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貢院,坐落在天京城西北方位,是大夏國最大的貢院,主科舉考試所用。
大夏立國數百年,朝中近半的官員均出自此貢院。因坐落在長陵江北岸得名。
此時,長陵江兩岸,張燈結彩,紅毯鋪地,人山人海,極為熱鬧。
三年一度的春闈開科,大夏國各方勢力舉薦的人才都會在今天入江北貢院參加考試。
考試分兩場,今日一場,五日后一場。
今日考試,會擇優選出一百位考生,進入第二場考試。
只要進了這一百人里,便有入朝為官的資格。而第二場后,會選出十人參加殿試。
這十人,由當今大夏帝皇親自審閱,若能得到大夏帝皇的賞識,便可一步登天。
江北貢院大門敞開,門口坐著兩位身穿朝服的老者。一名名考生拿著引薦書遞給老者,確認無誤后進入貢院參加考試。
貢院正前方一座酒樓里,此時外圍重兵把守,士兵身上個個散發著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酒樓內,徐青山和一個肥頭大耳身穿黃袍的青年坐在里面。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山珍海味。青年雙手抓著一個大肘子,正使勁的啃,滿嘴是油,香味四溢,讓人看著都能看餓。
徐青山則坐在一側,透過窗戶看向下方貢院大門,每進一個考生,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老師,你說的溫韜舉薦的人殺了沒有?”
身后,青年邊啃著肘子邊對徐青山問道。
這青年,正是當今大夏帝國太子,只不過這外形塊頭有些大,那一條胳膊比一個士兵的腰都粗。
聽到太子問話,徐青山趕忙轉過身對其說道:“失手了,溫韜動用了周樵護身,未能成功。”
“周樵?他又是哪個?”
“當年的槍王周樵,出竅境修為,不好對付。”徐青山對其說道,始終掃視著下方情況。
“那怎么辦?他會不會聯合其他人參我,把我太子之位給擼了。”
“太子放心,有我徐青山在,那老家伙還沒這本事。”徐青山輕笑一聲,仿佛早已成竹在胸。一個有名無實的書瘋子,別說他還沒入朝,就算入了朝,又能如何,想動搖他在朝中經營的勢力,無異于癡人說夢。
而且,貢院內很多都是他的人,想免掉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
“他來了。”
徐青山猛然轉頭看向下方。
貢院門口,陳九玄和周樵兩人一前一后朝貢院大門走去,兩人身上氣息平淡,如尋常人一般。但周樵身上的氣息還是引起了徐青山的注意。
“哪里?哪里?”
聽到下方來人,皇太子立刻拖動他那三百斤的身體,扭動著來到窗前,手里還不忘把肘子拿著,每走一步,身上肥肉都會顫上一顫。他個頭不高,差不多一米六左右,那肚皮竟然險些垂到地面上,妥妥的肉球。
來到窗前,正巧看到陳九玄走到貢院門口。皇太子將手中的肘子直接砸向陳九玄。
“哼!讓你跟我作對,砸死你。”
嘴里還不忘說著話。
“太子,不可!”
徐青山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肘子精準的朝著陳九玄腦袋砸去,其力道之大,竟然發出了一道破空聲。
突如其來的危險,讓陳九玄第一時間感知,想閃身,但目前這副身體根本來不及。
“嘭!”
身旁的周樵單手舉槍,將上方砸來的肘子擊碎。在擊碎肘子的同時,手中銀槍不斷顫抖,周樵不斷調息內勁,才把這股勁氣化解掉。
“公子沒事吧!”周樵問向陳九玄,他也不明白在這天京城里竟然還有人敢動手,找死不成。
“沒事。”
陳九玄抬頭看向酒樓窗戶位置,與徐青山和太子相視。
徐青山也沒躲閃,就那樣站在窗前看著陳九玄。只是,這一對視之下,讓他有些奇怪。
此人,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兩者在對視一眼后,陳九玄重新轉過頭來,不再管他們。將舉薦信遞給貢院門口的老者手里。
“公子,我在外等你。”
周樵對陳九玄說道。
“嗯,找地方歇息吧!”
確認舉薦信后,填了姓名以及舉薦人后,拿著號牌朝貢院內走去。
“太子,您太沖動了。”
酒樓里,徐青山看了看周圍,確認沒動靜后對皇太子斥責。
“誰讓他先找我麻煩的,下次見面我還打他。”皇太子見沒擊中陳九玄,有些掃興的坐到座椅上繼續吃喝。
徐青山見狀,只得笑了笑。
突然,他想了一個點子。如果真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讓太子出手殺掉倒也未嘗不可。屆時,就算有人想治罪,但礙于皇族臉面,也會不了了之。畢竟,就算是當今帝皇,也不愿把這等丑事放大。
當然,這種有些對賭成分,一旦事情真鬧大,帝皇對太子印象變差,那損失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
貢院路對面的一間酒樓包間內,一名老者,手捂額頭,一臉無奈。身旁坐著的一位老者勸解道:“別氣了,溫老與太子府早已勢同水火,太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當街殺了那書生,也沒人敢說不字。”
“我不是氣他,我是氣咱大夏國后繼無人啊!”這老者同樣身穿一件龍袍,只不過這龍袍呈紫色,乃掌握實權的親王爵。
“這話可不敢亂說,奪嫡之事,咱們可別參與。”老者趕忙擺手,此話說不得。
“行了,繼續看吧,給我留意那書生,帝皇讓咱們挑選人才,別出岔子。”
“嗯。”老者點點頭,一縷似有似無的靈魂因子緩緩籠罩整座貢院。
……
江北貢院內。
陳九玄拿著手牌,跟著引路人來到自己考試所處的考場。不愧是最大的貢院,每一個人都有單獨的考場,三面墻壁,中間一張桌子,身后還有床椅被褥等。
考試滿打滿算才幾個時辰,連被褥都準備好,生怕這些舉薦的公子哥受委屈。
“咦,你不是被太子當街砸腦袋的人嗎?”
這時,旁邊一個路過的錦衣考生看到陳九玄,立刻湊上來好奇的問道。
陳九玄抬頭看向這人,這考生身上氣息不弱,金丹境修為,眉宇之間透著才氣。
“在下嚴伯農,來自西南嚴家,想跟兄臺交個朋友。”
嚴伯農來到陳九玄身前,對陳九玄抱拳行禮。
“陳極。”陳九玄回應。
這西南嚴家他聽過,大夏世襲藩王,勢力極強。
“我被太子當街砸,你跟我交朋友,不怕得罪太子嗎?”
“怕,太子誰敢惹,但我覺得你很有意思,以后要是混不下去,就來西南嚴家找我。”嚴伯農笑著道,嘴上說怕太子,但看模樣好像并不在乎。
“老師,他們在作弊。”
就在這時,身后走來一人大聲對前方不遠處的監考老師舉報。
聽到聲音,嚴伯農臉上面子明顯有些掛不住,翻了翻白眼,扭頭看向身后,看看誰這么不長眼。
“你特么眼瞎,開考了嗎?”
這一看不打緊,嚴伯農頓時認出了此人身份。
烏托城,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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