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辭月臉上的淚水，墨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的心疼和不忍。
半晌，他頓了頓：“辭月，爺爺真的很喜歡你。”
老人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不舍：“當時黃璐把你的資料拿給我，說你是和北琛八字最合，最般配的人選......”
“我知道黃璐的心思，她不過是想趁著北琛是植物人，切斷北琛和凌家的聯姻，讓她兒子能順利地成為凌家的女婿。”
“她也想在徹底斷了北琛以后商業聯姻可能的同時，用你這樣的一個啞巴又階下囚的身份，讓北琛被非議，成為別人的笑柄。”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還是答應了，不是因為我迷信，而是我從看到你資料的第一眼，就想和你做一家人。”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你能給北琛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和人生。”
“我也相信你會給北琛帶來福氣，讓他徹底邁過那個坎兒。”
老人家看著江辭月，唇邊帶著幾分的笑意：“但連我也沒想到，在你和北琛結婚的當晚，北琛就醒過來了。”
“從那天起，爺爺就認定你了，除了你，別人都沒資格做我的孫媳婦。”
墨爺爺的話，讓江辭月忍不住地眼淚橫流。
她跪在地上，狠狠地低著頭，不敢讓老人家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
可眼淚還是打濕了地上的地毯。
墨爺爺對她的恩情，對她的喜歡，她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為了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也為了墨北琛以后的名聲和人生，她必須和墨北琛離婚，遠遠地離開墨家。
此生她和墨爺爺沒有做祖孫兩的緣分。
看著女人的眼淚，墨老爺子也忍不住眼淚縱橫。
他靠在輪椅上，不停地抹著眼睛，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辭月，爺爺不希望你和北琛離婚。”
“你是個好孩子，爺爺比誰都清楚。”
“北琛從小就沒了父母，是爺爺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我不可能陪著北琛一輩子......但是你可以。”
此時的江辭月，淚水已經決堤。
她跪著爬過來，抱住了墨爺爺坐在輪椅上的雙腿，無聲地哭著。
可能以后，她還會回到榕城，但她很清楚，墨爺爺年紀大了，或許也挺不到那個時候了。
老人家對她的恩情，她這輩子已經沒有辦法還清了。
老爺子也忍不住地伸出手摸了摸江辭月的頭，聲音顫抖：“辭月。”
“你能不能答應爺爺，不要離開北琛，不要和北琛離婚？”
江辭月咬住唇，一邊哭著，一邊拼命地搖頭。
她一個啞巴，配不上墨北琛。
更何況，她肚子里還有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
她要這個孩子，就必須放棄墨北琛，離開這里。
不能讓墨北琛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柄了。
“答應爺爺，好不好？”
墨老爺子深呼了一口氣，從衣兜里掏出一張支票和兩張機票，遞給江辭月：“爺爺知道你身為一個母親，想把你的孩子生下來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