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帝具只是統稱。
簡單來說,能控制甚至于殺死武者的東西都可稱之為帝具。
按種類劃分,分為器物,怪毒和機關三大類。
熔爐前,陳墨赤裸著上半身在肖斌的指導下捶打鐵胚。
帝具師的熔爐與普通的不同。
鐵錘是靠著精妙的齒輪機關操作的。
肖斌雖然瘦弱但打鐵的技術上絲毫不遜色于兵刃館的任何工匠。
好的帝具,第一步就要有精湛的打鐵技術。
材料本身的優劣就如同房子的地基。
三大類中,除怪毒,其余兩種這技術是必須掌握的。
“侯爺,你要注意觀察鐵的狀態,帝具關鍵在韌不在硬。”
陳墨點點頭,有了機關的幫助,能更加專注的觀察鐵的狀態。
燒的通紅的鐵在錘子的捶打下逐漸扁平。
然后取出來,折疊,繼續。
這樣可以讓鐵韌性和硬度都可以達到一個相對比較強悍的狀態。
然后才是關鍵,注入靈氣。
需要極其穩定且微弱的靈氣不斷注入這燒紅的鐵胚之中。
任何一點輕微的波動都可能影響帝具的效果。
“侯爺,并不是越多越好,你所要做的就好比靈氣傳導經脈那樣。”
“一點點的將鐵胚從內而外的被靈氣完全貫穿。”
陳墨一用力,靈氣順著熔爐導槽進入燒紅的鐵胚之中。
咔!整個鐵胚被瞬間沖的支離破碎。
“不不不,侯爺,氣太強了,要弱,要多弱有多弱。”
陳墨如糙漢子做針線活一樣。
平時修煉對打,都是要多強就多少強,而現在正好相反。
嘗試了好幾次,弄壞了好幾塊鐵胚,陳墨終于摸清楚一點門路。
漸漸的那稀薄的靈氣進入鐵胚之中,一道道發亮的絲線逐漸出現。
直到整個燒紅的鐵胚上泛起柔和的光芒。
“就是現在,快取出來!”
肖斌急忙提醒,暗自贊嘆。
這陳墨的領悟能力當真是恐怖,當時他光學這一步就用了3個月的時間。
而陳墨只用了3天。
取出這塊發光的鐵胚,手動用錘子敲打成想要的形狀。
淬火,期間靈氣的供應不能斷,否則前功盡棄。
很快,一把匕首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粗糙,畢竟陳墨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
“好了,侯爺,接下來刻帝紋。”
此時這把匕首與普通兵刃沒什么區別,真正能做到封印重傷武者的是帝紋。
帝紋按照作用分為通,照,囚,遁四種紋路。
相異必有通,照紋不臨囚,囚遁必封武,無照難成功。
四種紋路在這20字口訣下可以自由組合。
變化無窮。
陳墨頓感其中玄奧,這流傳下來的帝紋就像是一種陣法。
通過不斷的變化紋路,賦予這陣法不同的作用。
按照畫樣,陳墨將這些紋路以及變式默默的記了下來。
匕首之上勾勒出了囚紋和遁紋,中間用通紋相連,最后刀根刻下照紋。
剛剛勾勒完畢,整把匕首給人的感覺瞬間變了。
陳墨空手拿住,就感覺有種說不出來郁悶感。
整個右手的靈氣運作都變的緩慢起來。
這還只是一種最簡單的帝紋。
肖斌在一旁不做聲,默默的點頭。
陳墨握刀的手很穩,足以見其修煉的刻苦。
也只有最穩的手,用刻刀畫出來的紋才更加精妙,作用也才會更明顯。
長舒一口氣,不知不覺已經從天明干到天黑。
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這帝具的制作與陳墨學的烹飪之道有相通的地方。
不同帝具師刻畫同一種帝紋都會有著程度不同的效果。
就好比一道菜不同師傅做一個道理。
手法,習慣,經驗都是決定因素。
“肖大哥,以你現在的技術,能做出何種威力的帝具?”
陳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問道。
“我曾被皇室委派做過一種暗器,當時好像封印了國師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吧。”
聞言,陳墨大驚。
國師他可是見過,那可是九階武者啊。
“不會吧,封印九階武者一刻鐘,肖大哥,你這么厲害嗎?”
陳墨立馬對眼前這個瘦巴巴的男子刮目相看起來。
一刻鐘,要是在戰斗的時候足以決定勝負。
“不過挺難的,那是柄比你這匕首還要小上一圈的袖劍。”
“我記得我當時都魔怔了,每天就是在刻畫帝紋,不停的推算效果。”
“一共刻畫了九九八十一種帝紋,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
被陳墨崇拜的眼神看著,肖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倒吸一口涼氣,陳墨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
自己光這最簡單的帝紋就已經刻滿了整個匕首。
九九八十一種,這得多么小多么精致啊。
“肖大哥,能教我這些嗎?”
“這個……其實很好學,你在大米粒上用針刻帝紋,能刻出十種帝紋,就算學成了。”
陳墨苦笑,十種,一種他現在都夠嗆。
“侯爺,累了一天了休息吧,您正好考慮一下主修哪一類。”
“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都學肯定是不可能,建議學器具或怪毒,能速成。”
陳墨思考一會兒,看向肖斌。
“肖大哥,你知道魂煉靈機嗎?”
聽到這四個字,肖斌猛然雙眼放光,上前來抓住陳墨的肩膀。
“侯爺,您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莫非您見過,在哪里?”
吳大刀說過,這魂煉靈機為帝具祖師爺所制,得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可以說是帝具師人人都想一睹真容的寶貝。
失傳已久。
“沒見過,聽人說起,很厲害嗎?”
出于私心,陳墨還不能把這靈機交給肖斌。
有點失望,肖斌松開手。
“侯爺,人們都以為帝具之名的帝字來自皇帝的帝,其實不然。”
“相傳真正帝具是能夠束縛武神級別的存在,這帝指的是武帝一級的強者啊。”
頓時陳墨睜大了雙眼,不過隨即肖斌又搖了搖頭。
“可那只是傳說,據我所知,好幾代帝具師無一人能做出此等神物。”
“祖師爺留下來的魂煉靈機就是其中之一。”
說著,肖斌從懷中取出一本破破爛爛的小書,遞給陳墨。
書上面只是記載了這魂煉靈機的使用方法和主要作用。
而最關鍵的幾頁應該是關于制作方法的被人為撕掉了。
“這是每代帝具守藝人傳下之物,而我正是這一代的守藝人。”
說到這里陳墨不禁替肖斌不值。
“肖大哥,你為何如此老實?那群人欺負你你都不反抗的。”
肖斌的技藝,隨便幾個帝具就能制服那鐵力等沒事踢館搶東西的人。
“哎,武者討厭我這類人也是理所應當的,由他們去吧,又不會真殺了我。”
肖斌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事放在眼里,他眼中只有對技藝的精益求精。
這才是真正的匠心。
“好了,肖大哥,到我了,看我給你做頓大餐。”
“別別別,侯爺親自下廚,我可擔待不起啊。”
兩人交談著向伙房走去。
飯后休息了一會兒,陳墨再次來到了這里。
把鐵胚扔進熔爐,燒紅,手掌出現一團黑氣。
“好了,該試試新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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