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琛這一連串的兩個問題，讓江辭月整個人瞬間怔在了原地。
女人咬住唇，眸光一邊盯著面前的這張照片，一邊大腦飛速地在旋轉著，要怎么和墨北琛解釋。
她不說話，墨北琛就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盯著她看。
那眼神銳利地讓江辭月頭皮發麻。
她甚至不敢將目光從面前的照片上挪開分毫，生怕被墨北琛發現破綻。
其實航航平時都是戴著假發的。
這張照片，因為是他們離開連城之前的最后一張照片，所以航航特地摘了頭套，用小光頭拍了一張照片。
那個時候，小家伙拍完照片還輕輕地抱住了江辭月，跟她說這才是真正的航航。
如果以后航航不在了，也希望大家都記住航航是個小光頭，不要忘了他。
想到兒子那明明很脆弱，卻又故意裝作堅強的模樣，江辭月的心口就一陣陣地發緊。
她不想讓墨北琛知道航航的存在，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張照片......
“江辭月。”
見她半天不說話，墨北琛皺起眉頭，冷聲提醒：“想好要怎么解釋了嗎？”
江辭月回過神來。
她頓了頓，知道不管自己將謊言編造地再完美，墨北琛都會發現破綻。
所以她干脆就不去編造復雜的謊言，只淡淡地將照片往茶幾上這么一放：“這張照片是合成的。”
墨北琛瞇起眸子來：“合成的？”
“對。”
江辭月抬起頭來，眸光淡淡地看向墨北琛的臉，聲音平靜無波：“這是江司航的形象，配上小舟的臉，合成的。”
“墨先生你也給江司航做了骨髓配型，你應該知道，江司航是個白血病患兒，早就剃了光頭。”
“之前眠眠和小舟說起江司航小朋友的病情的時候，小舟也曾經好奇過，患了白血病之后會是什么樣子的，如果他也得了這個病，會是多么可怕的形象。”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照片往墨北琛的方向推了推：“所以我就找會電腦合成的朋友將小舟的照片和江司航的照片做了一下拼合。”
“本來呢，做這張照片是想完成小舟之前的一個想法，讓他看看自己患病的話會是什么形象的。”
“但是照片做出來之后，承山哥又覺得不太好，給小舟合成重病的照片，在傳統的思想來看，多少有點詛咒人的意思。”
“所以這照片就一直放在這里，并沒有拿給小舟。”
說完這些，江辭月定定地看著墨北琛的臉：“墨先生，如果你也覺得這張照片很晦氣的話，我現在就把他銷毀掉。”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江辭月的心里還是心疼的。
這張照片，是航航為了讓她能放到錢包里，特地打印出來的。
母版還在航航手里。
要是航航知道了，她將他的照片損毀了......該多傷心啊。
可眼下，為了讓墨北琛不對航航的事情起疑，她也只能這么說。
墨北琛皺眉，將照片再次扯過來掃了一眼。
半晌，男人將照片收起來：“我倒是不覺得晦氣，只怕小舟接受不了他這樣的形象。”
“我替他保管吧。”
他總覺得這張照片......有蹊蹺。
現在的電腦合成技術這么的這么厲害？
眼睜睜地看著墨北琛將照片收起來，江辭月雖然心里不舍，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這個現實。
畢竟她不能告訴墨北琛，這個其實是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