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苗疆蠱術雜談 > 第1323章 白發送花人
  還是我當年那只神蟾嗎?

  怎么會如此丑陋!

  聲音驟然響起,略有幾分憤怒。

  與此同時,東側石頭邊上的積雪跟著動彈幾下,一雙深邃而漆黑的眼睛徹底顯露出來。

  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竟然隱藏著一個人。

  麻嬰如彈簧一般,直接彈了起來,警惕地看著東邊的石頭,叫道:“什么人躲在這里胡說八道!大蛤蟆打扮帥氣,怎么就如此丑陋了。你沒看到它身上有這么大一個‘帥’字嗎?”

  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翻身起來,反手將大黑傘握在右手,朝著東邊看去。

  我清楚地記得,早上過來的時候,明明仔細檢查過,感應了四周的氣息,最終才確定山巔之上沒有了其他人。

  可誰能想到,石頭與積雪之中,竟然有一個人。

  他身體完全與石頭融為一體,身上又覆蓋了積雪,以至于我們沒有發現。

  由此可見,此人擅長隱匿氣息,可能是修行某種特殊的龜息功,還能控制住了心跳。

  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腳印,這說明此人在昨晚大雪開始飄飛的時候,就到了此處打坐。直到現在才發出動靜。

  擅長龜息吐納術,不懼寒冷,能利用山巔的風水靈氣。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吸收靈氣,此人本領相當厲害啊。

  絕非等閑之輩啊。

  “麻嬰,先不要沖動,等問清楚狀態再說。”我壓低聲音喊了一句麻嬰。

  山巔風水靈氣充沛,能在此間吸收靈氣修行之人,不會是修煉邪術的怪人。

  我雙手抱拳,客氣地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為何要說神蟾是你的那只蛤蟆?”

  那聲音先回答麻嬰的問題:“我并不是躲在這里,而是發覺到這里將出現風水奇觀,提前在這里吐納呼吸,天地所生的風水靈氣,任何人都可以享用,并非只許你們。昨晚大雪落下,將我覆蓋住,我本光明磊落在這里,大雪將我覆蓋,又怎么能說我是躲起來。”

  麻嬰被反駁得說不出話來。

  那聲音繼續說:“我就在你們面前打座,你們沒有發現我,足見你們警惕性差,本領一般。神蟾穿著這種襖子,當然丑陋不堪。其實,若不是老夫看到神蟾變成這個樣子,根本不會同你們說話。你們一個個本領低微,根本就不值得我出來見你們。”

  整個人極為孤傲。

  麻嬰眼睛瞪得渾圓,氣得不行,說:“你一點審美都不懂。大蛤蟆不知道穿得多么開心。你自己修行跟塊石頭一樣。我們沒發現石頭的存在,極為正常。”

  他又回答我的問題,說:“我得到這只神蟾的時候,它還只有巴掌那么大,之后一直放在茶花峒的蛤蟆洞飼養。說是我的神蟾,又有什么問題!”

  他能準確說出茶花峒和蛤蟆洞兩個地名,不像是在吹牛,更不像是在偽造事實。

  我內心無比震驚,養在蛤蟆洞里的神蟾,當真是他放在那里的嗎。

  葉雙竹快速走到我面前,一把壓住我的黑傘,笑著說:“前輩,幾天前在藥山蠱醫龍改鳳的墓前,在藥山下的藥田出現的那個人,可是您老人家。晚輩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您,實在是好了。蠱醫龍改鳳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外婆,你時常去她的墳前送花,晚輩感激不已。”

  啥玩意?

  我瞳孔猛地放大。

  聽葉雙竹話中的意思,此人正是給我外婆龍改鳳送花的送花人。

  “你這小女娃倒有點見識。比你身邊的什么勞什子蠱王厲害多了。你是怎么確定,我就是你們在藥山見到的人。”那聲音說。

  還真是我外婆的熟人。

  那么蛤蟆洞的神蟾,還真有可能是他放在里面養的。

  葉雙竹笑著說:“前輩能說出神蟾的由來,應該與我們外婆相熟。再加上我在高鳴遠的墳前看到了鮮花,又在這里聽你提及神蟾,所以就大膽推測。”

  那聲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葉姑娘果然七竅玲瓏心,僅僅憑幾句話就能猜出老夫的來歷。你們二人在龍改鳳墓前的道別,老夫都聽得清清楚楚,你讓龍蠱婆保佑你們長命百歲,健康幸福,一生無憂。”

  我心頭一凜。

  這話是葉雙竹在我外婆墳前許下的愿望。

  若非在場之人,根本無法復述出來。

  此人也是通過這幾句話,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收起黑傘,態度緩和一些,再次恭敬地說:“晚輩茶花峒冬生,拜見前輩,不知道您怎么稱呼?這是我妻子葉雙竹,女兒麻嬰。那兩位是蚩尤谷小秋葵,以及趕尸人春芽。”

  就在這時,那人緩緩站了起來,全身積雪跟著紛紛墜落,露出一張斧劈刀削一般的臉龐,雙眼深邃而漆黑,一頭白發隨風擺動,全身穿著黑色的苗服。

  身板看起來極為板正,個頭也相當魁梧。

  看起來中氣十足,雙目更是炯炯有神。

  “若不是覺得這只神蟾變得如此丑陋。老夫不會露面與你們一見。”他再次強調。

  麻嬰反應很快,笑著說:“這位大爺不要生氣。我也是第一次做棉襖,難免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等我第二次做襖子,肯定會達到你的要求。現在天寒地凍,總不能現在就把大蛤蟆給剝光吧。退一步說,若不是神蟾穿著丑陋的襖子,大爺也不會現身和我們見面。神蟾還是立功了。我麻嬰也算是間接立下了大功。你放心好了。”

  那白發人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你這小娃娃雖是蠱胎,卻脫離了蠱胎的魔性,不過還是有些邪性,有點意思,你這娃娃有點意思。不過話說話來,丑歸丑,只要保暖就行了。看多了也就順眼了,沒必要再另做了,省得麻煩。我就今天看一眼,以后也不會再看,眼不見心不煩,也就沒什么好煩心的。這神蟾本就是我送給龍改鳳,都長這么大了,自然沒有再往回要的道理。”

  我直接傻眼了。

  麻嬰這幾句話,就讓白發人笑開了花,態度瞬間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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