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明夷于飛 > 章節145:不靠譜的師父們
    和洲,古稱東洲。地處元炁大陸東北方,與崇州、虞洲接連,和望州隔虛海相望。是毗接三海之洲,分別接壤白川海、馀海、虛海。

    水路、陸路都很發達,也是行商走貨必經之路。

    暮色西沉,月烏東升,乃是燈火樓臺,歌舞升平時分。

    和洲,涪陵郡,天馳樓,放眼和洲也能算上是有名有位的酒樓之一。很多修士都會慕名前來,在這里品嘗和洲本地的特色口味。尤其它的髭魚籽釀酒,乃是當世號稱東洲第一的名酒,更是聲名遠播,名噪一時。

    在天馳樓三樓最中間的桌子旁,一個青衣筑基后期的修士正在跟酒樓里的管事大聲爭執,“你們這個酒樓也敢號稱東洲第一酒樓?!我卻不信。”

    那管事也是個煉氣九階的修士,對于筑基期的修士雖然恭敬,卻并不露怯色,“這位師兄請了,我天馳樓別物雖然平常,唯有這靈酒,卻是不甘心自認第二的。天馳樓的髭魚籽釀酒,乃是采了馀海極東處的髭魚籽,并經過百年以上的封印釀造而成。喝了一杯,境界就能松動;三杯下去,定然升級或者有所體悟,故而才會一枚極品靈石一杯,號稱東洲第一酒。”

    那青衣筑基修士面容看上去只有二十幾許,生著一雙極其靈活嫵媚的桃花眼,眼波流轉處含情若素,輕輕一笑就如萬山桃花盡放,風流倜儻渾然天成,實在是一副好容貌。不少年輕女修都忍不住暗中用眼角偷窺他。

    “哈,三杯下去就境界松動?!我卻不信,要是沒有呢?”

    那管事也是自信, “如果沒有,那就算我天馳樓輸了,這酒錢就不要了。”

    聽了這話,那青衣修士一拍桌面,“好!管事的好氣魄!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就先來十杯嘗嘗~”

    管事的好心勸慰,“您還是不要這般意氣之爭,這十杯別說筑基期,就算是金丹前輩,那也要醉上一年的。不要因為意氣而誤事啊。”

    管事的是真好心,可那青衣修士卻不依不饒,“笑話?!我會醉倒?!呵呵,別說區區十杯,就算一壇子,也還不夠我喝的呢。速速上來,無需廢話。莫非掌柜的對自家的酒沒信心,打算混賴?!”

    見他這么囂張無禮,那管事也就不再勸。揮揮手,小二恭恭敬敬的從柜臺端來一個托盤。

    托盤上有一共十個小拳頭大的白玉酒杯,里面裝著碧瑩瑩的酒水,上面還輕輕縈繞著若隱若無的潤白色的靈氣,酒一端出來,那若有若無的絲絲縷縷帶著一股冷香的酒氣,就霎時間鋪滿整層大堂。

    這,就是天馳樓最負盛名的髭魚籽釀酒了。

    青衣修士微微一笑,伸出纖細素白的手指輕輕遙點,一杯酒就這樣凌空飛起,躍到半空滴滴打轉。他手指向內輕輕勾了勾,酒杯微斜,酒水落下,恰好被他檀口微張的接住,“咚”一聲就吞下了肚。

    興許別人作這個動作,會顯得流氣和粗魯。可偏他做來,自有一股俊雅風流的姿態,甚美。很多女修偷偷低頭竊笑。

    然后青衣修士微微瞇起眼睛,品咂了一下,“嗯,酒味兒還不錯!”

    管事的就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左一杯、右一杯的,跟倒水似的往嘴里狂灌,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十杯酒都喝得干干凈凈。

    “呃……”這個青衣修士打了一個嗝,抬抬下巴,“別愣著啊,倒酒啊!”

    管事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能喝的筑基修士,他磕磕巴巴的問,“您,您沒事吧?”

    青衣修士用手輕輕撐住臉頰,瞇著桃花眼瞥了掌柜的一眼,那眼波流轉的風情竟然把個年過百歲的管事弄得老臉一紅。

    “就這點酒怎么夠?!差多了!去,先來一壇子,別是你說話不算數,覺得我沒事就不給喝了?!”

    “不,不會。小二,去,拿酒!”掌柜的被他捉弄的大紅臉,呵斥在一旁看傻眼的小二。

    青衣修士就笑瞇瞇的等著,抽空還跟周圍若干偷窺他的女修們紛紛對視,不停的拋了個眼風過去。

    弄得膽子小的女修捂臉心跳,膽子大的女修驚呼尖叫……

    就在這個時候,猛地一聲凌厲清脆的斷喝,“凌恒,你守著窗,別讓師父跑了!”

    身后的樓梯連響了幾下,眾人眼前一花,就看見一個極盡艷麗明疇,眉眼間卻帶著一股殺意的紫衣女劍修,手里抄著一把明晃晃的靈劍就沖上來了。

    她鳳眸一凝,瞬間擰腰提步,直奔中間那青衣修士殺去,劍意縱橫,殺氣稟然。

    紫衣女修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一身劍意卻遠超她的境界,但見她凌空跳起,一片煌煌劍光驟然灑出,竟然瞬息間就刺出了千余劍,每一劍都帶著吞吐不定的劍芒!

    高手,這女修的劍法好高!這是在座所有人的想法。

    眾人紛紛馳目:沒想到紫衣女修才這般年齡修為,竟然在劍術上有了如此造詣!簡直堪稱驚艷絕倫。

    眾人還在為女修的劍法所震撼,而窗戶處已經凌空出現了一個御劍的白衣年輕小修士,生的俊朗英姿,品貌非凡。那男孩子看見了青衣修士,也是大喝一聲,“叱”!

    瞬間,一劍化七劍,團團銀色劍光舞動成七朵銀光湛然的劍花,帶著呼呼的劍意呼嘯著奔著修士直沖過去。

    封死他前、后、左、右、上、中、下所有出路。

    銀色劍芒變成了一張暗藏殺機的劍網,瘋狂的攻擊向青衣修士。

    啊!不少樓中的女修士都發出了驚呼,不忍見這個貌美風流的青衣修士死于亂刃之下。

    可是這兩個青年男女的劍術著實不凡,諸多女修士別說去攔截,就讓她們圍觀都嫌眼睛不夠用。

    當前后兩方無數的劍光劍刃劍芒就要加諸在青衣修士的身上之時,那青衣修士胳膊不動,身子不抬,似乎只是輕微的閃爍了一下,整個人竟然已經憑空消失。

    啊?!眾人紛紛尖叫驚呼。

    有見識廣博之人,點出了這種功法,“瞬移,是瞬移啊!”

    眾人四下張望,忽然有人眼尖,遠遠指向窗外盡頭,“那里!”

    隱約見到窗外街道的盡頭,青衣修士窈窕的背影遠遠出現在街角處,這才隱約傳來一聲喝罵,“兩個逆徒,對師父也下這般殺手,小心開革你們出去!”

    揮揮衣袖,青衣修士再次瞬移,就不見了蹤跡。

    可憐天馳樓,此刻才“轟”的一聲,被這無數道劍芒穿破了樓板,出現了諾大一個洞!惹得二樓諸位修士紛紛叫罵不止,四樓包廂的修士也紛紛探頭出來觀看。

    而那兩個少年男女劍修,竟然立刻躍窗追了出去,空氣中隱約傳來幾聲大喊——

    “師父不要走!”

    “師父,你逃不掉的!”

    那兩個年輕男女反應極快,瞬間就跑遠了。

    天馳樓只留下了一票傻眼了的眾人和摸不著頭腦的管事。

    瞬移,那可是元嬰老祖們才能掌握的技能。那,那就是說,這青衣修士根本不是筑基期,而是元嬰期老祖!!!

    “這,這年頭,連元嬰老祖都要騙吃騙喝了嗎?”管事和小二面面相覷,實在無法理解,元嬰老祖啊!那不是一門的掌門長老,就是大門派里的執事長老,都是坐鎮一方的霸主和高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呢?!

    看著眼前諾大一個破洞,可憐的天馳樓管事不斷的喃喃自語,“做夢,我這一定還是在過心劫,做夢,這是做夢……”

    這一個晚上,仙靈通聞紫得發黑的八卦紛紛彈上了頭條位置。

    “元嬰修士冒充筑基修士騙酒喝?!如有半句謊言讓我道基破碎,千真萬確的大事件!”

    “看天下男顏,盡風流,只在青衣素服髭魚酒。”

    “意噓呼,劍修當自強。今日盡見驚雷劍,忽覺人生妄練劍。”

    “道祖在上!昆侖峰主騙酒騙錢砸人酒樓啦,門派囂張妄為,散修世家也配修仙?!”

    且不說這一條條消息弄得仙靈通聞人人無眠;

    也不說昆侖掌門氣得又揪斷了至少三根胡須;

    更不說望舒峰掌令大師兄曹鯤,又被長老們拎去罵得狗血淋頭……

    單說遠在炎井劍郡,赤焰劍塢里的香茅子。回到房間的小屋里打坐,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師父到底有沒有討厭自己……

    香茅子是個心大的姑娘,既然沒有想明白,那她就不想了。干脆開始盤膝打坐練功。

    這里火靈氣這么充沛,香茅子覺得自己要浪費一點點時間,那都對不起這濃郁的靈氣,寶貴的地方。

    其實炎井劍郡的靈氣的確不錯,它下面有三條火系靈脈,是劍州最最適合煉器的火脈之地。雖然炎井劍郡火靈氣獨大是真的,但是要說比起其他的劍郡的靈氣滋潤程度,那也只能算是一般而已。至于跟云浮峰那些頂級的修仙靈苑相比,那更是大大的不如。

    可香茅子這個從凡人中走升仙路上來的草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般福地洞天,她才不嫌棄和不挑剔靈氣呢。

    這一晚上,她自己覺得靈氣滋潤內府,而頭頂神魂似乎總有一種躍躍欲出的飄然之感,很是舒暢。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運功九大周天全部結束,她甚至還有點戀戀不舍呢。

    抱著靠著她睡覺的吞吞,香茅子忍不住在它小腦袋上使勁揪了揪,開心的跟吞吞說,“今天啊,我要好好表現,可不能師父再嫌棄我了。”

    然后,她就推開房門走出了出去。

    外面天剛蒙蒙亮,香茅子先是施展云雨訣,把前后兩個院子沖刷錚明瓦亮,一塵不染。

    然后又到處看看哪里可以有修復的地方,撿著各處不太妥帖的小地方也都略微的規整和收拾了一下。

    再然后,她拿出鳳音劍,認認真真的在院子當種開始練劍。

    在小 sp;在小筑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昆侖立儀劍要連練九次。

    開始的時候,香茅子還會注意不要吵到別人,動作盡量的輕柔。可練著,練著,這丫頭又沉浸到對劍法的專注體悟當中了。

    “這招遞送風應該前輕后重,越來越急,有遞進的層次感才對。”

    “轉山移這招太過輕佻了,下次記得要慢一些。”

    “驚風雷是要在半空中發勁,然后有九天驚雷從天而落的氣勢!當初衣師提醒過兩次的,剛剛又忘了。”

    香茅子越發的專注在自己的劍術體悟中,逐漸的,鳳音劍開始凝聚劍意,然后吞吐劍芒。再然后,鳳音劍開始不斷發出嗚嗚的劍鳴,隱約有陣陣風雷之鳴音。

    這是劍法上的另外一重修為——劍鳴驚雷。

    完全沉浸在劍術上的香茅子,自己完全沒有聽到這種吵雜的聲音。

    而院子里其他的人,都被她吵到坐臥不寧了。

    匡凡先是從打坐中氣呼呼的站起來,推開門,看見香茅子利落犀利的劍法,他又楞了,甚至忘記自己剛剛要做什么,呆呆的看著她練劍。

    慕樂生打著哈欠推開門,看見小師妹在練劍,忍不住瞇著眼睛望天。天上的月光還沒有完全隱退,雖然已經天色發白,而最后幾粒明亮的星星,依然高掛在天幕當中若隱若現。

    “啊呵!”慕師兄又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靠在門邊慢慢醒神。

    最可憐的是巴師兄,巴師兄這個人,十天里有九天夜里都是在睡覺,剩下那一天偶爾忙著吃東西,偶爾才會去練功。

    開始聽著院子里嘩啦啦的聲音,巴師兄以為是下雨了;

    后來聽著院子里嗚嗚的聲音,巴師兄以為是刮風了;

    到后來一會金鳴之聲,一會雷鳴之音,巴師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死活都逃不過這魔音繞耳,終于,被氣瘋的巴師兄一腳踢開了大門,“這誰作妖呢?!”

    然后,他就看見香茅子從半空中持劍下跳,一道劍芒瞬間飛了出去,在地面上切出一道三丈長短的深痕出來。

    “辛,辛師妹?!”巴師兄磕磕絆絆的,有些被嚇到了。

    可惜香茅子太過專注,完全沒有聽到他。

    倒是一旁還在打哈欠的慕樂生說了一句,“她如今進入了頓悟的境界,估計你喊破喉嚨,她也聽不到的。”

    巴成志“呵呵”了兩聲,忍不住說了一句,“咱們新來的這位師妹,可真精神呢。”

    前院這么鬧騰,后院的師父不可能聽不到。

    兼諸真君耳朵略動動,就知道外面是有人練劍。

    自己那幾個記名弟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斷然不會有人這般勤奮和拼搏。想來想去,應該是昨天把自己噎個半死那丫頭。

    兼諸真君淡淡的冷笑,新來入伙的小家伙們,總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就能得到師父們、長老們的賞識。

    唉,自己當年不也這樣么?!

    可人啊,得認命啊。

    這不是你的,爭也無用。

    無用啊。

    兼諸真君本來意外這丫頭表現一會就完事了,沒想打她這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都沒停下來,外面的劍鳴居然越來越響,甚至隱隱有驚雷之聲。

    兼諸真君就奇怪了,莫非,這丫頭是晉級了?還是頓悟?!

    轉頭想想也不可能啊,這晉級和頓悟都是百年難逢一次的機緣,還沒聽誰晨練一次也能頓悟的呢。

    兼諸真君就又聽了一會,香茅子還在繼續練劍。

    他忍不住了,終于推門出來想要看看。

    結果,發現自己院子里干凈的連粒塵土都找不到。

    這讓兼諸真君又想起昨天的事情來,辣眼睛啊。

    兼諸真君閉了閉眼睛,微微晃頭,這才走到了前院。略用眼睛一掃,就發現徒弟們都表情各異的在圍觀中。

    他不禁在內心又嘿嘿冷笑了兩聲,覺得自己這小院的安靜,恐怕從今要徹底被打破了。

    徒弟們都沒有發現師父靜靜站在后院入口處圍觀。

    他們都盯著香茅子練劍,并頭一次發現這人人都學的昆侖立儀劍,竟然還能有這般威嚴聲赫,不盡咋舌。

    巴成志偷偷跟師兄嘀咕,“我說師兄,這小妞兒的劍術這般了得,她怎么會落入到咱們這里?不是應該去以劍為主的劍塢么?”

    這事其實慕樂生也很難理解,他想了半天,“興許上面的意思是,小師妹煉器的天賦更好?哎呀,你問人家,人家那里知道呢?”

    巴成志就撇嘴,一副肯定有內幕的表情。

    他們兩個在這里猜測,香茅子那邊終于練足了九遍,緩緩挽了一個劍花收勢,氣息微喘,卻臉色紅潤。

    然后她甩手挽了個劍花,順手收起靈劍。

    美滋滋的轉身,發現三個師兄表情各異的盯著自己看,反而嚇了一跳,“慕師兄、巴師兄、匡師兄,早。大家早。”她點頭哈腰的問好。

    慕樂生和匡凡都沒說什么。

    巴成志說,“早啊,辛師妹,你這是特殊的叫醒么,這天還沒亮就折騰,師兄我啊,都被你吵醒了。”

    香茅子立刻臉紅了,“我,我開始還記得小點聲。后來就不知道了,沒注意。對不住啊,師兄。對不住。”

    慕樂生白了巴成志一眼,寬慰香茅子,“哎呀,師妹你別聽老二的,他整天都在睡覺。沒事哈,你以后想練就練,正好也板板他的懶筋!哈啊~~”嘴上寬慰,可實際上他還是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

    弄得香茅子更不好意思了。

    就在愛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了一句,“你們既然都起來了,就正好過來,為師有話說。”

    大家一起回頭,才發現師父兼諸真君竟然也站在內院門口。

    說完這句,兼諸真君自己就轉身回房了。

    見師父發話,幾個徒弟們相互看看,都整理好衣服,跟著隊伍一起走到了師父的后院,然后走進最外面的中堂。

    兼諸真君坐在居中的主位。

    其他幾個徒弟按照序位,依次坐在他左右兩側的椅子上。

    以前,這些椅子上都放滿了師父的各種雜物,徒弟們從來沒有機會能坐一坐。今天倒是托了香茅子的福,大家終于屁股能沾椅子了。

    慕樂生從自己的納戒里拿出了一個茶具,手腳動作極快的沖泡好了幾盞靈茶。然后他對著香茅子擺手。

    香茅子湊過去,“慕師兄找我?”

    慕樂生沖她笑了一下,遞給她一杯茶,輕聲對她說,“去,給師父敬茶。”

    這是慕樂生的厚道之處,雖然說修真界正式的拜師有著各種講究,還要擺放香案,祭告天地,燃本命魂燈。

    像他們這種記名弟子,多半只是奉茶一杯,師父接過去就算了。

    但這多少,總是一個儀式。

    昨天鬧了一下,這個儀式沒有來得及舉行,今天趁著師父心情好,慕樂生好心提點小師妹。

    香茅子的性格是直,卻并不傻。

    她立刻明白這是慕樂生在幫自己,眼眸中露出了欣喜和感動的神色,“師兄……”

    慕樂生輕輕點頭,“去吧。”

    香茅子雙手托著茶盞,畢恭畢敬的走到兼諸真君的面前,彎腰鞠躬,雙手托舉茶盞過頭,低聲說,“師父請進茶。”

    兼諸真君看了看小丫頭鴉黑的頭頂,內心感喟頗多,但是他并沒有為難香茅子,不過是一個記名弟子,跟收個打雜的也沒差什么。

    所以他輕輕的結果香茅子的敬茶,喝了一口,就放在旁邊的桌上。

    香茅子這才站起來,神色有點緊張的看著兼諸真君。

    兼諸真君看她滿懷期待的樣子,只能繼續叮囑幾句,“既然來了我們赤焰劍塢,以后就要好好跟著師兄們學習,不要頑皮生事,要同門相愛相助,不要,不要……”

    兼諸真君卡頓了兩聲,才續道,“不要背信棄義,弄得師門不寧才好。”

    香茅子用力點點頭,把師父的叮囑牢記在心。

    這個過程簡單得近乎簡陋。

    不過兼諸真君也不在意,他喚幾個徒弟過來,本來就有另外的事情要說。

    “今天一早就召你們幾個過來,是有事要宣布。今年的門派任務,已經下發了。”

    香茅子不明所以,但是她分明聽到幾個師兄都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內心還覺得有些奇怪。

    兼諸真君自然也是聽到了,但他沒有在意,繼續說,“我們上幾次的任務接連沒有完成,或者被克扣了積分。這次的任務,自然只能等所有劍塢都挑選之后,剩下最后的,才能是我們的。”

    其余的徒弟們并不做聲。

    香茅子聽在耳朵里,就默默的想,“原來以往師父和師兄的任務都沒有完成。”

    兼諸真君最后公布了今年的外院指派任務,“今年我們赤焰劍塢的任務,是一萬套通靈玄武鎧。”

    “什么?!”

    “一萬套?”

    “玄武鎧,有沒有搞錯啊師父!”

    三個師兄不知道為什么,一起憤怒的大叫起來,“師父能答應下來?!!!!這也太過分了!”

    ——狐貍有話說——

    終于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