳳凰,你也是上了年紀的人,有些規矩你該懂。你與他非親非故,輪不到你在這里替他出頭。”
“蚩尤老爺說,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若要多管閑事,我苗鐵心決不答應。”
頭上包著黑頭巾的男子,也報出自己的身份,也在警告藍鳳凰。
郭浪出現在羅飛身邊。
我便明白,羅飛要替黑煞打頭陣。
光靠講道理,是沒有辦法讓他們服氣。
畢竟是養蠱的人,哪個不是跟毒蟲打交道,心狠手辣。只有巴掌才會讓他們安分下來。
我知道藍鳳凰是火爆脾氣,忙看了她一眼,示意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我朝羅飛走去,目光并沒有看郭浪。
我說:“乖孫子羅飛,既然你要強出頭。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有什么手段,盡管用上來。你有沒有跟你叔叔一樣,驅趕行尸,把行尸請上來。要是沒有的話,那就用你帶著的蠱蟲。”
羅飛嘴角一抽,沒料到我接受他的挑釁。
“小子,你倒有些骨氣。”
他硬著頭皮說,“這是蠱筒,里面有我養的蠱蟲,采用五圣山的毒蟲,花了三年時間,養成的七彩蜈蚣蠱。”
他取出一個半米長,碗口大的蠱筒,通體暗紅,是用木材制作。
用蠱筒養蠱的人,多是梅山道的道士巫師。
看來,這位羅飛還是有點來頭。
“不簡單。你是梅山派的弟子。用的是蠱筒,很有講究。想必七彩蜈蚣蠱,也算是厲害的蠱蟲。”
我笑了一聲。
羅飛有些驕傲地說:“你小子有點眼光。不錯,我就是梅山派的弟子,精通神打、鎮邪除鬼之術。修行二十年,收拾你這種小雜種,易如反掌。”
“我想問一下,你是否認識木道人?”
我問。
羅飛表情再次一變,冷冷地說:“休要提及本門的敗類。休想跟我攀附香火情。”
我心中一樂,本想看木道人面子上,給他留點余地,看來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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