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起,竹林沙沙作響,一眼望不到頭。
竹子四季常青,這里取名綠竹林,恰如其分。
綿延的竹林中間,似乎有些散落的房屋,一多半是竹子達成,還有一些是用石頭砌成。
山腳下面還有成片的水稻,秋天來臨,水稻已經可以豐收了。
麻嬰收住笑容,說:“冬生爸,我花了很多時間和心思,才找到綠竹林所在的位置。你這次一定要成功,可千萬別錯過這次機會!不管葉大教主怎么考驗你,你都要堅持下來。”
我呼吸變得急促,整個人忐忑起來,說實話,內心相當緊張。
我說:“要是葉雙竹不在綠竹村。那該怎么辦?”
一路走來,野桂樹都開花了,我已經折了不少,還有秋天山間的各種野花。
算是湊夠了一大把。
麻嬰想了一會兒,說:“在不在還真不好說。她若在,我們就去找她。她若是不在,咱們就等著。真到了要離開的時限,她還沒有回來。咱們就先離開,辦完秋姨的事情之后,然后再來綠竹林。”
頓了一下,她說:“當年的漢昭烈帝劉備,能夠三顧茅廬。咱們也可以多來幾次嘛。我相信你和葉大教主的月老線,一定能夠重新連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麻嬰一語中的。
葉雙竹在的話,就這一次見上,不在的話,那就等幾天或者多來幾次。
“好!”我調整呼吸,加快了步伐。
順著一條崎嶇的山路走下去,很快就到了稻田中間,從一條小路往里面走,能到達翠竹路。
秋風吹起,稻田發出悅耳的聲音。
到了翠竹林入口,一個七八歲的娃娃站在路中間,身邊放著小孩子專用的竹筐,里面放著一把鐮刀。
娃娃開口說:“來人可是蠱王大爺冬生嗎?”
我頗為好奇,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啊?難道有人告訴你,我會在今天來翠竹林。”
娃娃自顧自地問:“蠱王大爺,你來這里是要找人嗎?”
我只好點點頭,說:“是啊。”
娃娃說:“你要入村找人也可以。這一片谷子什么時候割完,你什么時候進村?你要是不想割,那就請回!”
他伸手一指,眼前這一片水稻至少有一畝多。
我暗暗皺眉,這算什么待客之道。一個七八歲的娃娃把我攔在村口,問清楚我的身份之后,伸手就讓我割水稻。
我剛要提出質問和反駁。
麻嬰則是大喜,連忙伸手攔住我,壓低聲音說:“冬生爸,快答應下來。沒有哪個寨子的待客之道,是讓人割一畝谷子再入村的。”
我愣住了,仍舊皺著眉頭。
麻嬰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我的老爹啊,你怎么糊涂了啊。這說明葉大教主現在就在綠竹林之中。她身為五毒教的教主,眼線早就告知她,你我的蹤跡。她讓你割一畝水稻,是要考驗你。割了這片谷子,也就能入村了。自然能見到葉大教主。”
我也回過神來。
讓我割谷子,還真有可能是葉雙竹折騰人的手段。她折騰人的手段,那可是一般人都想不出來的。
“好。那我把這一塊稻田割完。”我答應了下來。
麻嬰松了一口氣,說:“大蠱王,那我不奉陪了。先帶著貓狗雞進村子玩了。算了,大黑狗留下來陪你。它最喜歡跟著你玩。我要是帶它進村,它以為我又要給它洗澡。”
我說:“屠龍少女,活閻王。你總不能看著我一個人受苦吧。俗話說,兩個人干活總比一個人干活要快。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干活嗎?”
麻嬰伸手一指,說:“簍子里只有一把鐮刀。葉大教主的意思很明顯。這一畝水稻,只能你一個人割完。你不能怪我不孝順。再說了,我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早就筋疲力竭,當然要入寨子喝茶休息了。”
麻嬰接過我帶來的野花,走到小娃娃面前,笑著說:“我叫麻嬰,能不能跟你一起進去?”
她邊說邊用手捏了捏小娃娃的臉。
娃娃嚇了一跳,哇哇大哭起來,極為艱難地說:“除了蠱王大爺,其他人可以直接入寨子。我這樣英俊的臉龐,不是你能隨便可以捏的。”
麻嬰收回手,哈哈大笑,說:“好了。我向你道歉,不該捏你的臉。我聽說英俊帥氣的帥哥,是不會哭的。你叫什么名字?”
娃娃很快就停止哭泣,說:“我叫葉孤城。一片孤城萬仞山的孤城。既然咱們認識了,我葉孤城就帶你進村子。”
麻嬰回頭看著我,說:“老爹,加油哦。要是葉大教主心軟了,我就出來給你送水,咱們帶來的水肯定不夠你消耗,順便接你進村。”
我稍作休息片刻,拿起了鐮刀。
小時候,我外婆也會種點水稻。插秧割谷子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只是這十年,沒有再割過水稻。
我回憶了一下割水稻的動作,脫掉鞋襪,用頭巾裹住額頭,避免汗水流下來浸到眼睛。
做好了準備工作。
我找了一塊地方下田,稻田已經基本上干了,泥土微微發軟,一腳踩下去,只有腳掌陷入泥土之中。
大黑狗跑到稻田之中,不斷地鉆來鉆去。
很快就有雀鳥驚飛,偶爾還有田鼠飛快跑動。
我快速割了起來,最開始并不算太快。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漸漸找回了感覺,割稻子的速度漸漸變快。
我手掌每抓滿,就放下來,五把堆在一垛,然后逐次往前推進。一畝方田來回兩遍,應該差不多就能割完。
很快,汗水和腰痛同時襲來。
不過,我并不覺得難熬。夕陽光芒照落下來,風輕輕吹動金黃的稻谷,給人一種極為踏實的感覺。
如果我外婆,我娘還活著。
我愿意種上幾畝水稻,辛勤耕作養活她們。過十萬大山之中,最為普通平常的生活。
太陽漸漸偏西。
黃昏來臨。
經過三個小時的忙碌,終于割完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水壺里的水快要見底了,我只能省著點喝。
“好在不是夏天割水稻,要不然我得成為人干。麻嬰這個丫頭,肯定是把我忘在這里了。我現在懷疑,她可能早就和葉雙竹商量好了。”我對大黑狗說。
月亮出現在東山之上。
稻子終于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水稻上已經起了露水,大量的稻谷灰塵落在身上,全身都癢得不行。
我早已腰酸背痛,腰快要斷了。
“只剩下三分之一,咬咬牙也能割完。我一定可以的。狗子,你也相信我能堅持到最后吧。”我休息了片刻,又重新起來忙活。
大黑狗眼珠溜溜轉動,并沒有表態。
露水越來越重。
最后一棵水稻被我割倒在地上,一股愉悅感涌上心頭。
我起身回到田埂上,雙腳已經沾滿泥土,沒辦法再穿鞋襪了。
汪汪!
大黑狗朝著前面叫了一聲。
我轉頭看了過去,月光下站著一位美麗的姑娘,手中拎著一個瓦罐,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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