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們捂住了鼻子。
那一股鐵銹的味道依然不停地往她們的鼻腔里鉆。
之后又聽到許欣然在干嘔。
這期間發生了什么。
她們光是腦補也能大概猜到一二了。
她們在白天的時候，就看到許欣然從王雄的包里偷偷拿走了一樣東西。
雖然她們沒有去問那是什么。
但是在許欣然把刀片藏進頭發里的時候。
她們還是用余光瞟到了一小塊反光的金屬。
小陳悄悄地拉住了小李的手。
似乎對于正在發生的殺人事件有些害怕。
小李也緊緊回握住小陳的手。
她們兩個人此時對于能夠輕易殺人的許欣然產生了一絲敬佩，還有一絲恐懼。
但是許欣然沒有空去管她們兩個人是什么想法。
她確定王雄已經沒有氣了以后。
又用同樣的手法殺死了王雄旁邊的兩個人。
旁邊的小陳和小李聞著越來越濃郁的鐵銹昧。
感覺她們身上都沾上了一層血。
她們不自覺地感到反胃。
正想遠離血腥味的源頭的時候。
許欣然回頭叫住了她們。
“小陳、小李，輪到你們了。”
小陳和小李互相緊緊抓著對方的手。
不用看向對方的臉，也能從手汗上知道她倆現在有多緊張。
兩個人的性格都不是像許欣然那樣強悍的。
她們兩個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殺人。
即使她們被那樣虐待，還是不敢邁出這一步。
許欣然現在殺了三個人，正在興頭上。
也顧不了她們兩個人害不害怕了。
沾滿鮮血的手往后面一抓。
直接把小陳和小李全部拉到了五個人面前。
現在只剩下兩個人活著。
正好給她倆一人一個名額。
許欣然把她手里的刀片塞到小李的手里。
小李手抖著接過小刀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許欣然看著這兩個畏畏縮縮的人，突然覺得心里一陣窩火。
“你們這段時間被他們怎么折磨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現在大好的機會就在你們眼前，還愣著干什么？”
“殺了他們，你們才能活下去。你們還想不明白這一點嗎？！”
小李拿著刀片默默地蹲下去。
許欣然幫助她找到了其中一個活著的人。
“對，就是這樣，對著他的脖子，把他殺了！”
小李急促地呼吸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卻始終下不去手。
許欣然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對小李說：“你不記得你經歷了什么，我來幫你回憶。”
“他們每個人輪番地折磨你，強迫你，還虐待你，用火燒你，用濕毛巾捂住你的口鼻，用手掐你的脖子，肆意地打罵，你每天都會被折磨得暈死過去。”
“這些事情都不能讓你憤怒嗎？！”
小李被許欣然的話勾起了充滿黑暗的回憶。
她哭著說：“我當然憤怒，我恨他們，我恨不得殺了他們！”
“那就快點動手。”許欣然聽到她終于起了殺心，再給她加了一把火。
小李此時的情緒已經被許欣然調動了起來。
她克服了心里的恐懼，不管不顧地用刀片在面前這個人的脖子上用力一劃。
刀刃割開皮肉的手感和聲音讓她感到極其的不適。
但是她還沒有徹底殺死這個人。
她忍著惡心又割了幾刀。
終于忍不住了，扔下刀片跑到門口去吐了。
現在只剩下小陳了。
不等許欣然給她打雞血。
她自己在地上撿起了小李丟下的刀片。
走到了她要殺的人面前。
剛才許欣然對小李說的那番話同樣是對她說的。
因為她們經受的折磨都是一樣的。
小李有多憤怒，她就有多憤怒。
她利落地解決掉五人中的最后一個人。
跑到門口和小李一起吐去了。
許欣然又檢查了一遍五個人。
確保沒有一條漏網之魚后，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么長一段時間以來。
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她想殺了這些人的想法沒有停過一瞬。
現在終于殺了他們中的五個。
尤其是殺了王雄。
簡直是消了她的心頭大狠。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支撐著她堅強活下去的動力一下子消失了。
她突然整個人就放松了下來。
一個人走到墻邊。
蜷縮起來進入了夢鄉。
睡在門另一邊的竺憐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直沒有進入深度睡眠。
在許欣然起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這場復仇大戲她算是從頭看到了尾。
她有猜到許欣然會趁機解決掉那五個人。
但是她沒有想到，許欣然居然就這么在他們睡覺的地方旁邊，把他們給殺了。
竺憐南無語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么重的血腥味，她還怎么睡覺啊。
門外還有兩個一直在吐的，也不知道她們要吐到什么時候。
竺憐南翻了個身，對著曲如云他們。
這幾個人怎么都睡得這么香？
這么大動靜都沒有把他們弄醒嗎？
竺憐南和他們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了，但還是會覺得他們真的很神奇。
竺憐南再次閉上眼睛試圖入眠。
半夢半醒的時候。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穿透了竺憐南的耳膜。
直擊靈魂深處，嚇得她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不止她一個人被嚇到。
應該說這百貨樓里的人應該都被這一聲尖叫給叫醒了。
本來安靜的百貨樓突然從各個方向傳來不滿的抱怨聲。
“大早上的，發什么瘋啊？！”
“就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喂喂喂！你們快看！”
“看啥？”
“下面下面！樓下面全是血，我靠！”
“我靠！殺人了！”
“殺人了殺人了！”
周圍一陣躁動。
醒來突然看到一地的血和尸體這種刺激，在末世前是不可能有的。
尤其是這么多人死狀如此慘烈。
卻是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時候發生的。
居然有人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五個人。
還把尸體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這在其他人的眼里，就變成了一種示威，或者說震懾。
竺憐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拍了拍旁邊的曲如云。
“如云，你們趕緊把東西都收拾好，我們準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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