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這拓瓦部族是我們收服失地最大的阻礙,為什么你非要我答應赴宴?”
長公主王雪寒換上了一套精致的宮廷裙,淡妝素雅。
騎在陳墨的馬上。
此行拓瓦部族明確表態,赴宴只許帶一名侍從。
反常的要求,任誰都不會去赴這敵人的宴會。
“長公主殿下,戰前設宴這種事你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權衡利弊還是去的好。”
“此話怎講?”
“這拓瓦部族看來是有軍師,雪寒軍連克夏城姜城,士氣正盛,此時交戰肯定對他們不利,這一設宴,你赴宴就可能遭遇不測,你不赴宴肯定會影響士氣,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啊。”
王雪寒頗有些驚訝的看著陳墨。
“你以前不是廚子嗎?這些道理哪里學來的?乞丐前輩?”
陳墨一笑。
“這世間道理不都是互通的嗎?就好比炸花生米,熱鍋熱油,你這花生瞬間就糊了,等鍋涼下來,冷鍋涼油,才能脆香啊。”
王雪寒品了品陳墨這句話,點點頭,有點道理。
“況且,我也不是沒有準備。”
陳墨看向前方,果城城門大開,站成兩排的蠻族士兵氣勢恢宏。
正中一對蠻族男女并排站立。
男人虎背熊腰,一頭密密麻麻的小辮綁在腦后。
黑色武者長褲,腳踩黑色皮靴,赤裸上身,披著一整張熊皮。
熊腿熊頭清晰可見,熊頭搭在男人左肩膀上。
女子赤足,短裙小衫,純銀頭飾恰到好處。
骨感的身材胸前隆起的倒十分傲人,見到陳墨二人,邁步迎接。
環佩叮當,這女子身上還戴著不少華夏女子的首飾。
“哈哈哈,長公主果然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啊,拓瓦鵬佩服!”
聲若驚雷,這男子便是拓瓦大王,拓瓦鵬。
而那女子微微一笑,行了一個蠻族禮。
“拓瓦明珠,見過長公主。”
拓瓦三雄之中唯一的女子,托瓦鵬之妹,拓瓦明珠。
王雪寒故做禮貌的笑了笑,便在這拓瓦兄妹帶領下進城。
怎么可能這般客氣,只見城中廣場上高臺搭起,圍滿了果城華夏百姓。
這臺子得有十丈不止,巨石打磨的整整齊齊的石階直達臺面。
一根根寒光閃爍,鋒利無比的蠻族長矛倒插進每一節石階之上。
就當幾人來到臺前之時,腳下地面大陣瞬間升起。
兵斗大陣。
“拓瓦鵬,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雪寒怒目而視,此時幾人全在兵斗大陣之中,皆不能調動靈氣。
陳墨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地面,這感覺與在捭闔王府如出一轍。
也是九階武者所為。
“哈哈哈,我仰慕公主巾幗英雄,不想被旁人打擾,才設下此陣的。”
拓瓦鵬大笑。
王雪寒望向那石階之上一排排長矛,表情微妙。
“即使如此,那這又是何意?”
“哈哈哈,這是我們蠻族最尊貴的禮節,矛山,只有真正的強者才可登臺吃肉!”
好一個下馬威,陳墨心中冷笑。
明知長公主是女兒身,身體橫練的本事絕對比不上男人。
兵斗大陣封修為,矛山刁難,真是夠狠的。
“拓瓦大王,你是主我們是客,既然如此,打個樣兒吧。”
拓瓦鵬一驚,目光落在給王雪寒牽馬的寸頭少年身上。
雖身著粗布黑衫,但看上去器宇軒昂,只是這皮膚也太嫩了些吧。
“哈哈哈,好!長公主,看好了!”
拓瓦鵬脫去長靴,縱身一躍,硬生生的站在了矛尖之上。
長矛經受不住如此巨大的重壓開始猛烈搖晃,可那矛尖竟然絲毫沒有刺進腳底。
兵斗大陣之中,任何人都不得御氣,此時拓瓦鵬僅憑肉體強悍就已然如此。
步伐沉重,穩健有力,直登臺面。
拓瓦明珠輕笑,拿著拓瓦鵬的長靴赤腳飛上。
蜻蜓點水,同樣來到高臺之上。
這身體當真是輕巧的很。
華夏百姓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陳墨和王雪寒的身上。
此時不上臺,豈不是讓蠻族壓華夏一頭。
“怕你啊?上就上!”
“哎哎哎。”
王雪寒剛想上臺就被微笑著的陳墨攔下了。
“長公主貴為皇族,華夏又是禮儀之邦,女兒身怎可輕易脫鞋示足,我來!”
說著陳墨脫掉短靴直接竄上長矛,用出一招金雞獨立,單腿站在長矛之上。
拓瓦兄妹見狀,面色一驚。
單足要比雙腿承受的壓力更大,這少年細皮嫩肉的,身體竟這般強橫。
“拓瓦大王,華夏禮儀之邦,自古就有憐香惜玉一說,就讓我給長公主踏平前路!”
陳墨猛然用力,只聽得轟隆一聲。
長矛折斷,矛尖被深深的嵌進了石階之中。
拓瓦鵬雙眼猛然間睜的巨大。
能做到如此,不單單是有一身蠻力就可以的。
折矛而不碎石,這得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控制才能做到的啊。
轟轟轟!陳墨加快速度接連摧毀著長矛,不一會兒石階之上空空如也。
來到臺上,陳墨躬身抱拳。
“長公主,請!”
王雪寒一笑,下馬,走上高臺,步履從容。
拓瓦兄妹看向陳墨,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哈哈哈,華夏果然是英雄輩出啊,長公主請上坐!”
拓瓦明珠吩咐下人端上菜肴。
蠻族伙夫端上來兩只燒鵝,燒鵝的頭上皆有蘿卜雕成的王冠。
拓瓦明珠眉頭一皺。
“混蛋,王臨天下這道菜怎么能有兩個王?”
何為王臨天下,這菜頗有些深意。
燒鵝是人為擺出來的昂首挺胸的姿態,頭頂蘿卜皇冠。
盤底鋪著的是由在鵝腹部悶熟的糯米紅棗飯,寓意山河一片紅。
而如今這盤子上有兩只燒鵝,皆寓意為王,那不就是兩個王了。
只見拓瓦明珠抽出腰間女子秀劍,揮劍一斬,將其中一只燒鵝頭頂蘿卜皇冠斬下。
而那燒鵝的頭竟然完好無損,好精妙的劍法。
“這樣就對了,這天下怎么能有兩個王呢,您說是吧,長公主殿下。”
話中有話,極為刺耳。
這意思就是神創大陸只能有一個王,荒國,而華夏便是這斬掉了皇冠的燒鵝。
“你……”
王雪寒剛要發作,就被站在身后的陳墨攔下。
“哎,此言差矣,所謂實至名歸,誰是王又怎么能僅憑皇冠分辨呢?”
說著陳墨走到拓瓦明珠身前,微微一笑。
“明珠大人,此行我華夏誠意十足,并未攜帶兵刃,可否借寶劍一用。”
拓瓦明珠冷哼了一聲,把劍遞給陳墨。
這可不是僅憑蠻力就能解決的事情。
況且就算你能做到跟我一樣的出劍精準,那這意思又該怎么解釋。
拓瓦明珠這番刁難,可謂是實力與智商的雙重猛攻。
陳墨微微一笑,對著另一只頭戴蘿卜皇冠的燒鵝一劍斬下。
前一刻拓瓦兄妹還沉浸在壓王雪寒一頭的得意之中,下一刻則臉色大變。
只見陳墨將燒鵝的頭斬下,而那蘿卜皇冠竟然留在了燒鵝的脖子上。
陳墨劍挑鵝頭送至長公主面前。
“長公主,您請享用。”
先有畢功刀影之創,后又通透之刃所悟,陳墨的斬技可不是一般的高超。
你不過是斬了頭頂皇冠罷了,而陳墨直接斬下鵝頭,皇冠卻未曾偏斜分毫。
高下立判。
“稱王又怎樣?沒有實力,冠在頭落,無頭之王不做也罷,無冕之王豈不快哉!”
“你……”
拓瓦明珠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陳墨的技藝和言論都比自己高出一頭。
你不就是說自己是王嗎?人家可說的實力,稱王稱霸照斬你頭顱。
何等的氣概。
“哈哈哈,長公主殿下,您這侍從可真是少年咕嚕啊?”
“嗯?這是何意?”
“二黑啊,拓瓦大王這是在夸你,這咕嚕是蠻語英雄的意思。”
王雪寒微微一笑,解釋道。
“來來來,我拓瓦鵬平生最喜歡跟英雄結交,入席吧!”
見陳墨如此,拓瓦鵬贊賞不已,招呼陳墨坐下。
推杯換盞,拓瓦鵬酩酊大醉,突然起意要拉著陳墨參觀拓瓦大軍。
兩人勾肩搭背,來到軍營,只見殺聲震天,氣勢浩蕩。
陳墨裝醉,壞笑出現在臉上。
拾起地上一顆石子,看向拓瓦鵬。
“大王,不用靈氣,我能不碰到這石子就讓它飛出去,你信不信?”
醉醺醺的拓瓦鵬疑惑了起來。
不用靈氣,還不能碰,這怎么可能?
“我不信!”
陳墨一笑,將石子放到拓瓦鵬手中。
“大王你用手能扔多高啊?”
“切,這小小的石子,看著!”
說話間,拓瓦鵬手一揮,直接將石子扔出,瞬間消失在天空之中。
“大王你看,我沒碰也沒御氣吧,出去了吧。”
拓瓦鵬恍然大悟,大笑連連。
“二黑老弟,你好詼諧啊,有意思,有意思。”
陳墨撇撇嘴,嘴里嘟囔了一聲。
“撒幣!”
“哎?二黑老弟,這撒幣是何意啊?”
“大王,撒幣是華夏土語,英雄的意思,大王如此,定然能配得上撒幣二字。”
“哈哈哈,老弟所言甚得我心,我是撒幣,我是撒幣!”
醉醺醺的拓瓦大王振臂高喊,驚的一些懂華夏語的士兵側目看來。
就在此時,一道黑色之氣從軍營伸出拔地而起。
陳墨猛然間感到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是,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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