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市某隱秘會議室，司空御臉紅脖子粗的拍了桌子。
“看著老子！抬頭啊！怎么不看我？”
“我！司空御！”
“外邊躺著那小可憐兒的親爹！我兒子就在基地市城墻根兒底下被那個什么鬼的玩意差點搞死，你們就沒什么想說的？”
發生委某鄭姓副部長離的最近，被噴了滿頭滿臉的唾沫星子，耳膜震的嗡嗡直響。
他賠著笑臉道，
“司空市長，冷靜，您千萬冷靜，這就是個意外，肯定是個意外，那食人魔幾年都見不到一只，哎...”
司空御斜睨，“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人品不行足夠倒霉嘍？這他娘的就是你給老子的解釋？？”
鄭副部長臉都綠了。
一身軍裝的中年守備軍中將咳嗽一聲，
“司空市長，我們也都知道您愛子心切，事情一出，咱不就立刻派人前去救援了么，咱守備軍可連鳥翼弩車都拉過去了。”
“放你娘的屁！等你們去？給我兒收尸嗎？回來的人怎么說的來著？狗都比你們去的早！”
“咳咳咳...”
一陣亂七八糟的咳嗽聲。
穿著白大褂的科研院老研究員忽然推門而入，
“司空市長，我好像發現了一點東西...你過來看看吧。”
司空御愣了一下，趕緊跟上，會議室里的人也都跟了出來。
司空正被兩個面目姣好的小護士笑嘻嘻的按在舒適的大床上，身上連著各種儀器線路，
“嘻嘻，司空公子你不要動啦。”
司空嚷嚷道，“我都說了我沒事兒，讓開讓開，我要去看十三。”
“不行啦，檢查還沒有做完嘛，領導會罵我們啦，你快躺好，乖。”
“我不習慣躺別人家的床，我有潔癖，渾身都不得勁，過敏起疹子你知道不......哎？司空御？救我！”
司空御沒好氣兒的翻著白眼，
“給我按住這小子，別讓他跑了！”
兩個小護士眼睛一亮，
“是，司空市長！”
其中一個干脆爬上床一下撲倒在司空身上，“嘻嘻，司空公子，不要動哦，來，讓姐姐給你檢查身體喲。”
“哎哎哎，住手，你們想干什么，往哪兒摸呢...”
老科研員指著儀器的屏幕，又拿出一個深紫色的試管，
“我們在司空公子的衣服上發現了這種物質，這是五階‘操控者’的軟晶揮發物。”
司空御問，
“操控者是什么？”
老科研員解釋道，
“操控者是五階活尸的一個變種，算是比較罕見的類型，智慧很高，幾乎可以操控低于本身等階的一切活尸，這種操控就像是把其它活尸變成了它的傀儡和提線木偶，非常精確，目前還不清楚它能夠操控活尸的數量上限到底是多少，基地市曾在南方觀測到一只操控者帶領數萬活尸封鎖山頭形成合圍，那里面的異獸全都成了操控者的食物。”
“掌控者的活尸軟晶具有很強的揮發性，只有在活尸或者異獸的血液體液中才可以長時間保存，基地市至今還沒有掌控者軟晶的完整樣品...我們卻意外的在司空公子身上發現了這種揮發物。”
司空御皺眉，“你的意思是...”
老科研員的臉色很不好看，
“操縱者的軟晶具有一種很強的特殊香味，人類無法識別，但是對某些異獸...或者食人魔卻比白紙上的黑點還要明顯，上百公里外都可以嗅到，這種味道尤其是對食人魔有種奇異的吸引力，雖然搞不懂為什么，但同樣由活尸進化而來的異類、食人魔向來是將活尸們視為會走路的食物，操縱者的軟晶的味道對食人魔來說吸引力不亞于一頓海陸大餐、滿漢全席。”
“所以我斷定，一定是有人將軟晶揮發物沾染到司空公子的衣物上，我不明白這個人是怎么做到的，軟晶揮發物暴露在空氣中只需要四十五分鐘就會徹底消散...我已經詢問過，司空公子從林家小館回返基地市，光是在路途中用時就已經超過了一個半小時，除非...”
司空御眉頭幾乎全部扭在一塊兒，
“絕無可能，司空身邊的護衛都是嬰兒時期就開始培養，對司空家絕對忠誠，不可能有二心。”
老科研員連連點頭，“所以我的推斷就陷入了僵局，那司空公子身上的揮發物到底是怎么出現的？”
司空御想了想，
“我先出去一下，十三和小九他們在哪里？”
“隔壁房間。”
司空御轉身想走，司空大叫一聲，“司空御！你要干嘛？”
司空御對自己兒子露出一個笑臉，
“嗯，老爸去看看小九和十三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
司空毫不客氣的說，
“我看你是想問是不是他們害我吧？”
司空御叫起了撞天屈，
“你爸是那種人么？小九和是按他們都是你爸親手培養出來的，你爸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要是連自己培養的手下都不信任，你爸我還能當這個基地市的市長？”
司空翻了個白眼，
“嘎嘎呢？嘎嘎怎么樣了？”
老科研員眨眨眼，
“嘎嘎？”
“就是那只超大號的鴨子。”
“哦...它在...”
老科研員忽然滯住了，“鴨子？快，把那只鴨子帶過來！抽血...呸，不用抽血了，直接帶我去！”
老科研員很快就回來了，興沖沖的說，
“問題果然出在那只鴨子身上，那只鴨子，平時都由什么人喂養接觸？司空市長，我要對那只鴨子進行麻醉，唔，順便給它洗個胃沒問題吧？”
司空御轉身出了門，“來人...”
半個小時后，老科研員從昏迷的嘎嘎嘴里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就是它了。”
蘋果一拿出來，整個室內立刻就布滿了那種酸甜的清香味，
“呵呵...這是用了多少香精。”
他將蘋果切開一個缺口，果然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蘋果，而是一種類似于皮革的人造材質，內里布滿了蜂窩狀的密實結構。
“這里面絕對藏著一顆完整的操控者軟晶，司空市長，我要把它保存起來以便研究，你不介意吧？”
司空御點頭。
司空轉頭看向司空御，“爸？”
司空御沉著臉，接了個無線電之后才說，“平時負責照顧嘎嘎的人，六自殺，二逃，什么都沒留下。”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分明就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暗殺，如果不是科研院派來的老科研員，可能眾人現在還依舊被蒙在鼓里。
忽然，照顧司空的小護士從外面拿著一個金屬風格的手提箱走了進來，
“苗科研員，有位姓柳的院士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是對你剛才的研究很有幫助。”
老科研員大喜，
“柳院士來了？給我看看...”
“咔噠。”
手提箱暗鎖打開，司空御驀然大吼一聲，“不對！！不要開...”
苗老疑惑的回頭，
“怎么了？”
司空御定定的看著他，“沒事...我以為...臥槽，保護我兒子！！”
“沙沙，沙沙。”
一種奇異的蟲鳴聲充斥著眾人的耳道。
苗老詫異的向箱子里看去，卻發現自己的視角漸漸偏斜，最后與地面齊平，重重摔倒。
他的眼中，那個站在身邊的小護士美麗的容顏下似有萬千蠕蟲翻涌，皮膚不停的扭曲蠕動著，隨后無數褐色的細小飛蟲從她每一個毛孔中噴薄而出，將整個身軀覆蓋。
司空御臉漲得青紫，大喝一聲，
“火！”
蔚藍的火焰從他的口、鼻、眼、手心咆哮著竄出，將兩具完全被蟲子覆蓋的枯骨吞噬。
火焰散去后，兩具尸體連骨頭都化為灰燼，而那手提箱依舊亮潔如新，箱子表面漸漸顯露出一行黑色的字體，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最后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瀟灑落款——“柳人雋”。
......
午后，林愁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居然就再沒有客人上門。
年節將至，狩獵者們要趕著最后一次豐收，還要到發生委結算、清算，每個人都是步履匆匆。
年節的十五天發生委大部分部門都會休假，狩獵者們要趕著這幾天趕緊處理手頭的事情。
守備軍的龍虎斗名額依舊沒有個結果，無論是司空還是林愁都有些不耐。
兩支打賭的隊伍一支向西一支向南，兩天后就會回返，林愁也準備在那個時候辦一次全魚宴，然后自己也要休假回基地市。
嘆了口氣，年節是個團聚的大日子，林愁卻只能報以苦笑。
如果可能的話，他更愿意像平日里一樣在小館中忙忙碌碌。
畢竟，他可沒有什么親人一起吃年夜飯看演出放鞭炮。
“嘿，林老板！”
“咦...無用哥？”
無用哥將鏡頭對準林愁，“林老板，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林愁善意的笑笑，
“你怎么來了？”
秦武勇坐在桌子上，“林老板，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準備先聽哪個？”
林愁攤攤手，“我能選擇不聽嗎？”
秦武勇嚴肅的點頭，“那我就先說一個壞消息吧。”
“據我所知，林老板你今年的稅雖然交了，但發生委的年常任務還沒做吧？”
林愁撓頭，“什么意思。”
秦武勇笑了笑，
“我就說您肯定不知道這事兒，就像狩獵者除了要交稅，每年還得上交一只與自身相同等階的活尸一樣，凡是覺醒者，都要去發生委接一個固定任務的。”
林愁滿臉愕然，
“根本就沒人跟我說過我有這種事啊。”
秦武勇很隱蔽的撇了撇嘴，
“如果我說這是單身福利，您怎么想？”
“...”
“咳咳，發生委的那些紅娘，肯定都找過您吧，您訂婚了嗎？”
“...”
“沒有吧？那不就得了，沒訂婚也沒結婚，那就得交稅，這個固定任務也必須要領，當然...據我所知整個基地市還沒有覺醒者覺醒一年還不訂婚的先例，畢竟——這個稅好像也就白大家和司空公子交得起，一交三年，想想我都肝顫，您是第三個勇敢者。”
“...”
秦武勇指指直播的顯示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基地市給我便利我也要付出一定代價，我最近接到一個任務，是帶科研院的一批科研員還有幾個年齡很大的院士去黑沉海上找一個什么島，幫著做研究。”
“據說這個島是最近幾年才被發現的，還從來沒有人登上去過，基地市會派人保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是都是進化者，沒有什么在那種地方生活的...也不對，進化人嘛，一般的毒蟲蛇蟻之類的完全可以無視，但普通人不行啊，所以他們需要一個野外生存專家，于是就找到了我這里，給出我無法拒絕的豐厚報酬。”
“至于林老板您...我看文件上的提名，你可是大紅字的、排在第一位。”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秦武勇壞笑道，
“如果你答應了發生委的...求婚，那這事兒當然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發生委還要給你這種出色的覺醒者發一大筆獎金，但是誰讓您是珍貴而稀有的單身狗呢？”
“更準確的說，你，被坑了，今年就這么幾天了，林老板你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林愁罵娘了。
“唔，我先來給你通個氣兒，基本上這人選是你沒跑了，整個基地市再找不到比你在海上更...該用什么形容詞呢我的海皇大人，人的名樹的影啊，你往那一站，就能給那些從來沒出過海的老家伙們絕對的安全感。”
“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交著巨額的稅金，還要被派去保護一幫老家伙。”
“有點。”
秦武勇語重心長的說道，
“所以啊，我的林大老板，我有個遠方表妹今年才十六歲，長相人品絕對沒得說，漂亮能干又聽話，說話細聲細氣兒溫柔的就跟小蜜蜂似得，對你那叫一個仰慕已久啊，企鵝潮的時候她可就遠遠的在城墻上面看著你，回來之后天天跟我念叨你，你要是同意...嘿嘿，今兒就能定下來，我立刻通知發生委給你免稅免任務，嘿嘿嘿。”
彈幕一片飄紅，
“無用哥你有茍無恥！”
“2333333”
“你的節操呢？”
“哎，無用哥快看地上，有什么東西，又像是肥皂又像是節操，快撿起來。”
“這一波很強勢啊，我個人覺得無用哥的推銷能力五顆星，完全可以給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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