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山大殿,眾人依次傳閱了無雙的信。
氣氛有些沉重,好一會都沒有言語。
無雙來信說,太極門總歸還是被人盯上了,蕭靈兒已經遮掩不住,可能會有人來‘鬧事’,提醒易青千萬要忍耐,萬不可讓人找到生事的借口。
“掌門師兄,這可怎么辦,次峰上的【冰茶花】可是剛剛種下,其他靈植都快要采摘的時候了……”,吳老頭兒第一個沉不住氣,語帶惶急的說道,“能不能讓無雙請她師尊再轉和一二,失了次峰,門中可怎么辦……”
“是啊,掌門師兄”,王動也說,“山門的三座山峰是一體的,這次峰歸了別家算什么?臥榻之側、一墻之隔,光靈脈都掰扯不清楚,將來會有無數麻煩的。”
“你們說怎么辦!?”,沙展望也是一臉激動,“無雙才幾歲,她師尊不過筑基,如何能決定南遷這種大事?”
“咱們送無雙去南天門,不就是為了預防這種事兒嗎?”,廖勝廣跳出來反駁。
“今天要次峰,明天就該圖謀主峰了,咱們別落得沈百川一樣的下場,那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王動還在散布悲觀情緒。
“可這次情況不同啊,無雙信里說了,對方有廣匯閣撐腰,那可是廣匯閣啊!”,沙展望一臉絕望的說。
廣匯閣三個字讓眾人失去了辯說的力氣。
都是齊云跟腳,散修出身,廣匯閣代表何等龐然大物?一個只有蕭從雪的南天門是遠遠不夠看的,除非蕭家老祖蕭烈出面,可太極門這種小事兒如何能勞動這位已經快兩千歲的老怪?
“我就不不明白,次峰不過一階中品,廣匯閣如何看的上?難道這里面有什么隱秘?”,廖勝廣一邊說,一邊看易青的臉色,“掌門師兄可知道內情?”
易青緩吐一口氣,閉眼道:“不知道,但能猜到”
“怎么說?”
“難道真有內情?”
“難道次峰下埋藏著什么寶藏?”
“掌門師兄別賣關子了……”
易青睜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無非是為了商利罷了。”
“商利?”
“次峰又沒有坊市……”
“難道說……”
王動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在地上畫起了周圍的地形、勢力分布圖,“這是迷霧沼澤,這是咱家,南邊是南天門之地,北邊是邙山,西邊是黒山坊,緊挨著就是王屋山……你們看缺個什么?”
眾人都是做慣庶務的,耳濡目染,對此類事都比較敏感,就差一層窗戶紙罷了。
此時看這地形圖,只覺得迷霧沼澤太過突兀,生生把幾家繁華之地分割在各處,不能連成一體。
要是有一條穩定的航線,能貫通從邙山、南天門地界直至王屋山,必然商機無限。
“廣匯閣這是要在次峰上建坊!”,廖勝廣脫口而呼,然后又是一臉懊惱,“我之前怎么沒想到,每天過來過往的修士那么多,怎么就沒想過建一個坊市!”,一臉錯過了金山銀河的懊惱之色。
“坊市!?”,吳老頭兒先是茫然、然后是激動,“要是這坊市建起來,這次峰舍了就舍了,說不定咱們……”
“不成!”,易青搖頭說道,“坊市要靈脈的,一階中品的靈地如何夠?連像樣的護山大陣都立不起來,說不得就要從主峰上抽取,不管是用營造之法,還是截流之術,咱們都別想修煉了”
“那可是坊市啊!”,王動神色激動的叫嚷著。
“吾輩修士,修行是第一要務,其他不過是為了大道而不得已采用的手段罷了,不能失了主次!”,易青先是厲聲說著,隨后神色轉緩,“再說,就算三座山峰都被拿去建坊,又有咱們什么事兒?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還能當這坊市的地主吧?”
“不可以嗎?沙河坊的星宿門……”
“人家星宿門是金丹宗門,我們是什么?”,易青喊問,“南遷不過數年,此處山門不過是白給的,不曾有功于南天門,有什么臉面人情,讓咱們分一杯羹?你當人家開善堂的么?”
如此說辭,算是讓眾人從貪心中敲醒了。
就算要建坊市,太極門德不配位,大概率要被撇在一邊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來說去,還是無能為力。
如此大事,如此重利,已經遠超他們現在的層次。
一刻鐘后,易青嘆了口氣,說道:“隨機應變吧,迷霧沼澤的事兒先停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打發走眾弟子,易青冥思苦想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難道安居不過數年,就要被打回原形?
宗門怎么辦?
大家以后去哪?
凡俗人口怎么辦?
想著想著,易青就想大罵南天門幾句發泄一下怨氣。
一抬眼,卻發現對面突然多了個人。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條件反射的就要跳起來,來人一個冷哼,就定住了他的動作,如山的威壓險些將他震暈過去。
“真……小子不知真人駕到,請真人恕罪!”
來人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蕭和同。
“你剛才是不是要大罵我家?來,來,你準備怎么罵,讓我聽聽?”
易青嚇得趕緊請罪,“小子不敢,南天門于敝門有存續再造之恩,小子只有感激,哪有怨懟之心,真人明鑒!”
“一門上下全都是巧言令色之輩,你做的唯一正確的事就是將無雙送到我家,不然,在你這能學個什么好?”
無雙……連金丹真人都知道了?
看來她在南天門的際遇很不錯,很受寵的樣子。
易青亂七八糟的想著,不知前有無雙的來信提醒,后有蕭和同親自到訪,為的是什么。
自家小門小戶,一聲令下,這山門讓也讓,不讓也讓了,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的?
“你剛不是說無功于我家,沒臉面在這坊市中分一杯羹么?”,蕭和同站起來,走到易青身邊,手掌輕拍他的肩頭,“那我就送你一份功勞,讓你分這一杯羹如何?”
易青心里思如電轉,沒任何猶豫,“真人但有所命,本門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蕭和同背手轉過身去,“那賀琳是不是還在你這?”
他一說,易青就懂了。
癥結還在賀琳,還在王屋山,還在需要‘搏命’的那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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