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明夷于飛 > 章節197:卑劣之徒
    萬萬沒想到,當他們說完這句話,沒有等來香茅子惶恐的道歉。

    香茅子手中的鳳音長劍反而直接指向這兩位自稱魂寰客卿的人,眼中都是騰騰殺意。

    “居然還敢自稱魂寰客卿?!”香茅子板著小臉,厲聲喝問,“焉有客卿在別人的靈境里用毒煙害人!說,你們究竟是誰,不然我必先誅之!”

    劈成兩半的香爐還在地上,明晃晃的作為證據擺放著。

    曹瑋和韓里卡了一下殼,而那個玄衣修士則搶白香茅子,“糊涂,這個紫金靈縱爐乃是魂寰高階法寶,這二位客卿大人拿出來自然是為了捕捉花腹靈蜥用的了。”

    香茅子沒有被他帶歪思路,“你又是何人?”

    玄衣修士矜持的說,“我是南銘興。”他那副矜持傲慢的樣子,仿佛自己一說名字,別人就應該露出恍然大悟,并高說久仰之類的。

    香茅子心說,南銘興是什么鬼。忽然神念一動,“南銘興”是南家的人!

    “你是南山劍塢的人。”香茅子肯定的說。

    南銘興矜持的點頭,露出了南家特有的傲慢神色。

    他并沒有認出香茅子的身份,雖然香茅子當初和三位師兄大鬧了南山劍塢。可她當時披麻戴孝頭纏白布,裝扮得另類怪異。更何況南銘興乃是家族重要子弟,被安排一對一的打點貴客,所以正在客座上陪內門弟子寒暄客套,全幅精神都在如何結交精英子弟身上,對南十五惹出的亂子,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區區一個南十五,竟然也嘩眾取寵想要討好圣君獲得機緣?!呸。說實話,南十五后來的下場,也許南尊禮是真的心疼,但這跟南銘興有什么關系呢。對于南十五的倒霉,隱隱的,南銘興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隱秘快感呢。

    香茅子見南銘興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果斷擎起長劍。

    劍芒吞吐。香茅子端肩、擰腰、挺身,直接攻向南銘興。

    香茅子是個說打就打,能動手絕對不廢話的脾氣。她這驟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殺招的果斷,確實讓南銘興非常狼狽。

    南銘興身上光芒一閃,咔嚓一聲,他最后一個防護的法寶一個五行靈佩,為他擋了一下香茅子的攻擊后,驟然碎裂掉了。

    南銘興大怒,心說這丫頭可真是下狠手啊。同時又暗暗慶幸,倘若不是有這個靈佩替他抵擋一下,那么憑剛才香茅子那說動手就動手的脾氣,他絕對不能逃過這一擊。

    然而南銘興又有些心疼,剛剛的五行靈佩是他努力奉迎曹韓二人后,方才得到的禮物。如今被香茅子猛烈攻擊,已然是毀損了。

    想到自己這幾個月小心翼翼的奉承都付諸流水,南銘興內心又開始憤恨起來。這個該死的臭丫頭。

    經過靈符一擋,南銘興也有了應變的時間,他把自己的長劍也取出來,開始跟香茅子對攻。

    香茅子在基礎劍術上非常嫻熟。可南銘興作為南山劍塢家族的正式子弟,所修行的誅風萬鳴劍卻比基礎劍術高了就好幾個等級,一旦認真起來跟香茅子開始纏斗。

    反而在劍術上稍稍壓制了香茅子三分。

    香茅子的劍術嫻熟,禹步絲毫不亂,每當南銘興搶攻的時候,她都能巧妙的用雷符搬回劣勢,重新讓南銘興的節奏慌亂起來。

    香茅子和南銘興呈現膠著的狀態,而曹瑋和韓里也在跟吞吞死磕。

    曹瑋和韓里其實并不是什么真正修為厲害的修士,他們兩個原本是靠著拍馬屁和奉迎討好而成為魂寰少主莊天瑞的跟班之二。

    當初剛剛跟著公子的那段日子,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哄得公子開心,不僅魂寰上下無人敢惹他們,就是其他門派的人也都要看在公子的面子上,對他們各種容讓。

    各種高階靈器寶器,跟不要錢一樣隨意取用,真是神仙日子。

    然而那是往日。

    最近這兩年曹瑋和韓里等人只能在記憶里緬懷當年的奢華,卻悔不當初。

    不知道為什么,公子在兩年前忽然說要以后跟他們有福同享,將來一起繼承魂寰大業,故而希望跟他們簽訂主仆契約。

    主仆契約,他們的生死就都掌握在公子的一念之間,這種契約如果不是他們真的全心全意開放自己的神識,是無法簽訂成功的。

    可那時候公子朗聲說,自己打算成就一番大事業,只能跟自己真正的心腹共享富貴前程。如果不愿意簽訂契約的人,那么就只能給他們一些法寶材料,送他們離開魂寰。

    一邊是隨意取用的法寶靈器,以及未來許諾共掌魂寰的美景前程;

    另一邊是菲薄的離別贈禮。

    圍繞公子的三十多個狗腿客卿,全都跟公子簽訂了主仆契約。這樣好哄又多金的公子,自然是沒有人舍得離開的。

    他們并非沒有自己的考量,只不過他們更愿意相信,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公子是會聽從他們的建議。

    有口難言的苦楚,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簽訂了主仆契約之后,曹瑋和韓里就發現公子和以前完全不同,他們竟然被公子坑死了。

    然而已經晚了。

    他們這些主動跟公子簽訂主仆契約的人,已經完全被公子掌握生死。

    自從公子當 從公子當面處決了兩個背主的客卿之后,其他人再也不敢輕易觸碰公子的底限。

    日子越發的難過起來,曹瑋和韓里在魂寰實在憋屈,卻有苦難言,只能借著這次為昆侖掌門慶賀瞞天壽誕的機會,跑到外面來透口氣。

    幸虧周圍大小門派依舊會看在魂寰的面子上,對他們各種包容禮讓。

    這些逢迎和恭維,才讓曹瑋和韓里多少重溫了當日客卿的美好時光。曹瑋和韓里在修為上真的非常普通,他們所仗的利器唯有二則。

    第一是魂寰少主客卿的高貴身份;第二則是魂寰各種法寶利器。

    可惜公子簽訂了主仆契約之后,對于防護型法寶并不十分吝嗇,但是各種攻擊類的法寶,卻只給他們少少幾種雞肋一樣的普通靈寶。

    公子曾經把其中的道理對他們說得清楚,“倘若你們不去惹是生非,憑借你們是我客卿的身份,多數人不會與你們為難。否則敢跟你們動手的人,多半就是不買我面子的人。那些人不是愣頭青,就是我也惹不起的麻煩人物。所以只給你們防護的高階法寶,保你們平安,省的給了攻擊的讓你們在外面給我惹事。”

    剛剛看到香茅子跟南銘興動手,曹瑋和韓里最初還想用低階的五行鈴音斬去幫助南銘興。

    可他們剛剛取出法寶,吞吞已經上去吐風刃和雷擊。

    曹瑋韓里不得不打疊起精神,跟吞吞纏斗在一起。他們身上那么多防護法寶,卻都被九霄雷決劈得一干二凈了。

    曹瑋和韓里并非不想幫助南銘興,但對一個來去如風且口噴風刃火球的吞吞,他們四只手尚被吞吞鬧了一個手忙腳亂,不得已而為之啊。二人心中凄苦。

    香茅子在跟南銘興的爭斗卻在這個時候分出了高下,她在一串左右夾擊的奔雷符中,挺身直刺,用的是一元劍道中的那招直刺。

    雖然她的兩個靈脈運轉和劍招的配合還差了極其細微的一絲融合之意,可這招在每天一萬遍的錘煉中簡直已經毫無瑕疵。

    宛如奔雷的一刀利刃,讓南銘興避無可避。香茅子的劍光只在一閃念之間就直取南銘興的面門,他反抗不急,只能硬生生的揮劍格擋。

    香茅子劍尖微微顫動,已經刺中他的手腕,正中小臂靈脈。

    劇痛來襲之下,南銘興的長劍脫手而出。

    香茅子踏著禹步,伸手一撈就握住南銘興的長劍,橫在他的脖頸。右手鳳音長劍則指向曹瑋韓里二人。

    殺意凜然。

    吞吞見香香勝利了,更是高興的連噴三道風刃,讓曹瑋慌忙攪亂了一氣。

    見自己這邊完全不是對手,更兼看到剛剛香茅子對待花腹靈蜥的殘暴手段。

    曹瑋被香茅子嚇得膽戰心驚,脫口而出,“誤會,誤會,我們只是想借你們幾個人引出花腹靈蜥而已,絕無害人之意。大家都是盟友鄰邦,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香茅子聽了更加確定,“果然是你們害人!”

    曹瑋矢口否認,“絕無此事。不信你可以去水下看看,我們在花腹巨蜥的巢稞里已經下了重重陷阱,只要它們帶著大型的獵物藏到巢稞里,就會被關到陷阱中,再也沒有逃脫的余力,只能任人處置。”

    韓里覺得曹瑋說得不好聽,連忙幫忙描補,“這位師妹請放心,這些陷阱只是針對花腹巨蜥,對修士絕無危險。我們這個乃是萬全之策,只要花腹巨蜥落入陷阱后,我們自然立刻能控制住它,而諸位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對于你們所遭受的驚嚇,我們也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高階防護法器作為報酬的。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么。”

    花腹靈蜥在獵食后有拖著食物入水的習慣,而且花腹巨蜥一旦選中了位置后,就在那處水下用身上的粘液和水草絮上一個巢稞,長期反復使用,絕不輕換。

    曹瑋和韓里兩個人也正因為花腹靈蜥這特性,才想到了利用巢稞下陷阱這樣一個主意。

    香茅子聽他們這么說,眼神中的怒氣越來越盛。

    這群該死的混蛋。

    竟然把他們當成了誘餌來引誘花腹巨蜥。他們雖然鼓唇搖舌說得輕巧,可一旦被花腹靈蜥拖入到水中,風險已不可控。

    被捕獵的靈獸往往都會狂暴,那時候尚在昏迷的諸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還要被關在同一個陷阱里,這跟謀財害命有什么區別?!

    香茅子一想到他們用這種手段陷害自己和朋友們,簡直怒意滔天。她反手側過靈劍,刷刷兩劍就洞穿了南銘興左右雙臂的靈脈。

    “啊!”南銘興大聲慘叫起來。

    香茅子冷冷的說,“你們這群無恥小人,竟然用同門當做誘餌,還有你們不敢做的事情么?!這就是給你們的教訓。”

    說完又是刷刷兩劍。

    這次洞穿的是南銘興雙腿上的靈脈。

    南銘興劇痛之下,抽搐著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然后香茅子看向曹瑋和韓里。

    看到形容凄慘的南銘興,曹瑋和韓里不由心寒。

    韓里連忙喝問香茅子,“他們幾個中了神魂醉林香,只有我們兩個能解,你還想不想讓你的朋友們恢復清醒?!”

    ——狐貍有話——

    今天的會議行程真的超級緊張啊啊啊啊啊,明天才回北京市區。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