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茅子操縱著一元劍術,沖向了鐵鱗元甲。
“咔嚓”一聲過后,鐵鱗元甲終于破開。
在鐵鱗元甲之下,顯露出一層白色的肉膜,此刻正在微微的起伏。那里就是鐵鱗蛟的心竅所在。
然而香茅子已經沒有余力繼續進行攻擊。
她手中的長劍在剛剛那一瞬催發之下,驟然化成了一片粉末。
香茅子右手在這股強烈的劍意反震下,不由自主的跟著震動。
她本能的向后倒仰,足下使勁,高高的躍起,借著這股震動,整個人像一只折燕般往后疾退,這才卸掉這股巨大的沖擊力。
也幸虧香茅子這樣做,手腕才沒有被這股恐怖的反震之力所傷。
而恰在此時,司應羽終于沖到了近處。
她從香茅子身側擦身而過,高高躍起。
不要命一樣的殺了過來,全然不顧鐵鱗蛟張開的利齒。她雙手的長劍都被裹上一層火紅的靈氣,火系劍芒顯然催發到極致。
“啊!”司應羽發出了憤怒的叫聲,雙手長劍狠狠的扎向肉膜所在。
噗噗,隨著雙劍襲向兩道血劍沖天而起。
火色的劍芒扎透了鐵鱗蛟的心臟處,兩道血箭朝天疾噴。
鐵鱗蛟發出了痛苦的嘶吼,可身子卻終于慢慢的松開,整只長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砸起了漫天的塵土。
鐵鱗蛟摔到在地上,再也沒有了掙扎反彈的力量,抽搐著涌出大量的鮮血,生命在不斷的流逝。
照理說,這些蛟血也是極為不錯的煉丹材料,可此刻卻無人有心情去搜集這些東西。
鐵鱗蛟終于無力的松開身體,司應元再次用力之后,艱難的從它沉重的身軀中掙脫出來。
此行真是險到極處,連司應元都產生了九死一生的壓迫感。
司應羽看到司應元脫險,這才手持雙劍垂到地上,竟然是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直到此刻,眾人的心才從劇烈的跳動中慢慢緩和下來,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著一種被稱為死里逃生的慶幸。
吞吞也終于沖到了香茅子的身邊,它用小腦袋頂了頂香茅子的小腿。
香茅子彎腰,想用手摸它的小腦袋,卻發現做不到。她雙手抖得跟篩子一樣,到此刻還不能停下來。
實是剛剛用力太過的緣故。
香茅子只能口頭跟吞吞說了一句,“沒事的,吞吞真好。”
吞吞這家伙跟香茅子心意相通,此刻自己知道香茅子的狀態還算可以。它一雙黑豆小眼睛咔吧咔吧的,然后就轉過身去,眼睛靜靜的看著鐵鱗蛟。
香茅子心里涌起一股極其不妙的預感,這家伙,不會的吧!
事情果然向著香茅子最壞的打算發展了,吞吞的意念里忽然傳來極其興奮和幸福的短句,“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香茅子連忙阻止它,“吞吞,不許吃。聽到沒有!”
可吞吞甩都不甩香茅子。它的身形極快,在各種跑路和穿行的身法上,吞吞是極具天賦的。吞吞胖乎乎的身子只輕輕一抖,就留下一片灰色的陰影,倘若不仔細盯著,根本看不到它的行跡。
香茅子不敢大喊,她知道吞吞這個死德性,但凡它看上的好東西,那是想方設法也要吃到嘴巴里,否則絕不善罷甘休。
香茅子見吞吞又要去偷偷摸摸占便宜,急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她不知道具體吞吞又看上了什么,不過便宜可不是這么占的。這條鐵鱗蛟,顯然是極其難殺的一種靈獸。
這就意味著它的價值會非常的高。
這么多小伙伴們都在出盡全力,不說司家兄妹身先士卒拼在前面。莊天瑞贏寶閣守護了大家的安危。就單算白芊芊那個碎掉的符寶,就難以用價值來衡量。
香茅子覺得這條珍貴的鐵鱗蛟,至少要大家商量怎么分才是。不過如果吞吞真想要什么,她會盡力的爭取,把自己的那個份額全部為吞吞換來。
這才是應該有的攜手御敵的分配法則。
像吞吞這樣偷偷的背著人就去拿東西,這哪里行。
香茅子不想驚動大家,只能是在意念中拼命的威脅吞吞,“你再這么不聽話,以后都不帶你出來玩了。臭吞吞,馬上回來,聽到沒有?馬上!”
可吞吞除了極其亢奮的情緒和強烈的欣喜,竟然完全無視了香茅子的命令。
吞吞攀爬的極快,很快就一陣煙般的沖到了鐵鱗蛟的身旁。
此時,司應元勉力站起來,走到了司應羽的身邊,伸手扶起了她。
司應羽快速而低聲的跟司應元說了句什么,連香茅子距離這么近都沒聽清。不過司應元微微搖頭,似乎否決了什么。
司應羽就沒再說話。
白家的諸人已經接到了白芊芊,本來著急往寶閣里面沖。
見鐵鱗蛟倒下了,他們也停在當地,七嘴八舌的圍著白芊芊問候起來。
寶閣里其余的人,有不少見外面的鐵鱗蛟已經斃命,就忍不住都紛紛走了出來,沒好意思走過太遠,但也都尋了一個散開的場地,各自交流起來。
大家都覺得此番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場,每個人在慶幸之余,又有了一種格外歡欣的心情。
這樣亂糟糟的場景下,倒是沒有任何人看到吞吞的小動作。
鐵鱗蛟那么粗壯巨大,又黑乎乎的。吞吞藏匿著身形,盯著自己半黑半黃的一身雜毛,竟然有了天生的保護色。
只有香茅子,眼瞅著吞吞鬼祟的爬到了鐵鱗蛟的元甲破碎處。它連頭都沒抬一下,借助鐵鱗蛟身軀的遮掩,兩只小爪子極快的左右一扒。
吞吞的爪子有多鋒利,香茅子自是有體驗的。
它遇到鐵鱗蛟那堅硬的外甲鱗片可能還束手無策,但此刻鐵鱗元甲那直徑二尺的地方,只有一灘血肉爛泥。
吞吞兩只小爪子在上面瘋狂的扒拉起來,然后整只都鉆了進去!
香茅子眼瞅著它也不嫌臟,整只從那個創口處鉆進了鐵鱗蛟的身體里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給我滾出來!!!”香茅子在意念中大吼。
可這個時候,吞吞連根毛都瞅不見了,歡欣雀躍的繼續往里鉆。
“辛師妹,辛師妹?”有人在叫她,喊了兩聲,香茅子才回過神來,“啊?!”
是司應元,他一手扶著司應羽,已經走到了香茅子身邊,剛剛喊了她兩聲,可香茅子忙著專注的跟吞吞吵架,竟然沒聽到。
“哦,應元師兄,應羽師姐。”香茅子回過神,連忙歉意的跟他們招呼著。
司應元微笑著問,“剛剛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香茅子不好意思說出吞吞的囧事,心中雖然著急,嘴里卻找了一個借口,“我在看這條鐵鱗蛟,想不到我們能真的將它擊殺了。”
司應元理解的點頭。
他們幾個竟然能夠聯手殺了這只堪比金丹期的鐵鱗蛟,不得不說,幸運的成分有很多。
初次越級抵御這等兇獸,新手們往往都是欣喜中帶著點惶恐,面對這樣的大喜大悲的刺激,魂不守舍那是常態。
司應元并沒有懷疑香茅子的借口,他還有事情要跟香茅子確認。
“辛師妹,我記得你是一個器修?”
香茅子“嗯”了一聲,“我是昆侖外門赤焰劍塢的弟子,我師父兼諸真君就是一位很厲害的器修。”
司應元還記得最初歐陽志引薦大家時候的說辭,也因此才愈發覺得奇怪,“可師妹剛剛那手劍決,倒不像是器修,恐怕普通的劍修也未見得有這種強勢的劍術。”
對于香茅子剛剛那個劍招,興許旁人也許能感受到它很強,卻不會如司應元這般詫異。
畢竟,面對鐵鱗元甲,只有司應元才是最有發言權的那個人。
身為筑基后期的他,已經拼盡全力卻沒有辦法破開那片鱗甲,而這位外門弟子竟然能一下子解決元甲鱗片,焉能不讓他大吃一驚。
司應元對香茅子的這個劍招極為關注。
香茅子卻沒想到那么多,她誠實的說,“我師父只有這么一枚劍決玉玦,我要求學劍,他就給了我。不過這個一元劍決里面卻只有這么一招,我練習了很久。今天這個真是僥幸,還是第一次成功。”
司應元知道香茅子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性格,既然她這么說,多半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思細膩深沉,瞬間已經想到了很多可能性。其中最為可能的是,就是辛師妹的那位師傅,不知道從哪里弄到一個劍法的殘篇,估計就當寶貝一樣的傳給了自己的徒弟。
司應元寬慰到香茅子,“萬事開頭難,只要有了第一次成功,以后再要使出這招,那就容易得多了。”
香茅子輕輕點頭,對于這點,她可從不懷疑。
以前她練習畫符就是如此,最難的就是第一次從無到有的過程,只要有了一次成功的契機后,剩下的就是逐漸提高它的成功率,直到越來越熟練成為自己的本能而已。
想來一元劍決應該與畫符雷同。
司應元和司應羽相互攙扶著,他垂眸看了香茅子依然輕微顫抖的雙手,“師妹這次也是脫力苦戰,手抖的這么厲害,接下來這兩天都不宜再使靈力。反而需要服用一些潤澤經脈的靈藥,慢慢梳理內息。”
香茅子知道這是司應元好心指點自己,連忙應是。
司應元又問,“辛師妹可有潤澤靈脈的丹藥?應羽倒是自己配置了不少潤澤的靈丹。”
&nbs sp; 香茅子知道丹修在這方面的儲備肯定豐富,不過她素來不喜歡虧欠旁人。連忙謝過了,“我自己還有一些靈脈朔氣飲。”這些靈藥還是當初顏令甄給的。這批丹藥真是幫了大忙,香茅子再次在心里默念顏師姐的好。
見藥物對癥,司應元就不再多話,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就扶著司應羽慢慢的往回走,還招呼著香茅子,“辛師妹,我們先一起過去吧。”
此刻大家都湊到了一起,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起這場意外。
接下來怎么辦,確實還要商議一下。
香茅子有一半的心都在吞吞身上,可吞吞此刻傳來的感受竟然是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香茅子暗中想著不好,不知道這個臭東西又去偷了什么緊要的事物,不過她此刻巴不得所有人都離著鐵鱗蛟遠些才好。
萬一吞吞被抓了個現形,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跟眾位并肩作戰的小伙伴們解釋。一想到這個,香茅子又開始暗中發愁。
香茅子只能跟在司應元身后往寶閣的方向走,邊走邊抬頭看著天上明晃晃的若干白色劍符痕跡。
她想著歐陽師兄說的一點都不靠譜,還說什么劍符一出執事就到。
他們在這里打得地動山搖,幾乎全軍覆沒。可直到現在,執事們連個影子都沒有。看來這世間的天道正理,應該是萬事都要靠自己才是。
歐陽師兄已經帶著陸小胖和水合跑了過來,遠遠的就喊了起來,“辛師妹,你沒事吧?”
香茅子見到了歐陽師兄和水合他們,就咧開嘴傻笑,然后搖頭。
歐陽師兄又急又喜,“你這丫頭,剛剛我喊你怎么不聽話?倘若再有一次,以后都不帶著你進靈境了。”
歐陽師兄這是違心話,剛剛他為了發示警劍符,險些被鐵鱗蛟擊成兩截,還是香茅子一道風符將他擠開,這才保全了性命。歐陽師兄對辛師妹的感激之情,很難用語言來表達,他只是牢牢記住,決定以后都要罩著這個小師妹。
這次的任務,最開始的時候,歐陽師兄是出自對陸凡生的好感,多少也是看在他豐厚的物質回報上。
修士們的生命往往以數百年記,像陸凡生、水合和香茅子這種十來歲的少年男女,那真是實打實的修真新丁,除了至親和同門師長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愿意帶著他們。這跟看孩子有什么區別?麻煩的很。
不過讓歐陽師兄覺得慶幸的是,這幾個師弟、師妹,年齡雖然小,可并不熊。一路上都很聽話,且又聰明勤奮。所以這一路他也頗為用心的指點幾人,大家相處的很愉快。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跟他們無關,鐵鱗蛟這種可怕的兇獸,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在原道靈境之中。
不幸中的萬幸,自己結識的司家兄妹竟然并非煉氣高階,而是筑基高階弟子。歐陽師兄可沒有抱怨他們隱瞞修為的意思,他此刻只是慶幸不已。倘若沒有司家兄妹的殊死相搏,那么他們現在還能不能站在這里說話,那可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狠狠的揉了揉香茅子亂糟糟的腦袋,歐陽師兄又跟司家兄妹道謝,“大恩不言謝,司兄。”
司應元也淺笑回應,顯然歐陽師兄是明白人,一切盡在一笑中。
水合紅著眼圈看著香茅子,兇巴巴的指責她,“你逞什么強?怎么沒被那大蛟蛇吃了你呢!看看這披頭散發的樣子,丑死啦!”
香茅子卻是曉得這小子一貫口不對心,笑著伸手去攏自己的頭發,她本來就不太擅長這方面的事情,此刻干脆胡亂揪著頭發纏到一起。
陸凡生都看不過去了,從自己的納戒里翻出一把梳子遞給香茅子,“香香師姐,這可是你自己的頭發啊。哎呦,瞧得我都疼了。”
水合卻搶過陸凡生的木梳,“你看手抖得還能拿住梳子?真是的,一點都不自量力。”一邊念念碎,一邊揪住香茅子的頭發,幫她從下往上一點點梳開亂發。
香茅子此刻倒是乖乖的,一句話也不說。
嗯,有個人幫忙真好,水合的動作又輕又快,可比她自己梳頭的動作溫柔多了。
陸凡生沒地方插手,就在一旁念念碎,“哎呀,香香師姐,剛剛多虧了你,要不我歐陽師兄就危險了。不過你以后也不要太逞強了。你不知道,剛剛水九華還哭鼻子了呢……”
“陸小胖,你閉嘴!”水合大喝。
香茅子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不知道為何,在聽著水合跟陸小胖拌嘴的時候,反而落在肚子里。
不要緊的,這才是她的小伙伴。
只要有他們在,不怕的。
他們這里相互問候、彼此關心,倒是其樂融融。可現場還有一個人,卻渾身都在發抖。
這個瑟瑟發抖的人,是南香子。
別人不知道鐵鱗蛟為何發瘋,她卻是心知肚明,一定是因為醉流霞惹出來的麻煩。
她跟在白家眾人身后,也圍在白芊芊身邊。
其他的人都在問候著白芊芊,南香子這次沒有忙著表現,沖在最前面,她一副傷心害怕的樣子站在最外圍。
這種失魂落魄的場景,到像是被嚇破膽的摸樣,沒有人奇怪。
可南香子不是因為白芊芊受傷而害怕,更不是因為死了這么多人而傷心。
她偷眼看著滿地被壓死的烏霜獸,還有遠處如一坨肉山一樣倒地的鐵鱗蛟,她是因為這個才害怕的。
倘若被人發現是她弄得鬼,恐怕再有一萬個她也死定了。
天道啊,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南香子內心瘋狂的吶喊著。她開始的時候,只是想引發一場亂局而已,真的沒有想過要這么多人受傷啊!
南香子越想越害怕,全身不能抑制的發抖。
可南香子的人緣并不好,南山諸人雖然看到她在發抖,竟然也沒有一個人上來安慰她。
絕望的南香子只能拼命的向天道祈禱,“求求您,天道,救救我,救救我!哪怕毀滅一切都好,讓這一切都成為噩夢而消失吧。我求求你!!!!天道啊,我愿犧牲百年壽命,只求你聽到了我的祈禱!”
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泣血一樣哀求。
不知天道是不是真的聆聽到了南香子的哀求,還是什么其他的緣故。
已經倒在地上的鐵鱗蛟忽然再次昂首,發出了一聲滲人的慘嚎,“嗷!”那聲音極具穿透力,又帶著絕望的味道。
這個聲音讓香茅子猛的回頭,水合來不及收手,梳子竟然扯下她一綹頭發。
可香茅子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她盯著鐵鱗蛟,眼睛睜得大大的。
司應元也嚇了一跳,看著鐵鱗蛟昂首之后,重重的把頭咋在地上,再也沒有動作,連身上鱗甲的顏色都開始轉灰。就笑著安慰大家,“不要緊,這頭鐵鱗蛟這次真的死了。”
蛟蛇類的兇獸往往還會有一次反撲,不過大家都離得有些遠,倒沒什么問題的。
香茅子卻覺得不對,她猛的用手捏住水合的手腕,十分用力。
水合還以為是自己剛剛弄頭發的事情,連忙道歉,“對不住,我剛才不小心了。”
不,不是水合。
是吞吞。
吞吞,剛剛不知道在鐵鱗蛟腹內吃到了什么。就在那一剎那,吞吞失去了神智,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鐵鱗蛟則發出那聲恐怖的慘叫,香茅子卻開始渾身燥熱,往外呼呼的冒汗。
她再也沒有力氣,整個人忽然靠在了水合的身上。
直到這個時候,水合才發現香茅子的狀態不對。
他驚呼了一聲,“香香,你怎么了?”
然而沒等他喊完,一聲更加兇悍的叫聲蓋住了他的聲音。
“嗷吼!”這聲音巨大而憤怒,帶著無比兇殘之意,鋪天蓋地而來。
越溪中的水流瞬間起了三尺巨浪。
伴隨著這股渾濁巨浪,一股腥臭的颶風皺起,飛沙走石。
沿著越溪谷地深處,從未見識過的恐怖威壓快速而猛烈的撲過來,一起到來的還有一頭更加恐怖的巨獸——另外一只鐵鱗蛟出現了。
它比剛才的那只更加巨大,也更加兇殘。身軀上就粗長了一倍不止,而頭上那根粗壯的獨角,竟然隱隱有了淺金的顏色。
這只金角鐵鱗蛟散發著恐怖的威壓,而它一看到倒地那只鐵鱗蛟,又是一聲極其恐怖的吼叫,瞪著盤子大的眼珠,狠狠的盯著他們這群修士。
“快走!”司應元一手扯著司應羽,第一個沖進了臨清寶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刻大家都在臨清寶閣前方不遠處。眾人驚呼著,齊齊往寶閣內沖去。
香茅子渾身灼燒,沒有絲毫移動的力氣。歐陽師兄順手抱起她,扯著水合和陸小胖就往寶閣里沖。
香茅子把頭無力的靠在歐陽師兄肩膀上,透過他的肩膀往后看。
那只金角鐵鱗蛟低頭聞了聞,又用大頭碰了碰倒地死亡的鐵鱗蛟,然后開始憤怒的嘶吼。
然后它猛的一躬身,就向這邊撲來。
香茅子全身無力,體內靈氣失控的亂竄,她半瞇著眼睛,眼瞅著看那金角鐵鱗蛟身子彎折的沖了過來,速度好比離弦的飛矢。
吞吞,香茅子默默的呼喚著它。
可是吞吞毫無回應。
就在歐陽師兄躍進寶閣那一瞬,莊天瑞用力捏著玉符,“起!”
“嗡”的一聲,寶閣的禁制被開啟到最高防御等級。
而此時,金角鐵鱗蛟已經沖到了跟前,它弓起身子,頭上的金角隱隱發亮,用力撞了過來。
——狐貍有話——
寫了一整天,現在可以出去運動一下了。明天又是萬惡的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