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一臉麻木,“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她沒有說謊。
只記得蘇沫顏帶著梁生從璟王府里出來以后,蘇沫顏就罵罵咧咧,開始研制毒藥,想要給顧珺璟毒個半死,順便讓他昏迷。
為了確保藥效,蘇沫顏甚至把所有的毒藥都摻在牙膏粉里。
沒想到的是……
即使藥全都在里面,顧珺璟也含在嘴里好半天,毒藥依然不起作用。
顧珺璟見自己問不出來什么,沒有再追問。
他出了蘇沫顏的房間后,就仔細思索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情。
這一琢磨,也琢磨出來個所以然。
好像是他以君曄的身份出現在梁生面前,蘇沫顏第二天就變得怪怪的。
她還帶著梁生上門,問他一些關于君曄性格大變的事情……
所以,梁生?
顧珺璟抿了抿唇,決定親自去試探一下。
打聽清楚梁生住的房間,顧珺璟翻窗跳了進去。
他本想以君曄那種江湖人的方法來審問梁生,考慮到對方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又收回手。
像是感應到危險,床上的梁生這時也睜開眼睛。
看到顧珺璟一臉陰沉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愣住片刻。
然后,他閉上眼,再次睜開眼。
確定面前的確有個人站著以后,他打了個哈欠。
“你來了啊。”
顧珺璟挑眉,對這個梁生有點欣賞。
這孩子年紀雖小,膽量卻不小。
三更半夜看到床頭有人,不叫不喊,甚至還像是老友見面一樣打著招呼。
顧珺璟瞇眼,“你不怕本王?”
“我為什么要怕你?”
梁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又沒有做兩面人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害怕?”
顧珺璟:……
莫名有一種被陰陽的感覺,是他感覺出了錯嗎?
不過,從他的口吻中,顧珺璟窺探到真相。
“是你告訴蘇沫顏,我的雙重身份?”
梁生沒隱瞞,很大方地點了點頭。
“是啊。”
顧珺璟靠近他,聲音冷如霜。
“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梁生不動,就坐在那里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你如果殺了我,你和姐姐之間的情緣就再無可能。”
這小孩倒是眼光獨特,一針見血。
知道他在意什么。
“本王可以不殺你,但是不代表本王不可以卸掉你的胳膊、腿。”
梁生揪了揪自己的臉:“有姐姐在,別說你卸了我的胳膊腿,就是你殺了我,姐姐也有能力將我治愈。”
顧珺璟:……
重拳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樣子,他心里現在就是什么樣子。
總感覺這孩子油鹽不進。
顧珺璟深呼吸一口氣,以免被梁生給氣死。
“那你告訴本王,是不是梁玉告訴你,本王和君曄是同一身份的?”
如果是梁玉,那就說明他身邊的下屬出了叛徒,還是背叛龍月國投靠古越國的叛徒!
“這事和我義兄無關,是我自己發現的。”
“你自己?”
顧珺璟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他:“什么意思?”
梁生掀開被子:“想要我告訴你秘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什么,來討我歡心。”
看他小個子卻和大人似的拿喬姿態,顧珺璟有種想要抬手敲他腦袋的沖動。
但為查明真相,他只好耐心。
“你想要什么東西?”
梁生笑了:“你自己想。”
顧珺璟沉默,想著這么點大的小孩子會喜歡什么東西。
要是梁玉在這附近……
哦,對!
顧珺璟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他記得梁玉說過,梁生是一個喜歡吃美食的人。
他拍了拍手。
瑞吉從房梁上跳下來,跪在顧珺璟身后。
“請主子吩咐。”
“去到宮中,請兩位御廚來。”
顧珺璟說完這句話,就發現梁生的眼睛里滿是星光。
他知道,自己這是賭對了。
“是。”
瑞吉行禮告退。
在等待御廚來時的這段時間里,梁生多余的一句話也不肯說。
顧珺璟在知道問題出在梁生身上,而且梁生也離不開,他也就不急了。
耐心十足地坐在一旁的椅子,安靜等待。
好在瑞吉等人的速度很快,將御廚帶來以后,顧珺璟出面借用了蘇家的廚房。
蘇澈和蘇正得知顧珺璟在國公府,還大張旗鼓地把御廚帶來做飯的時候,十分不滿。
“璟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正滿臉不爽。
這個顧珺璟什么意思啊?
和他女兒有名分時,都沒有怎么踏過國公府的大門。
現在和他女兒和離了,這幾天登門的次數,比他有名分的時候來得還要勤!
以前不來是害怕以國公府女婿的身份,準備禮物是嗎?
顧珺璟因為他身份已經在蘇沫顏面前暴露,所以對待蘇正,沒有往日璟王爺的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謙卑。
他拱手彎腰賠罪,“蘇國公息怒,本王這般舉動,是為討得梁生小友的解惑,以此叨擾國公府,實在是有愧。不過國公爺放心,本王愿意將南城溫泉的宅子送給國公爺,以此賠罪。”
蘇正:???
他一副“見鬼了”的樣子,看著顧珺璟。
顧珺璟和蘇沫顏還是夫妻的時候,他身為自己的女婿,蘇正都沒有見過他這么客氣和謙卑過!
在蘇正的印象里,顧珺璟因為身為戰神,身為一朝王爺,就是見了一朝皇帝,他行禮時都不曾彎曲過腰身。
怎么現在,他對自己低頭哈腰了?
蘇正警惕地向后退了退,指著顧珺璟:“王爺,你別坑我啊!”
顧珺璟哭笑不得。
以前他因為王爺身份和蘇沫顏是“對頭”,再加上那時候他和孝明帝關系緊張,所以每次見了蘇正,都是保持距離,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態度。
從不相識現在這般殷勤。
要是蘇沫顏現在對他喜笑顏顏,親密非常,他想他也會有所懷疑。
“國公爺莫慌。”
他安撫著:“本王只是想向梁生討要一個答案,別無其他目的。”
蘇正覺得顧珺璟怪怪的,大半夜這么殷勤,有些讓人害怕,于是他故作打了一個哈欠,“既如此,那王爺自便。”
蘇正走了,但蘇澈沒有走開,而是狐疑地看著顧珺璟。
“梁生不過一個五歲的孩子,王爺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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