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末世求生、進化之路開啟 > 第23章 感染病毒
  “啊嗚!”

  槍聲沒有響起,倒是響起一聲低沉嘶吼。

  幾乎是吼聲響起的一瞬間,陳風腰背一痛,整個人遭受重擊,狠狠的撞在貨箱上,栽倒在地。

  “啊!”

  緊接著,王軍痛苦的聲音傳來,繼而轉為利齒撕咬血肉的聲音。

  一股溫熱,迸濺在臉上,陳風輕輕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面前,一道接近五米身影,將王軍按在了地上,已經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

  鮮血,噴泉一般,激起兩道血柱,地上的王軍無意識的蹬了兩下腿,便只剩下輕微的抽搐了。

  獵食者,目前喪尸變異的最可怕的存在。

  而且,這一只比一般的都要大。

  這種巨大的變異體,比普通的存在更可怕。

  兩天前,他可是親身經歷,一支遠勝普通部隊的特戰小組,有著重武器的情況下還被殺戮大半。

  要知道,特戰小組除卻重機槍和重型炮狙,還有兩座30mm機炮!

  就是這樣,裝備精良的特戰小組,仍是付出22條人命,才擊殺它。

  陳風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血液似乎都開始發冷。

  現在的他,遇到普通獵食者尚且沒有還手的希望,更別說這種更大的怪物。

  他已經不抱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慢慢的爬起來,就這樣看著獵食者進食王軍。

  它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不過在它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坨肉,隨時可以吃的肉,你會在意你的排骨在碗里滾上幾圈嗎?

  獵食者大口的撕咬著王軍的血肉,大口地咀嚼吞食。

  甚至在咀嚼之時,還在肆意搖晃自己的頭顱,就像孩子得到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滿意的直哼哼。

  鋒利的爪子,在王軍尸身上肆意的扒拉著,大片的皮肉被輕而易舉的撕開,又送進口中。

  藍色的動脈被爪子勾的四散而開,猶如水草一般雜亂無序。

  動脈中,還未冷卻的鮮血,在甩動中,落在院子里,濺在貨箱上,星星點點的紅,有如梅花盛開。

  當然,這些梅花,也沒少開在陳風的身上和臉上。

  陳風一動也不敢動,盡管他知道,獵食者進食完畢,下一個飽餐的,便是自己。

  人就是這樣,無論將死亡看的多么灑脫,可當死神靠近自己的時候,還是想著茍延殘喘,哪怕只有一秒。

  很快,王軍上半部分的皮肉,便被吞食殆盡,青色的大腸和五臟,清晰暴露在陳風面前。

  獵食者似乎也不愛吃臭烘烘的大腸,伸出爪子狠狠一掏,連根拔起,甩在了陳風的臉上。

  陳風一顫,不敢亂動,任憑還熱乎的大腸砸在臉上,繼而掛在肩上。

  刺鼻的血腥和大腸的臭味,令他幾欲作嘔,但他還是強忍住了,不發出一點的聲響。

  而此時,獵食者已經將丑陋的頭顱,直接扎進了王軍的腹中。

  獵食者的頭顱多大,王軍的肚子怎能盛下?只是堪堪塞進獵食者的嘴巴罷了。

  ‘吧唧吧唧’,

  吞咽的聲音響起,是它在吞食王軍的內臟。

  “咔咔咔......”

  繼而又是一陣類似吸髓的聲音響起,令陳風從骨子里發寒。

  盡管各種各樣的死尸已經司空見慣,甚至喪尸進食也屢見不鮮,可如此殘暴血腥的場面還是頭一次,令他隱隱作嘔。

  驀地,正在進食的獵食者昂起丑陋的頭顱,一聲痛苦的嘶吼。

  一陣密集的皮肉破裂之聲響起,他看見獵食者的表皮,瞬間撕裂。

  獵食者的身軀,一瞬間拉長了三成,撕裂的表皮之間,無數的肉芽,拉成條條絲線。

  無數細密的血珠滲出,但沒有幾秒,瘋漲的肉芽便再度形成新的肌肉,不再有血珠滲出。

  獵食者前肢的十只利爪,咔咔有聲,迅速脫落。

  十根指骨,長的更長更粗,新的爪子,逐漸長出,變的更直更長,變的更細更鋒利。

  “這是,變異!”

  也不過幾十秒的時間,獵食者就憑空長了一大截,有六七米,差不多和貨箱一般大小了。

  “啊嗚!”

  又是一聲痛苦的嘶吼,獵食者的眉心開裂,鼓起兩個大大的包,陳風甚至能看到眉心內雪白的腦花。

  雪白的腦花,其實也是曇花一現,沒有幾秒,獵食者頭骨便瘋長起來,迅速合死,將大腦保護起來。

  陳風瞪大眼睛,內心在狂吼,

  “獵食者,還在持續變異!”

  時間不長,它的樣子,便變得和屠殺特戰小組的那只一模一樣,只是它更大,更丑。

  陳風估摸著,進化應該快結束了,不過獵食者還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渾身的殘破的表皮,不斷的開裂,不斷的掉落,猶如蛻皮一般。

  大片的鮮血自它的體表溢出,鋪滿地面,甚至已經蔓延到他的腳下。

  獵食者,似乎和普通的喪尸不同。

  普通喪尸的血液,是凝固的,就是死尸。

  但獵食者的血液,卻是和常人差不多,居然看起來很新鮮,是流通的。

  看著抽搐的獵食者,陳風求生的欲望大起,慢慢的向后退去。

  “嗷嗚!”

  看著嘴邊的食物遠去,獵食者憤怒的嘶吼,身形卻還在不斷的抽搐,動彈不得。

  陳風見狀,自知機會難得,急忙撿起被自己踢開的槍,對準獵食者的頭顱便是一槍。

  砰的一聲,火花一現,獵食者的頭顱在子彈的沖擊下下微微一偏,除卻表皮被子彈劃開一點點,并未受到實際的傷害。

  他瞳孔一縮,這獵食者的頭骨太過堅硬,9mm的子彈貼臉都不能傷其分毫!

  一咬牙,陳風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拿起手槍,直接貼近獵食者,將槍口頂在它的眼珠子上。

  “砰砰砰...!”

  他瘋狂的扣動扳機,直接將彈匣剩余的14發子彈打空。

  暗紅色的血液,自獵食者的眼眶噴涌而出,聲聲悶響,自其頭顱之內傳來。

  抽搐的獵食者,猛然一僵,身上瘋漲的肉芽,瞬間停止,只有剛剛不斷抽搐的身體,仍在微微抽搐。

  9mm的子彈打爆它的眼珠,自其眼眶射進頭顱,擊中它堅硬的腦殼形成跳彈,必然將其腦漿攪成了一灘漿糊,讓它死的不能再死了。

  “轟隆隆~”

  雷聲大作,繼而豆大的雨點啪啪打在臉上。

  陳風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澆在身上,洗凈身上淋漓的鮮血。

  許久,才將槍插進口袋,不再看還在微微抽搐的獵食者,走進貨箱中。

  爐子上的鍋,吱吱直響,水早就燒開了。

  陳風脫掉濕透的作戰服,關上艙門,將衣服掛在艙門上,端下鍋,坐在爐子旁取暖。

  危險解除,精神一經松懈,他渾身上下都開始疼痛起來。

  尤其是后背,火辣辣的觸感,猶如被熱油燙過一般,疼的要命。

  驀地,一股熱流,自后背慢慢流下,他瞳孔一縮,心慢慢的往下沉。

  深吸一口氣,陳風下定決心,向背后一抹,借助爐火的微光,攤開手掌一看,鮮紅的,果然是血。

  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空。

  他只當剛才是被獵食者一巴掌拍飛,但它鋒利的爪子,早就劃破了他的皮肉。

  還以為背后的疼痛是瘀傷,其實這是外傷,他已經感染了。

  本以為,這波是絕地求生,其實死神的手指,早就點過他的眉心,只不過是多茍延殘喘一會罷了。

  癱坐了好一會,陳風才回過神來,摸著手電,打開開關,想看看后背的傷口。

  可手電早已空電,閃了兩下,便徹底的熄滅。

  陳風放下手電,將油倒在碗中,扯出被子里的棉絮搓成燈芯點燃。

  火光亮起,摸起桌上的鏡子,陳風轉過身去,檢查背后的傷。

  兩道血紅的口子,橫穿整個背部。

  傷口不算深,堪堪劃透表皮,癱坐的這一會,傷口都快結痂了。

  若在平時,這傷口都不用縫針。

  但這獵食者的爪子造成的,致命的是它攜帶的病毒。

  陳風面露悲哀,掙扎了一個多月,還是逃不過變為喪尸的宿命。

  喪尸,他見得多了,被咬傷,必然會變成它們,無一例外。

  但是,他可以選擇不變成它們。

  陳風神色一狠,拿起桌上的槍,槍口對準太陽穴,食指扣動扳機,微微用力。

  許久,槍聲都未響起,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人性,既是如此。

  哪怕知道自己必然死亡,在死亡的前一刻,還是貪戀著生還的每一刻,哪怕只有一秒。

  他苦笑著搖搖頭,本以為自己在這場災難中掙扎,見證了太多的死亡,經歷了很多比死亡可怕的事,已經能夠淡然的對待死亡,灑脫的迎來死亡。

  可事至臨身,他才知道自己并不能像想象之中那樣的灑脫。

  “操,果然,只有刀子插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痛,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我去他媽的灑脫。”

  陳風破口大罵,把手中的槍甩了出去。

  時間流逝,聽著窗外的雨聲,守著爐火和油燈,他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腦海,他短暫一生的經歷,在不斷回憶。

  自記事起,就和奶奶相依為命。

  有人說,他是撿來的,但他從來沒有開口問過,只知道奶奶把他疼愛到極點,含在嘴里怕咬,捧在手心怕摔。

  自從奶奶去世,這世界上再沒有人能成為他情感上的寄托。

  本以為,大學遇到的她會是自己新的寄托,到頭來,幾年的感情還是要向現實低頭。

  環顧一生,后半生最幸福的事,竟似乎是和李雨軒相遇那一小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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